纪宝贝看着谢疏元反应迟钝的样子,对江也招招手。
“怎么了小…主人。”
关键时刻,江也把嘴边的“老大”换了称呼。
纪宝贝抬了抬下巴,示意江也看谢疏元。
“他这是怎么了?”
江也摸了摸下巴。
“精神不正常。”
纪宝贝:“我弄的?”
江也无奈一笑。
纪宝贝不管身份多大,却还是个孩子。
江也同纪宝贝说话的语气,轻柔下来。
“不是的,这人早就疯了,我在他家看到了很多治疗精神病方面的药。”
江也说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这是我顺手从这个人家中拿的。”
纪宝贝接过来一看,的确是治疗精神病方面的药物。
不过这样一来,就有点小麻烦了。
江也看出纪宝贝神色不太对,连忙询问。
纪宝贝眼中闪过一抹苦恼。
“他要是疯了,我们说的话,他还能听吗?”
江也:“会的,人在受到刺激后,会短暂性遗忘快速修复身体的恐惧,但是潜意识不会忘记发生过什么。”
纪宝贝点头。
看来回家后,他需要恶补一下有关精神病的知识。
“等一下,还有个比较棘手的问题。”纪宝贝再次开口。
江也好奇,“什么问题?”
纪宝贝看向地上的吴永年和谢疏元,“他们身上的枪伤和刀伤怎么解释?”
江也微微一笑。
“今天海上交界处有两方势力交火,吴永年和谢疏元不小心误入,不小心被伤到了。”
虽然这个理由多少有点离谱。
但是目前这样解释,是最好的一种。
纪宝贝将目光转向地上的两人。
“明白了吗?”
吴永年连连点头,“明白了!明白了!”
纪宝贝看向被吓到反应迟钝的谢疏元,“你呢?”
过了好一会儿。
谢疏元才微微点头,一字一字地说:“明白了。”
*
警局门口。
纪宝贝对吴永年说;“别害怕,我会和你一起进去。”
纪宝贝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吴永年身子猛地打了个抖。
吴永年却不敢不答应,他连连应好。
“今天我要是见不到纪零云,下次我们见面,你恐怕很难会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纪宝贝说话的语气很平静。
吴永年知道,纪宝贝没有说笑。
“我一定不会把今天发生的事说出去。”
纪宝贝还算满意地点点头。
“记住我长什么模样吗?”
吴永年连忙摇头,“不记得,不记得……”
他怎么敢记得。
江也在一旁看着,止不住在心中感叹。
纪宝贝,不愧有当老大的潜质。
这年头,就算孩子再聪明,有几个孩子能像纪宝贝有这样一身气质呢?
仿佛,纪宝贝有重生系统似的。
下车后。
纪宝贝对吴永年说:“十五分钟。”
“是,是,是!”
纪宝贝让吴永年进警局,自己则站在门口等着。
江也等人则去了暗处,等待命令。
纪宝贝看着警局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一声急促的刹车声,让纪宝贝思绪回笼。
纪宝贝转头,看到车上下来的人,有些惊讶。
闻九君看到纪宝贝,同样诧异。
“宝贝。”闻九君看着独自一人的纪宝贝,有些心痛。
“在等爸爸?”
纪宝贝点头。
闻九君弯腰,拍拍纪宝贝的肩膀,示意他别怕。
“去车上待一会儿,我会把你爸爸带出来。”
纪宝贝上车。
闻九君帮忙关好车门。
纪宝贝看着闻九君进警局的背影,手腕搭在方向盘上,唇角微微勾起。
此刻的爹爹,看起来有点靠谱。
*
吴永年是谢家旁支,更是关系户,从小到大,小打小闹出过不少,也算是警局的老熟人。
吴永年一进去,就有人注意到他腿上的伤口。
“天呐!这是怎么弄的?”
吴永年吓得不轻,哪怕现在已经在警局,他也害怕的要死。
担心吴永年伤势的人,被他当成一根救命稻草。
吴永年紧紧抓住那人的手,全身颤抖着说:“西郊工程是我干的,全部都是我干的,西郊工地的事故我来负责,你把纪零云放了,快把他放了!”
“你……是不是被威胁了?”
西郊工地,有人传了消息,即便知道真正的幕后元凶是谁,一律把矛头全部扔到纪零云身上。
吴永年现在这样一副丢了魂的惶恐,说实话的样子,和平常他来警局,简直判若两人。
还有吴永年身上的伤,不能不让人多想。
吴永年一直摇头。
“不是,没有人威胁我!赶快把纪零云放了,他是无辜的,都是我做的,求你了,放了他!”
吴永年见那人不为所动,“是不是还不够?!”
“今年三月份,那个失踪的十七岁少年,是我杀的!他死在了我床上!”
警局内,倒抽冷气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
“你……你腿上的伤……”
吴永年:“我去海上玩遇到了两方势力交火,没有人威胁我,都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快把纪零云放了吧!”
闻九君进来,刚好看到吴永年拖着血腿,求人把纪零云放了的场面。
吴永年看到闻九君,身子猛地一抖,被闻九君打过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九……九爷……”
闻九君像是没听到。
他对引上来的人,说:“放了纪零云,连我的人都敢平白无故地扣,看来你们坐得太舒服了!”
闻家是帝都最大豪门。
只是闻九君自己的势力,遍布海内外,黑白两道,知道闻九君一定底细的人,没有人愿意得罪他。
加上吴永年认罪。
更加不能把人继续关着。
“不好意思,这件事是我们的一个失误……”
*
拘留所的灯光很强,昏暗的小房间内,也如同夏天的正午,又亮又热。
每一分每一秒,对被关在里面的人,都是一份煎熬。
闻九君见到纪零云,那么大一个人,此刻蜷缩成小小的一团,靠在角落里,低着头,似乎在躲避着刺眼的灯光。
无助,脆弱。
闻九君心脏骤然一疼。
“纪零云。”
闻九君轻喊了一声。
纪零云的肩膀,抖了下。
纪零云条件反射的动作,燃起闻九君的怒火。
“该死!你们竟然对他用私刑!”
“纪零云,别怕,我是闻九君。”
闻九君轻声说着,放轻脚步,朝着纪零云小心的靠近,像是害怕吓到受惊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