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蕊听袁峥说得煞有介事,心里不禁想,就让他这么说说,安慰一下老人吧。
袁峥说完后,给贺家蕊夹了一筷子菜,在她耳边低声说:“多吃点。”
吃过饭后,果不其然,袁老爷子叫两人今晚在老宅住。
晚上,两人上楼回了房间。
贺家蕊心里挺无奈的,老人们着急要孩子,早早地就把他们俩给撵上了楼来。
袁峥手里提着给她买的好吃的,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
“我记得你爱吃这家铺子的零食,回来路过给你买了点。”袁峥一进来,把手里的袋子放在了桌子上,对她说。
贺家蕊好奇地问:“这家不排队吗?你回来的速度可真够快的了。”
袁峥没回答她的问题,“给你买的糖炒栗子和糖酥小麻花,我记得你以前还吃这两样,不知道现在还爱不爱吃了。”
贺家蕊说:“还挺爱吃的,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袁峥站在衣柜前,回了一句。
贺家蕊看他开始解领带,解衬衫扣子,转了视线,从纸袋里拿出糖炒栗子,坐在沙发上吃起来。
“关于要孩子的事,你不用往心里去,刚才我那么和爷爷说,也是在安慰他。”袁峥突然开口对她说。
贺家蕊剥着栗子,点着头说:“我知道,我没往心里去。”
袁峥的手顿了一下,调侃问道:“那如果我想要呢?你怎么办?”
贺家蕊一边剥栗子,一边抬头看他,戏谑地笑着说:“那你舍得让你的小秘书伤心难过啊?”
“啊?呵呵。”袁峥的笑让贺家蕊莫名其妙,不过她没主动去问什么。
之后,两人轮班去洗了澡。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沙发上,各玩各的。
贺家蕊靠坐在床上,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手里看着群里的消息,正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啊?”突然,她对着手机喃喃自语,眉头深锁,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沙发上的袁峥挑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贺家蕊拿下腿上的电脑,从床上下来,拨了微信通话出去,之后朝阳台走去。
此时正是冬天,她好像丝毫不知道冷,在阳台一边打电话,一边来回踱步。
袁峥坐在沙发上侧头看着她,心中感慨,他变了,她也变了。
他起身走到阳台,推开门冲她说:“进来打,我出去。”之后,关上了门。
贺家蕊怔愣地看了他一眼,又打了个冷颤,回了房间。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袁峥回来了,端了个果盘,放到了床头柜上。
贺家蕊吃了个车厘子,问道:“你认识沁阳集团的许总吗?”
“认识啊,怎么了?”袁峥站在床边,提了一小串葡萄吃着问她。
贺家蕊苦恼地说:“和他们公司谈了个合作,中途杀出个程咬金来,沁阳集团对那边挺有兴趣的。”
“那这事,归你秘书部管吗?”
“市场部经理跟我是好朋友,她让我帮问问有没有熟人,给联络一下。”
袁峥听完,“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回到了沙发上。
贺家蕊有些意外,以为他会主动说帮她。但看他现在事不关己的样子,她知道自己想多了,今时不同往日了。
“袁峥,”她轻声叫了他一声,“你和那位许总很熟吗?”
袁峥抬头看她,沉吟片刻,说:“挺熟的,之前是在国外认识的,她追过我。”
“啊?”贺家蕊惊诧,“在国外追过你来着?”
袁峥“嗯”了一声,点点头。
贺家蕊有些不相信地问:“你说的是真的?没骗我吧?”
袁峥淡笑,“你觉得呢?”
贺家蕊看着他,片刻后说:“好吧。”
他现在不再是从前的他了,他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真的了。
她拿过手机,给好友陈琳发了消息过去:别着急,这两天的时间,我再给你找找人脉。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袁峥说:“睡觉吧。”
贺家蕊收起笔记本,下床去洗手间刷牙。袁峥没一会儿也进来了。
双面盆,一人一个,对着镜子刷着牙。
贺家蕊心里琢磨着,要是叫袁峥去帮她联络一下,是不是不太近人情?万一那位许总跟袁峥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来,那对他是不是一个伤害呀?
她突发奇想,脑补出了袁峥和许总双双倒在床上的画面。
“咦~好恶心!”她吐出嘴里的牙膏沫,恶寒又嫌弃地说出口。
袁峥吐掉嘴里的水,看她问:“你在说我呢?”
贺家蕊扭头看他,摇摇头,“没有。”
晚上,两人中间放了个长抱枕,安静地睡觉。
“明后天,你有事吗?”黑暗里,贺家蕊突然开口问道。
“没事。”袁峥回了句。
“哦。”贺家蕊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说,退缩了。
袁峥闭着眼睛,没听到下文,嘴角上扬,浮出一抹笑意。
一夜很快过去,再醒来,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贺家蕊睁开眼,先扭头朝一边看了过去,袁峥也刚醒来,也睡眼惺忪地在看着她。
这一幕,看着有些暧昧。
“早。”袁峥声音有些沙哑的问早。
贺家蕊揉揉眼睛,懒懒地“嗯”了一声。
外面,佣人在敲门,“少爷,少奶奶,起来了吗?吃早饭了。”
袁峥从床上坐起来,回了一句“知道了”。
他也还没睡醒,坐在那低着头,好像随时都还能睡过去似的。
贺家蕊也翻了个身,没有起来的意思。
几分钟后,袁峥的手机响了,铃声让两人精神过来了。
“喂?”袁峥接了起来。
电话是戚惠美打来的,声音柔柔地传了过来,“袁总,起来了吗?”
“起来了。”袁峥从床上下来,朝浴室走。
戚惠美说:“没别的事,就是跟你说一声,我的事,都处理好了。”
“以后遇到那样的人,躲远点,真伤到自己怎么办?”袁峥责怪地说。
他的话随着关浴室门的声音给关在了里面。
贺家蕊翻了个身,“真贴心。”
这样的待遇,以前都是对自己的。她可能都没发现自己语气里的酸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