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鸫诚理奈而言,唯一能够让她感觉到些许安慰的,大概也就只有在她宣布了下周月考时,高一A班的大多数学生们的反应了。
一片哀嚎.jpg
这也才算是让她心理稍稍平衡了一些。
身为学生时,面对考试哀嚎的她并非是异类,真正的异类是北川澈、绘岛妙、以及北苑凛音他们,哪里会有学生对待考试面不改色,甚至还期待起来了的。
同样的景象,也发生在了白川高中的其它班级,只是相较于高一年级的新生们,高二、高三年级的学生们的反应就相对要小一些,主打的就是一个已经习惯了。
在这个仿佛催命符的消息下,学生们嘴上抱怨着,复习的动作却是尽都快了起来。
对白川高中的学生们来讲,除了打算走社团活动,并且以这条路为升学途径的那一部分人外,大多数学生的重心还是得放在考试上的,这和他们的升学息息相关,也是查漏补缺,了解自己哪里不够好的最佳途径。
平时,大家可以嘻嘻哈哈的你来我往开着玩笑。
但在考试上,谁都不想自己的分数落后于班级里的同学太多,相反,都希望自己考过大部分的同学。
这般的念头下,白川高中的学习氛围一时间愈发浓烈、紧凑了起来。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转眼间,便也就来到了月考日的当天。
基于这是白川高中开学以来第一次月考,上至校长,下至每个班的科任老师,对这次的考试都极为关注,各个班级的学生们被打散,按照年级为单位,被一个随机的考号分散到了不同的考场考试。
坐在高二c班的考场内,北川澈低头做起了面前的生物试卷。
他曾经听过那样的调侃,对大多数人来讲,一生里所掌握的知识巅峰,大概就在高三那一整年,属于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会算数学,能背古文。
到了大学后,大多数人就开始松懈,再到后续进入社会,学校学的知识,倘若在工作上用不到的话,基本也就全都还给老师了。
相较于他穿越前就读高中时学的生物,日本的生物课要晦涩的多,不是指知识晦涩,是指在一些名词上的晦涩,甚至在上课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得用到字典。
那些专业名词记不下来,那就会连最基本的第一关都过不去,考试只能硬着头皮随便选。
但在博闻强记的帮助下,他倒是没有这样的烦恼。
在这个技能的加持下,生物课本上的许多晦涩难读,更难记的名词就像是被他一比一的复刻进了大脑一样,只要看到试卷上相关的词汇,他就能清晰的记起书本上的原句是什么。
本身他对这门课的掌握程度也不低,两者加持下,这份难度并不低的卷子,他做起来也就分外轻松,基础题也好,难题也罢,都对没有造成任何阻碍,就像面对德军的马奇诺防线一般,被轻松越过。
他也算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看到题,脑子里就自动浮现出了答案的感觉。
奋笔疾书下,只用了不到规定考试时间的一半,北川澈便停下了手中的笔,选择了举手提前交卷。
白川高中在这点上,相当人性化,如果提前写好了卷子的话,那是可以举手交卷的,不需要在教室里硬生生地待满整场考试时间再离开。
好巧不巧的,监考老师正是高一A班的生物老师。
这位年纪稍大的女老师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北川澈,并没有急着收卷子,而是先大略扫视了一遍他的答案后,才满脸惊讶的朝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同样的画面,也发生在了高二A班、高一d班的教室内。
走出考场,北川澈看了看自己手表上的时间,并没有急着下楼去高一A班的教室外等着,而是迈步去到了室外操场,找了一处长椅坐下。
整个白川高中这会儿都在考试,操场上空空荡荡的。
今天下午的天气不算好,是阴天,太阳躲在了厚实云层的背后。
仰起头,北川澈微眯起眼睛,望着那亮堂却没什么阳光的天空,思绪被渐渐拉长。
妙的奶奶在这周二就出院了。
手术的效果很好,医生提到过的小概率并发症都没有发生。
就是这半年里,医生的意思是她最好不要再做重体力活,尽量静养。
本来妙的奶奶是很抗拒这个的,但奈何妙的态度坚决,硬生生地把她劝服了。
他也以感谢当初丰子奶奶帮助他们的名义,给了她一笔生活费,但对方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表示她自己能养活自己,钱他留着,对他自己和妙好一些就行。
拗不过这位执拗的老人,他也就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除开这件事情外,在那次的约会事件过后,北苑凛音和他的关系倒是好了许多,课间,偶尔她也会主动和他搭话,聊上两句。
就是唯独一点,让他依旧有些无奈地。
柏源诗织依旧我行我素,这姑娘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时不时的就会来高一A班串门。
从最开始的大家还惊讶一下,到后面,班级里的同学都已经开始调侃了——又来找北川啊,进来呗,就在那呢。
面对这样的调侃,柏源诗织最开始也不适应,但越到后来,她也就越发的轻车熟路,偶尔还会乐呵呵的回上那么一句。
“少爷。”
忽的,一声北川澈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他的身侧响起。
伴随着长椅椅面传来的又一个人坐下的触感,不知何时来到操场的绘岛妙坐到了他的身旁。
操场上只有他们俩,妙对他的称呼也就回到了独处时那样。
“妙,这次的考试感觉怎么样?”
他收回了望向天空的视线,转而侧过头,看向了身旁的短发姑娘。
北川澈想了想,又补上了一句,“有把握拿第一吗?”
生物考试是他们今天的最后一科,明天考完,月考也就结束了。
至于成绩的话,据鸫诚理奈的说法,最快这周四上午,最慢这周四下午就会公布。
“还得再看看,看明天的情况怎么样。”
绘岛妙没有把话说满。
她很清楚,在学习上,光是她熟悉的,同样擅长的人就还有凛音小姐,在这方面,对方也是相当优秀的。
可话也说回来,不优秀的话又怎么可能在藤原私立学院长居年级第一呢。
“太谦虚了,妙。”
北川澈感慨了一句,侧过头,视线落在了绘岛妙的身上。
这位自称是他近侍的短发姑娘哪怕在这种时候,也依旧坐的笔直。
她柔软的小手轻轻的搭在了校服裙子上,往下,是白的有些晃眼地紧致大腿,和那纤细优美的小腿曲线。
“这不是谦虚,是实话实说,少爷。”
那张颇具禁欲系风格的中性面容上,满是认真。
“好,是认真。”北川澈随口应了一句,想了想,开了句小小地玩笑,“那要是你考好了,我没考好怎么办?”
“我会教您的。”
绘岛妙回答的毫不犹豫。
“哈?”
北川澈愣了一下,倒不是因为绘岛妙的回答,而是这姑娘已经转过了眉来,脸庞也跟着凑近了过来。
在他都能感受到她轻轻呼吸吐出的温热鼻息的距离下,她伸出手,轻轻拿掉了他肩膀上的叶片。
然后,她压低了声音,在他的耳畔边以呢喃般的语气道出了下一句话,“我会手把手的教少爷您的,这是身为近侍的责任。”
温热的气息打的他脖颈痒痒的。
龟龟,你也太会了吧!?
下意识地,北川澈往后缩了缩脖子。
噗嗤。
绘岛妙忍俊不禁的捂住了小嘴,在狡黠的眨了眨眼后,她又对上了北川澈的双眸,柔和却坚定的重复了一遍,“我会教您的,直到您会为止。”
北川澈轻轻咳嗽了一声,反问道,“那如果有一天,你把我教会了,我拿了第一怎么办呢?”
“我愿意做您之下的第二。”
绘岛妙微微垂下眼眉,美眸底只有甘之若饴。
她愿意,也乐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