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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离婚 > 第38章 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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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华:好的。这是我的驾照。

秦岳点开对方发过来的照片,仔细辨认着上面的人。

照片上的男人阳光帅气,上扬的嘴角带着一点不羁。作为一个男人,从同性的角度来判断,秦岳都不得不承认,光看皮相的话,这是一个非常能讨女人喜欢的人。

感叹的同时,秦岳也更加可以肯定,他不认识他。在他和俞言短暂的婚姻里,这个人应该是不存在的,不然他不可能没有印象,可是他又是谁呢?

秦岳还在皱眉思考着,俞言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秦岳仔细的看清了来电显示,还好这次终于是陈欢打来的了。

陈欢:“言言姐,你到哪里了呀,好晚了。”

秦岳:“欢欢,我是秦浩的爸爸,俞言在我这里呢,她喝了酒,已经睡下了。”

陈欢:“你们在哪里啊,我要过去!”

秦岳:“我就在你们隔壁房间,你过来吧,我给你开门。”

秦岳还没有说完,陈欢就直接把电话挂断了。秦岳苦笑一下,回头去看床上的俞言。

“谁都不放心把你留在我身边。”

秦岳坐到俞言旁边,再次握着她的手,没给他太多时间,敲门声很快响起来,又急又响。秦岳听到这个声音,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

“你看,为什么他们都信我能好好照顾你呢?”

陈欢这一点都不客气的敲门声,已经足够充分的表达了她的不满。秦岳坐在床边使劲的搓了一把脸,然后站起来去开门。

陈欢:“秦叔叔好。”

陈欢进了门,看到秦岳憔悴的样子,突然就没了气势,虽然她不喜欢这个人,可是她也有点心虚,毕竟秦浩的事,秦岳对她还是很照顾的。

秦岳没有理会小姑娘,开门放她进来,领着她来到俞言床边,转身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子上就准备出去了。

秦岳:“欢欢,你们今天住这里吧,我再去开一间房。”

陈欢:“嗯嗯,好的,谢谢秦叔叔。”

陈欢坐过来,看到俞言确实是在睡觉,凑近了还能闻到好大一股酒味。“难道是见哈的结果不好吗?”

看到这样的俞言,陈欢心里非常害怕。秦岳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拉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准备往外走,陈欢也低着头跟在后面准备回自己房间拿点东西。

秦岳:“欢欢,你知道樊华是谁吗?”

陈欢:“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好像在追言言姐,昨天我们还遇到了,今天言言姐姐出门之前还单独见过他。”

秦岳拖着行李走出门,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问了陈欢。果然,她给了他答案,但是他又不想知道了。

秦岳:“哦,那你帮我回个消息,刚才他打电话过来,是我接的,但是他不太放心我和你言言姐在一起,你帮我给他回个消息,让他安心。”

陈欢:“好的,我一会就给他打电话。”

秦岳:“现在就打吧。”

陈欢:“好的。”

陈欢不明白秦岳为什么这么坚持,但是她不想单独和他相处。秦岳——言言姐的前夫,这个人以前一直都是她脑海里的敌人,是他对不起言言姐,伤害了言言姐。可是现在的他,莫名带着一种颓丧的气息,让人无端端的恶想要可怜他。

陈欢当着秦岳的面拨通了樊华的电话,“樊华哥哥好,我是陈欢。”

樊华:“欢欢吗,你在哪里呢,和你言言姐在一起吗?”

樊华这边还在焦急的等着秦岳的回复,他真的都准备报警了,但是陈欢的电话打了进来,他一边接一边觉得自己蠢,刚才只顾着着急,就忘了可以给陈欢打电话问问的。

陈欢:“嗯嗯,言言姐睡着了,我正准备过去照顾她,是秦叔叔说接了你的电话,让我给你报个平安。”

樊华:“是的,那个秦叔叔,你们是认识的吗?你言言姐,现在还好吧?”

陈欢:“是的,他们以前……,嗯,以前就认识的,你放心吧。”

陈欢差点说出来他们以前是夫妻,话到嘴边想起来这个睡美男还打算追言言姐的,于是赶紧收回来,只说他们以前就认识,嗯,确实认识,这不算骗人。陈欢一边庆幸自己反应快,不成想一转身看到秦岳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她一个激灵,赶紧就准备挂了电话。一个前夫一个新欢,她哪个也招架不住得罪不起啊!

陈欢挂了电话,也不看秦岳就赶紧开门进屋去准备东西,要去陪俞言。秦岳回头去看那扇关上的房门,门里有他心爱的姑娘,可是他却没有理由留在那里照顾她。明明,他才是最熟悉她的人,但是所有人都避他如蛇蝎,只要他靠近俞言,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秦岳最后还是拖着行李悄悄的离开了,他本来想住进俞言对面的房间,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他又想起来了陈欢的话。

俞言现在是合法单身,也有了青年才俊想要追求她,这应该是好事,况且听她刚才醉酒的只字片语,她这次来香港的结果应该很满意,所以,自己是真的不应该再打扰她了。

秦岳在听说俞言去了香港以后,就开始蹲守老陈,甚至不惜拿秦浩和陈欢的事故来威胁老陈,终于知道,原来俞言去香港是要冻卵,为以后的人生做准备。但是结果如何他们谁都不确定个。

“对于俞言来说,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如果这次的结果不理想,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当母亲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老陈被秦岳威胁了,心里很不舒服,于是也冲动了一下,狠狠的刺了他一刀。

“以她的病情,医生未必会同意她冻卵,如果不能冻卵,她想要自然受孕,更是难上加难了。”

秦岳听了老陈的话,确实心疼喘不上气,他不敢想象,如果结果真的这样残酷,俞言会怎么样,他以后还怎么面对俞言。

不行,他不能再让俞言一个人面对这个结果,于是他立刻买了机票追过来,他想陪着俞言一起去。这一次,他不能再让她肚子承受。

“言言姐,你醒啦。”

“嗯。”

俞言早就醒了,只是一直躺在那里想事情。昨天酒喝多了,现在她其实并不舒服,手掌有点肿胀,嘴里又干又苦。她知道自己应该赶紧起来洗个澡,喝杯热水,但就是提不起精神,于是也放任自己躺着这里放空。

“欢欢,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你知道吗?”

俞言醒来就发现自己并不在自己的套房里,说来也奇怪,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心慌,因为她昨天朦胧记得,她见到秦岳了,应该是他送自己回来的吧。

俞言没有犹豫,直接问了陈欢。

“我好像见到秦岳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俞言并没有看陈欢,陈欢仔细打量着俞言。她的言言姐两眼发直,面无表情的瞪着棚顶,看不出来喜怒。

“嗯,昨天应该是秦叔叔送你回来的,我给你打电话,是他接的,他让我过来陪你的。”

陈欢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俞言的反应。

以前,她是一千一万个看不上秦岳他们一家子,但是自从出了秦浩的事情,她发现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样理直气壮了。她总是觉得心虚,所以现在,她只是实事求是的回答了俞言了问题,多的话一句都不敢多说。

“嗯,那他后来去哪里了。”

陈欢看见俞言一点都不意外也不激动的样子,也莫名跟着放下心来。再说话的时候,都活泼了许多。

“应该也在这家酒店里,昨天我过来以后,他就出去了,咱们住的好像是他的房间,问我看见他拖着行李出去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陈欢说着说着也反应过来了,是啊,她和俞言也才刚到香港一天,秦岳这么巧也住在这里吗?还更加巧合的接到了醉酒的俞言?

陈欢不敢再说话,因为她已经想到,知道她和俞言姐行程的只有辉歌和她家老陈。以辉歌和秦岳的关系来看,出卖言言姐的肯定不能是她,那就只剩她家老陈了。陈欢不敢说话,俞言早上醒来就没有正眼看自己,虽然现在看不出来她到底有没有生气,但是她还是害怕。

“嗯。”

俞言听完陈欢的回答,也还是刚才的样子,没有任何反应,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陈欢摸不清她的意思,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樊华昨天在她醉酒的时候也打过电话,自己还傻乎乎的告诉他,她们入住的酒店,今天,他该不会过来吧。

俞言不知道陈欢在她醉酒的时候做了这么多事,即使知道了,她也没有精力去想办法应对了。她现在整个人有点空。

她一直以为,当一个人得偿所愿以后,应该是激动的,甚至癫狂的。可是现实并不是这样的。俞言昨天的检查结果非常好,简直超出她的预期了。

医生说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健康,虽然部分指标未达标,但这只是术后短暂的虚弱,并不影响她冻卵。

昨天是混乱的,俞言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她慢慢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切。

她记得自己坐在医生的办公室里,但是她是怎么进去的就不是很清楚了。在得知结果前的一切都是那么模糊。

她傻呆呆的从医院出来,她以为自己会哭,可是她哭不出来,也不想笑,只是前所未有的疲惫。她站在医院的大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她的心,一瞬间就空了。所有那些压着她的不甘心和快乐,都不见了。

甚至这一刻,她觉得她的一生都已经圆满了。她所求的,原来并不遥远。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一缕阳光里飘摇着下落的尘埃。就像抓住她的梦,那个马上就要实现的梦。

她感觉这个人轻飘飘的,多少年了,这种喜悦让她倍感陌生。

她一个人顺着医院的大门出去,并没有目的,只是想这样走下去。这一刻,她是完整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她终于都能够体会到,而不是只有哀愁。

她走了很久,走到筋疲力尽了,便抬起手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最近的酒吧。她走到很累,本就刚做完手术没多久,她又走了这么久,可是坐在车上,她还是笑眯眯的看着窗外,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就像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

可是她就是高兴,整个人都喜气洋洋的,甚至这种泛着傻气的快乐气氛,都已经感染到了陌生的司机。

司机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向俞言介绍着沿途的建筑,路过的景点,这里谁谁谁曾经来过,那里谁谁谁曾经去过……

俞言也十分捧场的又惊又叹,逗的司机师傅恨不得停下车,带着她把刚才介绍的景点美食,全都走一走,尝一尝。

俞言拿着司机塞过来的名片,在他的嘱咐声里终于下了车,她大力的挥着胳膊,笑着送别这个热情的司机大哥。车已经走了好远,但是她还站在原地,高高举着胳膊挥舞着,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因为情绪激动,眼睛里好像盛了一池春水,亮晶晶的。

她进到酒吧里的时候,依然没有收敛她的带着傻气的幸福,这种傻气甚至让她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酒吧里不少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

年过三十的俞言,常年的不健康、不开心、不快乐。她本就不是个美人,经过这些年的摧残,本应该更加的枯败,可是奇异的,这一刻的她,就像逢春的枯木,洋溢着动人的光彩。

那种蓬勃的生命力,好像让她的人生重新抽芽,生长。

这一刻,她美的让人不舍挪开眼睛。她浑身散发着,生命的华彩。

她带着这一身的华彩,笑眯眯的来到吧台,任由酒吧一杯一杯的像她推荐那些颜色好看,名字好听的酒水,她感觉自己真的越来越飘飘然。

刚才的飘,是情绪上的,精神上的,现在的飘,是身体上的。她喝了那么多的酒,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周围的声音逐渐朦胧。

她很快乐。

就在这样久违的放纵的快乐中,她看见了秦岳的脸。

“言言。”

在那绚烂的灯光下,俞言看见了秦岳。

“你怎么这样不开心,你为什么还是不开心?”

醉酒的俞言,摇晃着被秦岳揽进怀里。秦岳小心翼翼的,他怕俞言把他推开。可是俞言没有,她还笑着问自己为什不开心。她怎么就知道他不开心呢。

“言言。”

秦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俞言的问题。他应该是快乐的吗?

秦岳拦着俞言,想要把她带走,夜深了,酒吧的狂欢才刚刚拉开序幕,远处的舞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迷醉的俞言也跟着癫狂的人群胡乱的喊着。喊过之后,她又傻乎乎的笑起来。

秦岳带着俞言往外走,脑袋突然就被一双柔软而炽热的小手拽下去了。俞言不管不顾的吻了上去。秦岳就像一个被非礼了青少年,茫然不知所措。

在这五光十色的人潮里,秦岳在一次迷失了自己。

“言言”

在狂乱的舞曲里,俞言却清晰的听到了秦岳这一声带着叹息的呢喃。

酒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俞言翻了个身,使劲的抻着懒腰,随后闭上眼睛继续躺着。

俞言还是觉得疲惫,昨天从医院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觉得疲惫。这么多年以来压在她心里的东西,好像都消失不见了。甚至俞言自己现在都觉得可笑,人变的可真是快,前一天还觉得活下去的每天都是一场磨难,只是过了一天,一切都海阔天空,无所畏惧了。

即使现在,她已经回忆起了自己耍酒疯,主动吻了秦岳,但是她却还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成年人,借酒放纵,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是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俞言甚至在脑海里自己幻想着,假如秦岳此刻冲到她面前质问她:“你昨天为什么要吻我?”

那她一定要学着纨绔子弟的样子,漫不经心的告诉他:“不为什么,就是开心。”

俞言闭着眼睛在自己脑海里YY,没多久又睡了过去。

陈欢偷偷去看俞言,发现她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于是她拿起自己的手机也悄悄的出门了。

“欢欢,你要去哪里?”

陈欢来到酒店餐厅吃过早饭,一层层顺着楼梯走下去。俞言还在睡觉,她也不着急回去,一个人在酒店里闲逛。

虽然是个酒店,但是墙壁上的画作,拱门上的雕刻,甚至地毯上的图案配色,都带着一股内敛的奢华。陈华虽然不懂,但是她就是觉得这些东西都很好看。

她溜溜达达的,一层层的走下来,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楼大厅。正仰着脖子看穹顶的欧式壁画,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秦岳和樊华,两个人原本应该是面对面坐着的,因为他们身后的桌子上,对应的摆了两杯水。现在他们都站起来往自己这边走过来。

不同于秦岳的急切,樊华双手插兜,昂首走来,虽然穿着休闲随意,但是依然显得风度翩翩。陈欢年纪还小,她仅有的词汇无法详尽的表达此刻她内心的感受。

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是董辉歌,她就会毫无人性的感叹一句:廉颇老矣。

从客观的角度来说,秦岳不丑,即使人到中年,也还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或许是这些年过的不太如意,他对于人生多了些思考,隐约的,原本儒雅的气质里,还散发着淡淡的忧郁。哪怕现在把他放进婚介所的相册簿里,不说身家财产,只是这一双沉郁的眉眼,就非常具有竞争力。

可是现在和正当年的樊华放在一起,明显是不够看了。

樊华就像正午的太阳,热烈而明媚。

可能是良好的教育,让他不得不刻意的把自己的骄傲隐藏起来,让他不时刻变现出自己谦逊有礼的一面。

但是显然,他还是太年轻了,或者说他实在是太骄傲了,以至于,他的演技是那样拙劣,即使是陈欢,这一刻都感受到了,他在面对秦岳这样一个对手时,所表现出来的傲慢和轻视。

他根本不觉得,秦岳,这样一个年老落寞的男人,会成为他的对手。

是的,秦岳老了,他再好,和风华正茂的樊华站在一起,莫名的让陈欢觉得心酸。

在心中愤恨了这么久,今天,陈欢突然可怜了秦岳一回。

是啊,这个样子,还怎么和人家争啊。

那两人都是个高腿长,没几步就走到陈欢面前了,她看清是秦岳在叫自己,本能的想装作没看见,赶紧躲开,可是他们走的太快,她已经来不及逃跑,只能拧着头皮站在原地等他们过来。

“欢欢,你怎么自己下来了,俞言呢,她在哪里呢?”

“言言姐还没醒呢,我下来吃早饭的,现在准备回去了。”

陈欢双手揪着自己小挎包的链条,低着头回答完秦岳的问题就想转身回去,她现在特别后悔自己下楼,吃完饭就赶紧回去啊,瞎溜达什么呢,这不是给自己找事么。

“我和你一起上去吧。”

“哎别别别,言言姐还没起来呢,我上去看看,你,你们再等会哈。”

陈欢说完也不等身后的两人回答,转身就往电梯上跑。

身后的樊华和秦岳,目送着陈欢一阵风的卷进电梯里,两人对视一眼又坐回了大厅的椅子上。秦岳皱着眉坐了回去,他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借着喝水的动作打量面前的男人。

陈欢下来之前,他其实都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男人。他一直在想俞言的事,他甚至都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什么时候坐过来的。

可是刚才自己叫住陈欢,对面的男人也一起跟着起身,秦岳冷静了一下,随即很快便反应过来,这个人,应该就是昨天给俞言打电话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