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惜洗完澡,走到火堆处,林景州正在烤鱼。
“阿景,你哪里来的鱼?”
“抓的。”
她欣喜地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阿景,明明我们都是一直待在宫里的人,怎么感觉你什么都会?”
林景州扭头宠溺地看了她一眼。
“我们以后离开皇宫,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我只是做了一些准备。”
把烤好的鱼给她,“尝尝。”
芸惜接过,咬了一口,“嗯,好吃!”
两人三两下解决了晚餐。
芸惜躺在林景州怀里,望着天上的月亮。
“阿景,你说天雪现在在做什呢?”
“等解瘟疫的方子。”
她扭头看向他,“那……施嬷嬷真的能找出解除瘟疫的方子吗?”
“一定能。”
“幕奕君给京城布下瘟疫,是因为我们吗?那如果京城百姓死了,是不是——”
林景州搂紧她,虽然是大夏天,可夜晚在树林里,又临着河,还是会有些凉意,“别乱想了,睡吧。”
“好。”
芸惜闭上眼睛,以往听到阿景的心跳声,她都会很安稳,可这回,她还是很不安。
她不害人,可很快就会有很多人因她而死了。
那她和阿景就罪过大了。
……
清晨。
林景州是被热醒的,睁开眼,就发现芸惜脸颊上是不自然的红,他伸手贴着她额头,手下滚烫。
赶紧按住她脉搏,瞬下,脸色大变。
“芸惜?芸惜?”
没叫醒人,他抱起她,就往外跑,上了马,他低头看了眼芸惜,她体温越来越高。
明显是潜伏的瘟疫病发的症状。
“驾!”
带着人刚赶到城门外,就见城门已经封了。
陈柳看到他,忙跑了过来,“爷!”
“别靠近我!覆面!”
陈柳定在原地,赶紧拿出面巾戴上。
林景州问:“施嬷嬷那边有解疫的方子了吗?”
“还没有消息。”
他看向城门口,“为何封城?”
他期初想过封城,让还没爆发的瘟疫困在京城里,可一旦这样,他势必会暴露,最后只能作罢。
如今,为何又封了?
“陛下失踪了。”
林景州眼底划过一抹错愕。
“说具体。”
“似乎昨天上午就不见了,一直到晚上都没找到人,宫里终于决定封城了,但对外并没有说是陛下失踪,只说有贼寇进宫盗宝,需要封城搜索。陛下失踪的事是您在宫里安插的心腹告诉属下的。”
……隔壁房间有人,他还抓了个人,但不知道是谁。
不会吧?
林景州垂了下眸,“陈柳,跟我来。”
他抱着芸惜来到一处废旧的庙宇,把她放下,眼神坚定望着她,“等我回来。”
然后出了庙。
“她应该已经被染上瘟疫了,别靠近,就在外面守着。”
陈柳惊了一瞬,随即拱手道:“属下明白。”
林景州翻身上马,直奔幕奕君所在的院子。
到了地方。
他特地蒙住面,翻身进院,找到幕奕君藏药材的房间,拿了几味药。
刚要走,不远处传来一道笑声。
“那些药材,可救不了芸惜的命。”
林景州停在脚步,扭头看去,就看到幕奕君脸上带着半扇面具,正一脸笑容看着他。
“林!景!州!”
林景州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药材,“公子认错人了,在下景天。”
“摘下你的面巾!”
他伸手摘下面巾,淡淡一笑,拱手朝幕奕君行了个礼,“这位公子,我听惜儿说了,你和林景州有仇,迁怒于她,不过这是你们的私人恩怨,我是龙吟国人,来京城做生意的,不知多少钱能解了你对惜儿的迁怒?”
“你不是林景州?我不信!”
幕奕君冲了过来,两人打作一团。
林景州不再以施嬷嬷教他的阴柔之力,而是用在西境那几个月跟军中之人学得刚强寸劲。
以攻代守!
一时间,两人打得难分高下。
砰!
林景州用尽全力的一个猛攻,凶猛,刚强,力量如千斤!
幕奕君连连后退数步,直接吐出一口鲜血,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真不是林景州?”
一个太监是不可能有这么刚强的力量,此人招招霸道,一看就是练了几十年的内家功夫才有的。
“自然不是!”
林景州突然上前,幕奕君想用毒防御,可林景州太快了,他还没拿出毒,就已经被折断了手腕。
“啊!”
电光火石间,林景州抽出腰上的软剑,砍断他双手和双脚。
幕奕君痛得倒在地上,身体不住地抽搐。
林景州眼神冷冽地盯着他,“你迁怒一个弱女子,甚至不惜在京城散布瘟疫,让全城人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你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你……你……!”
“解蛊!救人!”
“不可能!”幕奕君痛得浑身冒汗,可依旧嘴硬:“除非……林景州亲自来求我,否则……芸惜会生不如死,她会比几年前我给她下的蛊毒更……更痛苦。”
林景州眼底划过一丝暴戾。
杀了他!
似乎感觉到他的杀意,幕奕君突然笑了,虚弱地道:“我给她身上下了同生蛊,我生她不一定生,但我死,她一定死!”
见林景州表情怔住,他露出嗜血的笑容,“这是我对林景州的报复,你爱上那种见异思迁的女人,你活该!”
“你真该死!”
林景州一脚踩在幕奕君腹部,他一口鲜血吐出。
“没有!反正我已经没活下去的欲望了,我死了,芸惜会死,全京城的百姓会死,这么多人给我垫背,我不亏!”
“唔——砰!”
旁边的房间里传来响动。
林景州抬头看去。
他走过去打开门,夏赫南被掉在半空,嘴里塞着布,脚上坠着石块。
“唔唔……唔唔唔……”
林景州走了过去,仰头看着他,“你是何人?”
“唔唔唔唔!”
他一把砍断绳子,夏赫南摔倒在地,他狼狈抽出手,刚取掉嘴里的布,就被一把剑顶住喉咙。
林景州质问:“我们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孤……我不会说出去的,那人也是我的敌人。”
“那人交给你了。”
他丢下剑。
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