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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程勋又打开了电视,把切好的水果递给她。

“你好像很喜欢看电视啊。”江以柠好奇的问。

傅程勋说:“小时候家里管得严,不让看。现在我有时间就会把电视打开,不看也听听声音。”

“喜欢看什么呀?”江以柠看着电视屏幕上正是新闻台,问,“像你最常看的还是新闻财经类的吧。”

“我看什么都行,不挑。”傅程勋可能是觉得新闻台太沉闷,又调到了音乐频道。

江以柠吃着葡萄,又问:“那做饭是跟谁学的呀?还这么好吃。”

傅程勋很是淡然的说:“秦明月教我的。”

江以柠一诧,意味深长且拉着长音的“哦~”了一声。

傅程勋听她调侃的语调,失笑一声,“她以前在饭店后厨帮过忙,偷来的手艺。”

“你俩都挺厉害的。”

江以柠突然又很好奇的问:“她也很爱吃你做的饭吧?”

“一般。可能是因为她会做,我又是她徒弟,她总觉得我做的没她好吃,手艺不精。”他说完,把啃完的苹果核扔到了垃圾桶里,拿着电话对她说:“我去客房打几个电话。”

看他离开后,江以柠就开始脑补,他和秦明月到底都经历过什么了呢?生死瞬间?柴米油盐?爱恨情仇?感觉他表面说起秦明月的时候态度淡淡的,指不定心里怎么伤心难受呢。说是去打电话,八成是进去难过去了吧?

想到这,她不厚道的笑了出声。

时间一晃,到了睡觉时间。

傅程勋起身关了电视,对还在玩手机的江以柠说:“十一点了,睡觉吧。”

江以柠从沙发里坐起来,抻了抻懒腰,扭头看他,犹豫着嘴唇翕动了一下,把想要说的话给咽进了肚子里。

傅程勋看出她有话要说的样子,没搭理她,拖着箱子回了主卧,片刻后,又拿着洗漱用品去了洗手间,很快从里面传出来了哗哗的洗澡水声。

江以柠泄气的把肩膀一耷拉,自言自语道:“江以柠,你觉得你还有必要跟他说让他睡客房的话了吗?人家这份从容淡定,你且学着吧。”

她起身慢慢悠悠的回了卧室,拿着换洗的衣物进了浴室里。

冲澡,护肤,吹头发,做好了这些,她穿着睡衣从浴室里出来了。

拐个弯进了卧室,果然傅程勋已经在床上了,依旧还在看书,听到动静,头不抬眼不睁地对她说:“给我拿个枕头过来。”

“是,傅总。”他这命令的语气,她也像个下属似的配合他。

傅程勋撩起眼皮看她出去的背影,长发垂肩,腰肢盈盈一握,令他不由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

很快,江以柠抱着枕头被子回来了,放在床上,递给了他。

傅程勋谈过身去接过了枕头,又瞥了一眼被子,讥笑的问:“你多拿一床被子不觉得多余吗?反正都用不上。”

“谁说的?”江以柠不服气的问,“反正我是不会和你盖一床被子的。”

傅程勋把手里的书放在了床头柜上,一边躺下盖上原来的被子,一边冷笑问她:“那在老宅里跟我睡进一个被窝里的女人是鬼吗?”

“那、那、那是我不熟悉,才误入你的被窝。”江以柠被他提醒,想到了之前被他搂在怀里睡着,又被他握着脚丫暧昧的场景,脸登时一红,连说话都结巴了。

傅程勋闭着眼睛,回她说:“那今晚你小心一点吧,别再误入我的被窝了,这是你的地盘,你怎么说都行。”

“你这个人——”江以柠被他的话噎得语塞,说得好像自己是故意进他被窝似的。

关灯躺下,黑暗中,静悄悄的。

江以柠不知怎么竟然还有点睡不着了,不知道是害怕自己睡着后钻他被窝,还是这房子就孤男寡女他们俩人,她有些不敢睡。

她来来回回翻了几次身,终于惹得傅程勋开口说话了。

“媛媛,你要再不老实睡觉,别说我给你踹下去!”他的语气很不好。

江以柠闷声说:“我睡不着。”

“在老宅,在你家睡得时候,也没听你说睡不着,工作中都能睡着。现在就我们俩,你跟我说睡不着?你想什么我知道,快睡吧,我不动你!”傅程勋语气冰冷,又带着烦躁和不悦。

江以柠猛地转身看他,黑暗里也只看到他个后脑勺,她解释说:“我没那么想。”

“你要实在嫌我吵,那你去客房睡吧。”她又说。

傅程勋没搭理她,她也没再说话,闭着眼睛,胡思乱想。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就在江以柠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又把她给震醒了。

她下意识的摸向枕头下,却发现不是自己的。

身后,傅程勋声音带着被吵醒的怒气接了起来。

“什么事?”

静谧的夜里,掉根针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大,更何况近在身后人打电话的声音。

“阿勋,你睡了吗?”是秦明月的声音。

“你说呢?”傅程勋反问,但明显怒气小了些,声音也惊醒了些。

秦明月好像在电话里笑了一声,“阿勋,不好意思,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我没想到你会睡得这么早。”

“有事快说。”

秦明月沉吟了一下,问:“她在你身边呢吧?要不你换个地方,咱们俩再说。”

“明月,我之前不说了嘛,你以后有事去找三哥,不要再来找我了。”清醒后的傅程勋声音清冷地对她说。

“可是,这事我找程昱不合适,得找你。”秦明月语气暧昧地说了一句。

江以柠听得清楚,手捏着被子,耳朵竖的高高的。

好半晌,她也没听到傅程勋说什么,不由的好奇扭身去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可不嘛,傅程勋没说话,也没听到秦明月的声音,可不就是挂了电话嘛。

这通电话彻底打消了二人的困意,谁都没再睡着。

半晌后,江以柠问:“你不好奇是什么事吗?”

傅程勋呵笑了一声,“她要跟我上床睡觉,你没听出来吗?”

江以柠一怔,着实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哽了一下,很诚实的回道:“听出来了。”

她想到了上次半夜傅程勋离开的事,她问:“在老宅那天晚上你突然被电话叫走,就是跟她睡觉去了吧?”

“我没那么饥渴。”傅程勋回道。

嗯?那就是没睡成?

“真的假的?喜欢一个人,不都是想要跟她睡觉吗?”江以柠调侃地问,“其实,你跟我说实话我也没关系,咱俩又不是真夫妻。”

“想听实话?”傅程勋问,语气带着促狭。

“漫漫长夜,反正也睡不着,就聊聊呗。”江以柠天真地以为他要和自己探讨探讨。

傅程勋慢条斯理地转过了身来,面对着她,一字一句地对她说:“按照你那么说的话,那我现在挺喜欢你的,我想睡你!”

“啊?”江以柠无意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随即害怕的身子往后躲去,“你别开这种玩笑,不好笑。”

“谁跟你说我跟你开玩笑了?我没开玩笑。”傅程勋突然起来,胳膊支在她身侧两边,俯在上面,笑着对她说。

江以柠的双手紧紧地拽着被子,只露出一双惊慌的眼睛,“你别闹啊,刚才你可说了,不会动我的。”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傅程勋戏笑地说,之后伸手缓缓地拉下遮挡住她脸上的被子,又讥笑的问:“怎么,害怕了?”

江以柠双拳抵在他胸膛上,触到他那结实的肌肉,令她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傅程勋见她没说话,又好奇地问:“之前和贺锦星交往的时候,和他做过吗?”

“跟你没关系,你起来。”她羞愤地去推他。

傅程勋半支着身子,双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压在了她的头两侧。

“这反应,应该是做过了。”傅程勋肯定地说,黑亮的眼眸里好像蓄着些不悦。

江以柠看他微沉的脸,说道:“是啊,做过了,怎么了?你嫌弃我呀?我还没嫌弃你呢,咱俩谁也别说谁。”

傅程勋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一声哂笑,“想吗?”

“跟你不想。”江以柠感觉危险越来越近,却还是态度强硬的回答他,手腕还不服输的挣扎了两下。

这句“跟你不想”惹到了傅程勋,握着她手腕的手用力了两分,疼得江以柠呻吟出声。

两人在黑暗里对峙,听着彼此的呼吸声,谁都没先动。

江以柠在心里赌他不会动自己,他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很讲信用的人,就算是睡,也会等到订婚登记以后的。

果然,她赌对了。片刻后,傅程勋松开了她的手腕,躺了回去。

“快睡吧。”

江以柠松了一口气,连忙转过了身去。

他的声音又从后面传过来:“订婚后,我再办了你!”

我擦!江以柠咬着牙,愤愤地说:“不用你提醒。”

傅程勋从鼻子里讥讽地一哼,没再说话。

这一晚,就这么过去了,江以柠心有余悸,过了好长时间才睡着。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依旧还是被脚上细痒的感觉弄醒的,脚丫也不再像往常凉冰冰的,被温暖干燥的大掌握在里面,是挺暖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