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鸿陪着爷爷在医院待了许久才出来,上车离开了医院。
很快,后面一辆黑色轿车也缓缓地驶离了停车场,尾随其后。
“阿青,小心点跟着,别暴露了。”贺锦星坐在后面,不放心地叮嘱保镖。
阿青说:“是,贺先生。”
他从后视镜中看着后面的人,疑惑地问:“贺先生,二少夫人真的在大少爷那儿?”
贺锦星身边的人,都是在他少年时期,贺战霆给他的,少年相伴,都如兄弟一般。
贺锦星沉吟着说:“宋婉仪并没肯定说就是夏栀,但老大的别墅里,的确有女人。”
“先生,你怎么会怀疑人在大少爷这里?按理说,二少夫人不是跟着二少爷去了南国小岛吗?要是出事,也是在一起的啊。”
贺锦星说:“我叫阿平他们去调查二哥失踪的事情,无意当中发现了大哥不小心露出的马脚,他有个手下,护照过期了,补办后去的南国。不然,大哥的去向隐藏得很好,根本就查不出来。顺着这个手下,顺藤摸瓜,找到些蛛丝马迹。”
他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即便大哥与二哥水火不容,可二哥这次出事,夏栀如果真的是被他所囚,谁能想到大哥身上去呢?毕竟,他是有不在场证据的,大家都有目共睹。”
“会不会是大少爷吩咐手下暗杀二少爷,后面才去南国接回的二少夫人?”阿青问。
贺锦星摇摇头,“凭我对大哥的了解,在对待老二这件事上,他必然是会亲自带人过去的,必须要亲眼看着人没了,他才会安心。”
“那如果我们救出二少夫人来,也不能指控大少爷了,没人会相信的。”
“那都是次要的了。”贺锦星看着外面倒退的景色,幽幽地说:“只要她的孩子还在,安全地把她救出来,就还有一切希望。”
车子一路行驶着,在快要到达别墅的地方有个分岔路,这条路本就车少,贺锦星以防万一被发现,叫阿青直直开了过去,他回头看着贺锦鸿的车子拐了进去,很快便消失不见。
夏栀坐了一下午,直到太阳落了山,贺锦鸿回来了。
“怎么在外面坐着呢?吃饭了吗?”他边问着,大步走了进来。
夏栀呆呆地看着远方,如同聋哑人一般,没有反应。
贺锦鸿看她跟自己闹脾气,也没强求,随后进了屋。
夏栀想,他回来了,就更难办了。可她也不想进去,不想与他呆在同一个屋檐下。
肚子有些酸胀,她缓慢笨拙地站起来,在院子里散步。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她站在栅栏边,双手轻握着栅栏,远远地眺望着,感觉自己和犯人没什么两样。
“进去吧,晚饭都做好了。”身后,贺锦鸿走过来对她说。
夏栀依旧不和他说话,把他当成透明人。
“他们说,你在外面都坐一下午了,进去休息吧。”
夏栀把头靠在围栏上,无望地瞧着外面。
这时,贺锦鸿的电话响了,他走远了一些,接了起来。
贺锦南出事后,他手头上的工作又都回到了自己的手上,这两天刚做完交接,有些忙。
夏栀没有动,但眼珠却是转了转,不动声色地朝贺锦鸿那边看去。
或许,这是个机会!
她跟前不远站了一个保镖,挡住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稍一动心思,把手上的戒指暗中扔进了前面的草堆中,随即惊慌的“诶呀”了一声。
“小姐,怎么了?”不出所料,保镖走过来询问。
夏栀说:“我戒指掉进草里了,你快帮我出去捡回来,那个戒指对我很重要。”
“是。”保镖冲夏栀身后的稍远一些的保镖使了个眼色,急急出了院门。
贺锦鸿许是接听个很重要的电话,听到声音,他并没过来,只是回头看了一眼。
夏栀提起气,趁着后面保镖还未走过来之时,一个箭步朝贺锦鸿就冲了过去,精准地抢夺下他的手机,就往别墅里跑。
她本身长得纤瘦,怀孕后也没怎么发胖,肚子与别的孕妇相比较看着也小。此时,她体内的求生欲被激发出来,竟觉得跑起来并不费劲儿。
贺锦鸿毫无防范,被轻而易举的抢到手机,只稍一发愣,朝着夏栀就去追。
大厅里的保镖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只见夏栀跑进来,边笑边喊:“别追我,我给你就是啦!”朝着一楼的房间奔去。
大厅里的保镖还以为是夏栀在跟贺锦鸿闹着玩,也没敢上去追。等到后面的人追进来,却为时已晚。
有些事就是如此,发生在千钧一发,猝不及防。
夏栀跑进其中一个房间,锁上门,快速地把靠门边的一个梳妆台,用力的给堵住门口。
她气喘吁吁,看着手机上已被挂断的微信通话,是个不认识的人,她快速地往上翻,终于看到了个熟悉的人名。
“救我!”
消息发出,她二话不说便卸载了微信。
此时,外面的人也把门给踹开了!
贺锦鸿气势汹汹地走进来,夏栀惊恐地一步步地往后退。
脸上的火辣没逃得过去,一下又一下,打得她耳朵轰鸣,眼冒金星。
她被打倒在地上,他还不解气,朝着她肚子踹去,夏栀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用头生生地接住了这一脚。
顿时,额头头破血流,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还好,没踢到肚子。
她满脸是血地抬起头,样子惨不忍睹,挑衅地对他说:“贺锦鸿,你有种就打死我啊,踹死我!”
贺锦鸿蹲下身,愤怒地揪起她的衣领子,咬着后槽牙说:“夏栀,你别以为我舍不得弄死你,世上女人那么多,我从不是一个专一的人。要不是看你命格里对贺家有恩,你看我会不会留着你!”
他使劲一甩,夏栀又倒回了地上。她觉得讽刺至极,自己曾一度瞧不上“对贺家有恩”的身份,此时却又因这个身份而不死,她不知是喜还是悲。
贺锦鸿发现微信被删,气得发疯:“说!你刚才跟谁联系了?”
她淡淡一笑,如妖冶的鬼魅,“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