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先松开脚链可以吗?”
余知鸢强忍着哭声,试图尽可能冷静地说话。
宋拾安没有说话,只是将她脚上的铁链打开。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还是要说,我没有背叛你。放我出去吧,我再也不会在后面做任何事情,让我们再按照协议的内容继续可以吗?”
“别玩文字游戏了,当初我没打算遵守协议内容。”
“为......为什么?”
余知鸢瞪大了眼睛。
“从一开始,这笔交易就太荒谬了,因为你对信息的来源撒了谎。”
听到这句话的余知鸢感觉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怎么知道是错的?”
“你出现的那天,你说了十年前被当做抵押品送到这里,在秘密通道生活了十年,都不需要怎么深入调查就知道,你当成抵押品到穿着睡衣出现在我房间也不过五年。”
余知鸢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她真的是太蠢了,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漏洞,她当初为了能和宋拾安合作,情急之下,说了十年前。直到宋拾安现在提起来,她才知道自己多么的愚蠢。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是一个谎言。”
“那为什么......”余知鸢咬着嘴唇,“为什么要和我签协议?”
“因为这是一份我可以挑毛病,随时毁掉的协议。”宋拾安深情地说,“而且,我还喜欢抵押品,尤其是宋时初的抵押品,更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宋时初派过来的间谍。”
“......我明白了。”
“余知鸢,从你穿着睡衣走进我房间那天起,我一天也没相信过你。其实你也知道,你那些荒唐的谎言,你比谁都清楚,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余知鸢哑口无言,当初的那段话十年前是个漏洞,而且她确实掺杂了一些真真假假。
只是,她已经忘记了当初来到房间的时候,具体说了什么话。
在他身边的期间,尝到了甜头,她似乎有点忘记了之前经历的一些,尤其在宋拾安面前说过的谎言,更是记不起了。
宋拾安松开她,“我本来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非要在我背后搞小动作,我多次提过,不要对我隐瞒,你却假装没听到一样。我不能容忍背叛我的人,但没想你死,就乖乖待在这里,别想着逃走。”
他说完这句话,走了出去,留下知鸢一个人在房间里面。
“我尽力了。”
她自言自语地说着,翻一个身,将被子盖在身上。
“余知鸢呢?”
傅沉星怒气冲冲地来到宋拾安的面前。
宋拾安平静地看着手中的文件,完全没有抬头。
傅沉星环视四周,只有宋拾安一个人的身影,怒道:“我听说了余知鸢中毒的事情,她人呢?”
“我老婆,你这么担心她做什么?”
宋拾安漫不经心地说。
“她人呢?”
傅沉星继续问。
“是生是死,和你有什么关系?还以为傅家少爷来我这里,是要合作,没想到,是担心我的老婆。”
傅沉星咬牙,“她人呢?”
宋拾安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文件,慢慢地抬头,“你真喜欢她?”
“宋拾安,你什么意思?”
“没想到,你傅家少爷会喜欢一个抵押品。”
“什么?”
傅沉星一愣。
“余知鸢,宋时初的抵押品,你不知道吗?”宋拾安冷笑一声,“她当初为了钱,深夜,衣不遮体地出现在我房间,爬上我的床,勾引我。没想到傅家少爷这么喜欢她,你说她会不会后悔爬上我的床而不是你的床的了。”
“她不是这种人。”
傅沉星想都没想地说。
宋拾安笑得更是肆意,“你连她是宋时初抵押品都不知道,你觉得你对她了解多少。”
傅沉星生气地抓着宋拾安的衣领,将他拉起来,咬牙道:“我说过,她不是这种人。”
“她是哪种人?”宋拾安面无表情,盯着傅沉星,冷道,“你要亲眼看着我们在床上做那种事情,听到她动听的声音,看着她优美的身体在我身下妖娆,才算吗?若是这样,我是给你开视频还是把人叫到这里,当着你面,现场直播,你有这样的爱好,我也无所谓,来呀!”
傅沉星现在恨不得一拳打在宋拾安的脸上,他眼睛红着,紧盯着宋拾安,紧紧我握紧拳头,却没有要挥下来的意思,只是生气地推开宋拾安。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余知鸢不是这种人。”他后退一步,整理了一下衣服,看起来平静了很多,“宋拾安,你别伤害她,不然我一定会动用我所有的势力,也要把她抢过来。”
“拭目以待!”
傅沉星生气地转身离开。
宋拾安坐回到椅子上,打开桌子上的文件,想起傅沉星生气的面孔还有担心的模样,他心中不免有些恼火,将桌子上的文件丢在地上。
他站起来,来到窗前,扶额,闭上眼睛,脑海中是余知鸢那副虚弱的样子。
“该死!”
宋拾安咬牙,叹口气。
余知鸢坐在床上,双臂抱着自己的腿,下巴搭在膝盖上。
她什么都没有改变,和前世一样,没有获得自由,甚至一样地被囚禁着。
‘这样是不是就可以离婚了?’
她还心存着幻想,就算是没有让宋拾安得到宋家的一切,他还是得到了很多的东西,宋时遇被抓,宋时初的势力被削弱,甚至他们兄弟都失去未婚妻。
宋拾安从头至尾都知道她的身上存在着谎言,协议也是无效,这样,她是不是可以认为自己是自由的?
她那么渴望地想要活下去,想要远离宋家,想要自由,想疯了。
她掉进了自己挖的坟墓。
经历了两次人生积累的忧愤折磨着她的心。
但最难受的是另有其事,她的内心仍然充满了愚蠢和无谓的感情。
她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她没有抬头,觉得来人会是南溪。
脚步越来越近,最终站在她的床边,通过余光看到鞋子,并不是南溪,她抬起头,看到了宋拾安那种冷漠又愤怒的脸。
余知鸢心想,他还是没有消气吗?
她还没有说话,宋拾安突然单膝跪在床上,一只手捏着她的脖子,迫使余知鸢看着他。
“你到底是有什么本事?嗯?”
余知鸢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