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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城中一群身世显赫的人围在一起商谈要事,而他们谈论的中心,正是贾茁。

“此次一定要把那个贾茁给弄下来,我不过就是少上交了一成的夏税而已,居然就拿我来开刀,害的我出了不少血。”

一旁一个身形瘦削的中年男子,问向中间坐着的衣着最华丽的男子:“曹老爷,那位汤大人怎么说?”

曹老爷嗤笑一声,眼中透过一抹冷芒:“姓汤的收了不少礼,事却没干,我几次三番打探消息都被他给挡回去。”

周遭的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其中一人问道:“怎会如此,不是说那位汤峰和太子一脉不睦吗?”

“贾兰是太子一脉不假,可你怎么就敢肯定那贾茁就贴向太子了?”

“不是说他们家有个女儿做了太子孺人吗?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被问的那人嗐了一声,摆摆手:“一个女儿罢了,真到紧要关头,直接舍弃便是。他们家又不是没有出息的儿子。依我看啊,那个贾茁未必真的就站对了太子。”

此话一出,这些人也急了:“那可怎么办?贾茁虽说被免了职,但好歹还有两个在朝为官的儿子,若是真的侥幸活下来,真要想报复我等,岂不是轻而易举?”

曹老爷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机:“所以绝不能让他这么轻易的逃脱,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众人沉默的点点头,他们早就已经将平日里自家做的坏账全部栽赃给了贾茁,并贴心的辅以佐证。有了这些东西,贾茁再怎么手眼通天也绝无还手之力。

然而,这些人没有预料到外面有一十三四岁的小仆正在偷听,他暗自把听到内容牢记于心,然后偷偷跑出院落,趁着夜深无人赶紧溜回贾府。

正在书房紧张等待消息的贾茁见他被暗卫领过来,不等他行礼便直接开口问道:“怎么样?打听到他们想干什么了吗?”

小仆把所听到的事情复述一遍,贾茁右手握拳,砰的一下砸在桌案上,震的旁边的茶盏也为之一颤。

“这群贼人果然贼心不死!”

幕僚牧苍皱眉:“大人眼下,当务之急是要见招拆招,绝不能让他们奸计成功。”

贾茁立刻问道:“你可知他们把那些证据藏在哪了?”

“小的平日里只能接触一些粗活,根本接触不到里面,没办法打探到更深的情报。”

虽早有预料,但还是免不了失望,牧苍劝道:“府尊,我们能够打探到这个情报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知道,可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如今敌在暗他在明,他都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如何见招拆招?

忽然想到一人,牧苍说道:“但你看同知钟和风如何?”

贾茁回头看了一眼他,思索一下,便知道牧苍的意思是什么,钟和风比起贾茁这个来了还不到一年的知府,在同知的位置上可以说是坐了许久,据说当初贾茁没有调到济南之前,他是最有希望升到知府的位子上的。

在济南经营多时,颇有官威。原本贾茁还以为会是个难缠对手,没想到对方却十分痛快的把各种事宜交接,由此可看出此,人既有能力又沉得住气。

贾茁仔细回想着过去这段时间,同钟和风相处还算融洽,并没有什么龌龊之处。

“你的意思是与钟和风合作?”

牧苍点点头:“正是,府尊,比起我们在济南还未站住脚,这位钟大人在济南经营多时,必定了解那些人的底细,若府尊能以知府之位相酬,想必这位钟大人肯定会答应。”

贾茁抛出疑问:“可我自身都难保,如何能保证他能登上济南知府的位子?”

“那若是再加上朝中官员的举荐呢,我们可以找一位看上去与此事并没有关系的吏部官员,请他在陛下思虑济南知府之位时,考虑这位钟大人,那么这是十有八九就成了。”

贾茁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依你所见,该选谁?”

牧苍勾起一抹微笑,眼中满含深意。

三日之后,汤峰看着手上搜集到了资料满意的点点头,不得不说,老天爷都站在贾茁这边,还真让他瞎猫撞上死耗子,贾安前进的路线周遭百姓没有染上天花。

只是金陵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去参加科考了?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他皱着眉问道:“大堂之上,何人喧哗?”

只见以曹老爷为首的一众济南当地有名的乡绅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上大堂,朝着汤峰恭敬的行礼。

汤峰看着这群人不免就有些头疼,这些家伙也不知是打了什么鸡血,一天到晚的骚扰他,若真的是抓住了贾茁什么把柄也就罢了,但偏偏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搞得他好几次都要下令逐客。

“如果又是什么因为贾茁造成小儿啼哭,老妇生病的事就不要再来烦我!”

只见那位曹老板正义凛然的朝着汤峰行礼:“我等自然不会用这样的小事来烦扰汤大人,主要是经过小人多次巡查,终于找到了贾茁贪赃枉法的证据!”

汤峰顿时精神就来了,眼神示意衙役上前,收走他们呈上来的证据。汤峰接过一看,却是越看越心惊,眉头都可以皱在一起了。

“大人,您瞧仔细了。自从去年贾茁上任以来,这夏税便少了整整两成,除此之外,还有原本要拨款至下面兴修水利的银两也被盘削的只剩五成,以至于今年那些水利措施维修不到位,不少农民闹上各县的县衙,他们想上报却并不被受理。”

话音刚落,就见那些乡绅,一个个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大人您瞧瞧,若非那贾茁他贪污,我们乡里的不会堵了那么多水井水渠,坏了那么多水车,好不容易今年有个好天气,却因为水没给到位,导致产量整整减了一半呢。”

“而且他还贪了不少的夏税,今年粮食又产的不多,百姓们一个个穷的都快揭不开锅来了。”

“再加上这次天花不知道死多少人,那些百姓们本就家中毫无米粮,又要负担这么重的买药钱,一个个都开始卖儿卖女!”

汤峰气愤的将账本甩下去,他原以为这次处理的仅仅只是疫情的事情,没想到贾茁居然如此胆大包天,所以立刻遣人去叫来假。

贾茁收到消息时正在写信,见此情况立刻抓紧写完,交由心腹送出去,他自己则淡然的整理衣衫,跟随衙役前往府衙。

刚一进门就听到汤峰在敲惊堂木:“大胆贾茁你可知罪?”

贾茁皱着眉,不解的问:“敢问汤大人本官何罪之有?”

“现有证人举报说,你任职期间贪赃枉法,贪墨夏税以及兴修水利的钱两,导致水利设施无法得到正常的维护,今年的粮食缺少水源灌溉导致减产,你可知罪?”

贾茁皱眉,没想到他们居然把这事儿算到自己身上,当真以为他就是待宰的羔羊吗?

只见他将手背在身后,淡定的开口:“汤大人,你暂时处理济南事务,就该知道一切事情都讲究证据,他们所谓的证据是真是假,尚未分辨,你怎么就确定一定是我做的?”

其中一个乡绅,听到这话,立刻跳出来,指着贾茁骂道:“白纸黑字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贾茁冷笑一声,目不斜视,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自我担任知府一职便开始调查济南税收等要事,那时我便发现,往年的税银实际上比账面上少了整整五成,当时我还以为是前任济南知府做下的事情,可仔细查查却发现,这和底下不少官员,乡绅,富商有很大的关系。”

“于是我当时发的第一条政令,便是重新审查往年的账本以及实际的税收。却发现,济南一直以来都有严重的偷税漏税问题。前任知府固然功不可没,但他只拿走了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大约只占了一成,剩下的四成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经过多次暗地走访,我发现每次收夏税秋税的时候,各家员外,乡绅,商贾莫名其妙的得了不少钱,许多时候夏秋两季的盈利比其余两个季度加起来都还要多。”

“本官让你们缴纳税额,却一个个推三阻四,要么就是故意拖延时间,要么就是索性滥竽充数,用陈年旧米和反潮发霉的布匹充当税款交到库房。”

说到这里,贾茁锐利的目光宛如刀尖一般刺激那些人:“现在你们说是我贪赃枉法,我倒想问问你们敢不敢和我对一对账?”

方才还跳出来做跳梁小丑的那人,被这目光刺的咽了口口水,慢慢退回去。

曹老板眼中闪过一抹暗芒,站起来淡定的说:“自然可以,只是贾大人,明明是你利欲熏心,却推到我等身上,怕是有些不好吧。”

众人附和,贾茁嗤笑一声,他蔑视的看向几人:“你们打的好主意,却忽了一个重点,那就是时间。我若是长年累月的在济南也就罢了,可我来这里还不到一年。如果说去年到今年的税额是我吞了,那么请问往年的税额又谁吞呢?莫不是又要推到前任知府身上?”

有一人正想脱口说是,被周围人的目光吓得咽回去。是了,他们光想着把贾茁拉下马,却忽略这个重要的问题。

汤峰也回过神来,立刻派人拿了卷宗账本以及贾茁精心准备的查税额时搜集到的证据。

汤峰翻看着这些东西,心里也有了个底。的确,就如贾茁所言,除了今年之外,往年的税额也差了不少,难道也是贾茁所为吗?他那时候还在扬州呢,难不成手眼通天道可以操控在千里之外的济南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