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事,只是想通了,林大人救了我好几次,我再不知好歹说他坏话,不就是白眼狼了。”
“真的?”
芸惜开心地抱住好友,好友对林景州印象变好了,那她就不怕她的心思被发现了,天雪再跟她生气。
“你怎么这么激动?”
“我……其实我有件事想跟你说的。”她耳根泛红,眼神也闪烁不定。
天雪突然用手抵着口鼻,“咳……咳咳……什么事?”
“算了,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天雪身体才养好,还要静养,如果这时候让她生气,不好好在这里调养身体了,可怎么好?
她犹豫着没开口,天雪却先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的消息。
“你不说,我倒是有件事跟你说,我得离开五天。”
“离开?!”
天雪点点头。
“去哪里?”
“你现在有人依靠,吃穿不愁了,姐姐还得努力讨生活呢,我找到一个教坊教跳舞,我得去试教五日,看看我够不够资格。”
芸惜担心地看着她:“要那么久?你不等身体调养好了吗?”
两人相依为命三年,还没分开过这么久。
天雪笑了笑,“机会不等人的,如果我让主家满意了,日后,我就真的能照拂你了。”
“我们相互扶持,不存在谁照顾谁,天雪,不要给自己压力。”
天雪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三年了,我们不理解彼此也不可能扶持到今日,我走了以后,你照顾好自己。”
“可是……”想劝天雪,却看到她眼神坚定,面带笑容,“好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嗯。”
两人走出院子,林景州在前院吩咐管家做事,扭头看到芸惜,眼神立刻变了,有惊艳,有宠溺。
她给了他一抹灿烂的笑容。
林景州跟总管交代了一句,然后朝她走来。
“早。”
“礼物我看到了,太贵重了我就收起来了。”
“是你的东西,你怎么处置随你高兴。”
天雪在一边问:“什么礼物?”
芸惜脸颊微红,“林大人送我的生辰礼物,等你回来,给你看。”
林景州疑惑地看向天雪。
天雪开口:“去教坊教跳舞五日,我今日就出发。”
林景州了然,“陈柳陪你去。”
“多谢大人。”
芸惜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走,怎么感觉这两人有秘密瞒着她?
吃过早膳,芸惜在府门口目送天雪离开。
她心中担心,却始终没有开口阻拦过一句。
林景州在一边问:“如果担心,为什么不阻止她去?”
“我十九了,天雪比我大三岁。我们能从松洲到京城来讨生活,你觉得我们会因为别人一句阻拦就放弃自己的决定吗?”
林景州静静看着她。
芸惜一边往府里走,一边说:“我们相依为命这三年,相互扶持,也相互尊重,尊重这件事从不是嘴上说的尊重,我们是真的不会过多干涉对方的生活。”
林景州跟在她身边,眼神暗了下来,想到自己不止干涉她很多事,也瞒了她很多事,她知道后一定会很生气吧?
芸惜突然停下来,看着他,“所以呢,我可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女子,不会轻易被人骗的!你如果想骗我,最好骗得完美点,不然被我发现了……”
她眯起眼睛,威胁似得挑挑眉。
“我可是很记仇的。”
正要转身回后院,林景州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芸惜心里咯噔一下,他是要说什么吗?
她紧张地看着他。
“我。”
林景州幽深的眼眸盯着她。
“会尽量骗得毫无破绽。”
芸惜:???
这是人说的话吗?
“所以,你的确骗了我很多事。”
“嗯。”
一点愧疚都没有,那么直接地回答了一声‘嗯’!
“林景州。”
她咬牙挤出他的名字,“你就是吃定我不认识宫里的人,没办法恢复记忆是吗?”
林景州静静地看着她。
不言而喻。
她被气笑了,甩开他的手,“你不说,我还不会自己找啊。”
“随你。”
阻止她和宫里的人有联系,并不是一件难事。
芸惜突然笑了,她走到他跟前,抬头看着他,“林大人,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所以很怕我恢复记忆?”
“我回答你,你就不生气了?”
她挤出一抹不真诚的笑,“是的。”
“没错。”
她心底咯噔一下,“你骗了我什么事?”
“我骗你说你喜欢我,跟我私定终生,但其实我们由始至终只有姐弟情分,你比我早入宫,早年一直很照顾我。”
她不说话,静静看着他的眼睛。
“你曾说过你的梦想是存钱出宫,然后嫁人,生几个孩子,平安喜乐地过一辈子。”
芸惜脸上的表情敛住了,这的确是她的梦想。
“那你为什么骗我们私定终生?”
“我以为你是故意不愿认我,所以故意测你。”林景州笑着解释。
芸惜盯着他,心已经沉到了谷底,“所以你并不喜欢我?”
林景州眼眸一颤,放在衣袖的手微微收紧,“我入宫的时候十二岁,你十三岁,我们以姐弟相称,扶持彼此,你想存钱出宫嫁人,而我想要的权势富贵,我们之间……怎么可能有男女之情?”
“可……”
“芸惜,还要让我说得更直白吗?我是个太监,我是不会爱上一个女人的。”
她踉跄后退两步,“我怎么肯定你现在不是骗我?”
林景州眼神平静地看着她,“三年前,是我做局让你假死离开的,不然你以为你一个宫女,想逃就能逃?“
”如果我们是私定终生的关系,我怎么会送你一个人离开皇宫,还离开了三年?之前说找你,都是骗你的,我只是好久没看到你,逗你一下罢了。”
“你去松洲找我也是假的?”
“没错,我一开始就知道你在松洲,是我处理了老鸨,让你能在松洲立足。”
芸惜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想继续反驳,可张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林景州笑着问:“你会因我一个玩笑,而跟我生分吗?”
“一个玩笑?”
她气愤地盯着他看了一会,转身走向后院。
“芸惜!”
“闭嘴!让我缓缓。”
“好。”
林景州望着她的背影,目光复杂地笑了。
还未情深,断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