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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想成虎的猫 > 第233章 拜师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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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就到了1989年的春节。

虎永刚不知道高俊最后有没有承担杨丽珠的那笔钱。没有收回来是肯定的,至于虎兵能不能狠下心来,就不知道了。

除夕那天,高俊来和虎兵结账的时候,虎永刚正和虎海泉忙着贴春莲、祭祖那些事情,就没有去参与。

但他刚好听到了高俊进门时说的一句话,让他很不舒服,一直耿耿于怀。

高俊空着两手,大摇大摆地过来,还大言不惭地说:“你们家什么都有,我就不费那力气给拎年礼过来了。”

虎兵当然不会和他计较这种小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来都没有送过,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他居然好意思大着脸说出这种话,着实让人感动无语。

年礼这东西,是过年的时候,亲戚朋友间走动的一种礼仪。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不仅是人际交往的重要方式,也是维系家族或者社会关系的重要手段。

就拿高俊来说吧,不说过年过节的孝顺父母了,现在是靠着哥哥讨生活,年礼都不送,怎么说得过去呢?

这礼节也是相互的,每年都空着手来,又怎么好意思从莲姑娘的手里大包小包地拎回去呢?而且还是那么的心安理得。

虎永刚虽然看不惯,也只能暗自腹诽。毕竟自己是个小辈,指责长辈的不是,不合礼数。

虎兵原本想借着杨丽珠的问题,年底就和高俊把账结清,然后和他拆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因为虎永刚要去拜师父、学手艺了,不能留在家里和他一起做生意,也就只好和高俊继续将就下去。

所以,这个春节,最高兴的人就是高俊了。

很快就到了正月初六,这天上午,侯志华果然带着两个人,到了虎家。

一个是乡里冷作厂的周厂长,另外一个就是他给虎永刚找的师父,只知道姓王,至于大名叫什么,侯志华没有介绍,虎永刚也没好意思问。

高俊也知道这件事,不请自来,还美其名曰:“陪侄儿的师父喝杯酒!”

虎永刚本以为拜师酒是一个隆重的仪式,没想到只是在席间敬了王师傅一杯酒,叫了一声“师父”就完事了。

王师傅给他的印象就是一个老实巴交、不苟言笑的农村手艺人,和他之前厂里那个名义上的师父,完全是两种性格。

也不知道他是在摆师父的威严,还是本性使然。反正从头到尾没听到他说两句话。

拜师酒结束,几人就一起走了。

临走前,周厂长说:“这几天你收拾一下行李,正月初十早上八点,到冷作厂报到,一起去上海工作。”

去哪里,虎永刚都无所谓。听说是去上海,他还是很高兴的。

其原因,倒不是上海这个繁华的大都市,对他有什么吸引,而是因为他正月初四那天,在鲁建国家喝酒的时候知道了,鲁建国今年不去福建了,也会去上海。

在异乡,突然出现在好朋友的面前,鲁建国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他很期待。

第二天,他特地又去了鲁建国家一趟,问明了他在五角场工作的具体地址,为保持神秘,到时候给他惊喜,虎永刚并没有告诉他,自己马上也会去上海了。

只是在时间上晚了两天,工作地点有一些距离:鲁建国是正月初八出发,虎永刚正月初十到;鲁建国在五角场,虎永刚具体到哪里,目前还不清楚。

正月初十,虎永刚吃过了早饭,准备去乡里冷作厂的时候,虎兵开着货三轮回来了。

虎永刚很奇怪:“你不是去菜市场了吗?今天这么快就卖完了?”

虎兵笑嘻嘻地说:“儿子今天要出远门,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不去送一下呢?”

一边说,一边把虎永刚的行李放到了货三轮的后厢里。

虎永刚小小地感动了一下,嘴里却说道:“上海算什么远门哦?脚步跨大一点,都到了杭州了!再说了,过了年,我都二十岁了,自己可以的。你没必要这么跑来跑去的麻烦。”

虎兵只是说:“准备好了就走吧。第一天报到,早点去,不要让别人等你。”

虎永刚上车后,又小小感动了一下:车厢里不仅打扫得干干净净,还特地放了一张小凳子让他坐。

那是虎兵担心要出远门的儿子,干净的衣服沾上鱼腥气。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虎兵把虎永刚送到冷作厂,把他的行李送上厂里租的大客车,一直等到大客车出发后,才开上自己的货三轮走的。

虎永刚以为大客车会把他们这三十几个工人,直接送到上海。没想到,只是到了南通港码头就下了车。

周厂长给每人发了一张“南通港—十六浦”的四等舱船票,就催着大家去排队检票上船:“船是十点钟开啊!你们谁要是误了上船,就自己想办法到上海啊!”

虎永刚不明白周厂长为什么要如此操作。大客车直接送到上海不是更方便吗?时间上至少可以节约一半以上。

坐船过去,南通港到十六浦码头,船上的时间至少就要六个多小时;而大客车过去,算上过长江的摆渡时间,满打满算四个小时就足够了。

直到上了船,换好床位票,在床上躺下后,同行的消息灵通人士,才给他解了惑。

那人说:“周厂长真精明啊!在我们的交通费上又赚了一笔。”

旁边有人和虎永刚一样的疑惑不解:“交通费不是厂里花钱吗?怎么还能赚钱呢?”

那人得意地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交通费是对方厂里承担的,我们周厂长是按包大客车要的价。他很狡猾,含糊地说交通费1000块,并没有说一定是包大客车过去。”

旁边那人粗略一算就恍然大悟:“明白了!船票七块八一张,我们三十几个人加在一起,也不过才两百多块钱。周厂长赚不少啊!”

第一个说话的人又说道:“就是啊!要不是他担心我们这么多人,不能一起坐上公共汽车,估计他这边也不会包车把我们送到码头来。”

第二人恨声道:“真是黑心!我们的路费也赚!”

虎永刚却不以为然。他从小经常跟着虎兵闯荡,深知赚钱的不易。

作为农民出身的周厂长,如果不能精打细算,如何能把乡镇企业搞起来?

再说了,这路费和你们工人有什么关系呢?人家凭本事赚的钱,不偷不抢,怎么能是黑心呢?

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