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江祈年，看到纪零云有些意外。
他伸出手，笑着同纪零云打招呼。
“零云，没想到Lp派出的负责人再次是你。”
江祈年笑得实在有点不怀好意。
纪零云有点看不懂。
他回握江祈年的手，同样笑着说：“多谢老板给的机会让我参加这次的工程。”
“谦虚了。”江祈年笑着说。
闻九君在一旁，眼睛都不眨一下，盯着江祈年和纪零云握在一起的手。
看着真碍眼。
就在闻九君要把两人的手强行分开时，江祈年松开了手。
转身时。
江祈年朝闻九君挑衅地挑挑眉。
闻九君皮笑肉不笑看着他。
会议不小，能参加的人却并不多。
一共也就二十几个，其中还有四名法律代表。
纪零云全程，听，认真做记录。
这次参加会议的工程师，大多和他实力相当。
纪零云没有枪打出头鸟的习惯。
闻九君开会的时候。
目光总是有意无意从纪零云身上扫过。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
江祈年却看得出来。
闻九君自从见到纪零云，嘴角那不易被人发现的弧度，就没放下来过。
原本两个小时就能把大体敲定下来的会议，硬生生讨论了三个半小时。
这时候，纪零云终于体会到少说话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不过……
闻九君说了那么多话，不累吗？
纪零云走神，目光落到闻九君那一张一合的嘴唇上。
薄唇，薄情。
闻九君注意到纪零云的目光，抬手打断众人。
“休息十分钟。”
*
纪零云去倒了杯饮料。
饮料解渴，喝了也不容易经常去厕所，顺便活动一下僵硬的屁股。
“怎么不喝咖啡？”闻九君的声音突然响起。
纪零云闻声抬头，看向门口。
只见闻九君倚靠在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身上散发着一股慵懒。
不得不承认。
每次看到这样的闻九君。
纪零云的心，都会控制不住颤动一下。
闻九君那张雌雄莫辨的脸，身上慵懒又危险的气息，很难让人不去关注他。
祸害。
纪零云在心里，无声嘀咕了一句。
“换换口味。”
闻九君看纪零云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视线落到纪零云眼下的乌青上。
“昨晚没休息好？”
纪零云点头。
“因为我要结婚吗？”闻九君问。
纪零云怔了下，眨了眨眼。
“闻总，你对自己未免太自信了。”
闻九君抿了抿嘴唇。
纪零云失眠竟然不是因为他？
“那是因为什么？”
纪零云：“噩梦，睡觉前不小心看到碎尸案的视频，吓得。”
闻九君轻哼一声，“该。”
纪零云又累又困，懒得和他计较。
闻九君在门口，想来茶水间的人看到，急刹车绕路去楼下。
两人沉默对视一分钟。
纪零云先败下阵来，“闻总还有什么事吗？”
闻九君微微挑眉，“还真有一件，周末有没有空，陪我一起去个地方。”
纪零云打量起闻九君。
“看什么呢？”
纪零云：“看看闻总的脸皮掉在哪里了。”
“热搜榜首现在还挂着闻总今天缺席自己婚礼，周末就带新人出去，合理吗？”
“你也觉得你是新人？”闻九君是会抓重点的。
纪零云无语看着他。
闻九君：“痛快点，去不去？”
纪零云：“不去，周末我有约了，闻总来晚一步。”
闻九君觉得纪零云说话夹枪带刺的样子，很可爱。
“因为不想和我出去被拍，现找的理由，还是真的有事？”
纪零云：“闻总，我还没那么无聊。”
闻九君想了想，觉得纪零云没有说谎。
周末纪零云都在家陪宝贝，没有特殊情况不会离开宝贝单独外出，看来是真的有事。
闻九君眼中眸光一暗，有些遗憾。
接下来的会议。
闻九君全程冷脸，好像谁欠了他几百亿似的。
因为他一人。
整个会议室，低气压模式。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发生了什么？
休息之前总裁脸上的表情还挺好的，起码是风和日丽。
怎么休息了十分钟，总裁的脸，就成暴风雨了？
不过总裁总是这样阴晴不定。
这次变脸速度比往常快一些而已。
众人只是诧异了一小下，就专心投入到会议中。
一个小时后，工程上所有细节全部敲定。
会议宣布结束那一刻，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终于结束了！
一个会开得大家前胸贴后背。
闻九君请众人去吃饭。
问了大家想吃什么后。
闻九君选了一家离纪零云家比较近的店。
闻九君，沈慕白，江祈年，纪零云四人一桌。
没办法，闻九君和沈慕白是总裁，员工和他俩坐在一起，吃东西，味如嚼蜡。
江祈年和闻九君熟，就坐在了一起。
纪零云完全是被强行按在这里。
等饭菜上来。
闻九君看着沈慕白给纪零云夹菜，剥虾，手里的筷子差点握断。
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闻九君的视线太强烈，让人想忽视都不能。
沈慕白抬头，看到闻九君在瞪自己。
他：？
“闻总，注意绅士风度。”
闻九君轻哼一声。
江祈年在一旁看戏。
纪零云则是看不明白。
闻九君又在做什么？
中途。
纪零云离开了一次。
回来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板，确定了，他就在帝都。”
“位置都确定好了吗？”
“是的。”
“看准时机准备行动，切记，我要活的，特别是他的手，不要伤到。”
“明白！如果他不能为我们所用呢？”
“杀了。”
接着几个声音，异口同声应：“是！”
纪零云脚下仿佛灌了千斤水泥，怎么都走不动。
他无意间，好像听到了一场密谋谋杀……
纪零云冷汗直流。
他咬着牙，屏住呼吸，弯腰搬着腿，强行挪动。
好不容易能动。
纪零云又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这次你们来帝都谁也不知道，低调行事，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明白，老板！”
“对了老板，闻九君也在帝都，我们要不要顺便给他一点教训？”
“时机未到，这次的目标是他，不是闻九君。”
“好的老板。”
熟悉的声音，此刻如同一条毒蛇似的，钻进纪零云的耳朵。
老板……
纪零云呼吸急促，全身冰冷，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要破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