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柠本不想去看夏栀,怕惹的伤心事。可她做不到,总是会忍不住用打量的眼光去看她,并且在心里自问,到底是输在了哪里?
她问完自己,又觉得可笑,都已经和贺锦星分手了,输在哪里还重要吗?
她收回目光,和傅程勋耳语了两句,起身去了洗手间。
贺家蕊见状,也站起来,跟着江以柠一起去了。
正和贺锦南聊天的傅程昱,不动声色地朝她们两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收回了目光。
盥洗池前,贺家蕊从镜子里看着江以柠,笑着说:“以柠姐,好久不见了。”
“是啊,开学了吧?”江以柠对着镜子补妆,问她。
贺家蕊“嗯”了一声,“开学了。”
她又试探地说:“我看网上说,你和傅总这月底就要订婚了,恭喜你呀。”
“有什么好恭喜的。”江以柠盖上口红,毫不避讳地说,“我的情况,你不是都知道嘛。”
贺家蕊抿了一下嘴,心疼她的故作洒脱,“姐姐……”
江以柠笑笑,“我挺好的,家里的公司有救了,我也不是孤单一人了,两全其美。”
“你真的不能再给我哥一个机会了吗?”贺家蕊一方面喜欢她,一方面又想替哥哥说话。
江以柠说:“别傻了,已经成定局了。走吧,回去吧。”
两人出了洗手间,贺家蕊又问:“傅总他对你好吗?”
“没看热搜吗?”江以柠反问她,又笑说:“挺好的,和他在一起,我挺开心。”
“哦,那就好。”贺家蕊也不知道这话几分真几分假,可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
回去后,江以柠刚坐下,身边的傅程勋就靠近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惹得她脸一下红了,神色娇嗔。
贺家蕊看到,别过了头去,不经意地,与傅程昱的视线相交,对方绅士地冲她微微点了一下头。
事情谈得差不多了,结束了相聚,一行人从会所出来。
傅程勋和贺锦南又握了握手,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揽着江以柠的腰,上车了。
贺锦南三人随后也上了自己的车,离开了。
回酒店的路上,江以柠瞪着傅程勋,生气地说:“你说你有没有意思?总是拿几个亿威胁我做这做那的,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先不谈这个。”傅程勋耸着肩膀笑,“媛媛,该说不说,你刚才装娇羞的模样,演得很好,有没有兴趣进军娱乐圈发展一下?我给你投资。”
“谢谢你了,我不需要,你去做别人的金主爸爸吧。”江以柠说完,想到他刚才叫自己故意做出含羞带嗔的样子来,心里还是气得很。
她知道,他是故意让贺家蕊看到的,继而想让贺锦星知道。有意思吗?都已经和贺锦星没可能了,他还在这恶心谁呢?
只是,贺锦星真的知道了,又会怎么想?她的脸上浮现一抹怅然。
她不敢多想,继而又跟傅程勋撒着怒气,“我告诉你,以后你要再做这种弱智的事情,别说我跟你翻脸。”
“生气了?”傅程勋探头看她,对她的警告也不生气,更不在意,反而是嬉皮笑脸地哄着她说:“别气了,都不漂亮了。”
江以柠愤恨地说:“我巴不得现在变成丑八怪呢,吓死你,让你离得我远远的!”
“哈哈哈。”傅程勋被她的样子逗得大笑,对这样古灵精怪的江以柠,他真的挺喜欢的。
江以柠也不知道她说的这话有什么可笑的,笑点在哪儿,又白了他一眼。
车子送她回了她的小房子。
停在小区门口,江以柠说:“这几天公司事挺多的,明天我就不能陪你了,你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吧。”
“我后几天也有事要忙。周五晚上回帝都,你跟我一起回去。”傅程勋说。
江以柠下意识地问:“啊?为什么?”
“你说呢?”他拉长音地问,“都要订婚了,不见见你的未来公婆?礼服不定?婚戒不买?家里的兄弟姐妹不认识认识?”
江以柠一下一下点着头,“你说的是,我刚才没往这方面想。”
“周末两天能办完吗?”她又问。
傅程勋说:“再看吧。还有,我之前跟你爸说了,叫你哥开始进公司管事,他也同意了。我希望,订婚后,你就跟我去帝都生活吧。”
“你说什么?”江以柠惊诧地问,“为什么订婚后就要去帝都?”
“因为你要开始熟悉傅家生活,因为我出去应酬的时候很多,因为我们要开始一起生活。”傅程勋看她一而再地排斥拒绝,脸上已经显出不快来了。
江以柠低着头,眉头皱得深深的,半晌后,开口问他:“傅程勋,你没想过吗?我们现在只是订婚,如果以后万一出了什么状况,不能结成婚,那现在所做的,是不是就都成笑话了?”
傅程勋深深地闭了一下眼睛,“亏你问得出来!”
他语气严肃且坚定地对她说:“我傅程勋,说好了娶谁,那就是娶谁,没什么万一状况。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是奶奶首肯的傅家四少夫人,没人能给抢走。”
“你以为我在乎的是这个?”江以柠“呵呵”冷笑,“我的意思是,可不可以不用这么着急?只是订婚,不是结婚,我们还没合法到可以住在一起。”
“啊,你是这样想的。”傅程勋故作恍然大悟的表情,扭头看她,勾唇一笑地说:“我不管别人订婚是怎样的,但我订婚后,就领证。”
江以柠瞳孔地震地看着他,有些慌乱地说:“这怎么可以呢?要决定结婚后,才领证的呀!”
“难道订婚还不够说明一切吗?”傅程勋不高兴地问。
之后,他又用警告的口吻对她说:“媛媛,别再试着挑战我的耐心了!”
他眸光沉怒,脸色阴沉,显见的是生气了。
可这一次,江以柠却不想妥协,即便知道以后会与他结婚,可不想就这样轻易地领结婚证,这是她为自己所能做的最后的努力了。
“傅程勋,我不是在挑战你的耐心,我只是在就事论事。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就是不想过早地踏进已婚人士这一栏里,怎么就不可以了?而且,你也答应我了,不着急结婚,婚期还没订呢,为什么就要着急领证呀?这和结婚还有什么区别?”
江以柠一直都挺害怕他真生气的时候,只不过,这一次例外,她还是勇敢的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