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周围一栋民房二房亮了灯,里面传来妇人不满的骂声。
“谁啊,大晚上还让不让人睡?再闹出动静我就报警了。”
慎天也没想拿她怎么样,如今也求证了,并不想把动静闹太大,鹰翳的眼神看了“霍烟”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那个方向是进城的方向,确认慎天是真的离开,凌洛这才卸了一口气,身体无力的靠在墙上,另一只捂着受伤地胳膊。
休息片刻,用身上的绷带勉强缠了一圈伤口,这才忍着痛意将地上的血迹打扫干净。
清理得没有痕迹后,凌洛才到死胡同里看了看,不出所料,那个人已经离开,大概是听到了刚刚打斗的声音。
凌洛这才放心的往实验室赶。
刚到实验室大门,就下起了大雨,真是应景得很。
幸好这妆是防水的。
看到被淋湿又受伤的凌洛,实验室的人吓了一跳,大家一时之间只剩惊讶,没有半点动静,还是周光明院士连忙上前将凌洛工位上的白大褂披在了她的身上。
“快快快,谁那还有东西可以煮,煮一碗来。”周光明的声音近乎着急。
“我,我那里有。”一个女生站了起来,随后进了实验室的厨房。
周光明把人扶到了工位上:“霍总,你这有换洗的衣服吗?”
凌洛只觉眼前发黑,说不上话。
邓言陌是这资历最老的,也最了解凌洛的一些习惯:“有的,我去找。”
他叫上了一个女同志帮忙,毕竟男女有别,还各自有家庭,避嫌自然还是很重要。
很快女同志就拿着干净衣服来了。
周光明:“你先带着霍总去换衣服。”
女同志立马又扶着霍烟去了更衣室,衣服是霍烟自己换的,但刚换好就晕倒了。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实验室的休息室里,一群人围着她,焦急的、紧张的脸凑在一起,盯着她,倒把她吓了一跳。
她撑起身子往后退了退:“你们这是做什么?”
在实验室这么被盯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等着被解剖的尸体。
“你怎么会伤这么重?”开口说话的是周光明。
也许是院士的身份在这,所以大家现在以他马首是瞻,加之年长十几岁,更有一副家长的姿态。
天太黑,凌洛并不清楚自己伤多重,但根据自己忽然晕倒的症状来看,应该不轻。
凌洛抿着唇:“就不小心划到的。”
她话音刚落,大家都不信的冷哼一声。
“看到了吗?没人信你。”周光明绷住笑意:“我们都是医学者,你别把我们当傻子。”
凌洛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嘛。”
“该不会是国药集团那帮卖国求荣的东西吧?”这句话不知道谁说出口的。
说完整个实验室里死静一般。
看到凌洛欲言又止的神色,邓言陌意识到了不简单:“霍总,真是他们?”
邓言陌愤然而起:“简直欺人太甚。”
商场上,难免有些利益纠纷在所难免,可伤人性命就是违法犯罪了,而且还是欺负一个女人,这让在场的人听了,都气冲冲的想要找对方算账。
“回来。”凌洛冷声喝住了他们:“是我先伤了他,他才弄伤我的。”
邓言陌闻言,气更甚了:“霍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帮他们说话。”
霍烟总说,在商场应该与人为善,即使是敌人,也应该用君子的手段对量。
这种事自然讲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再忍气吞声,只会让人觉得好欺负。
“你觉得我在骗你吗?”凌洛冷然。
要说一个女子和弱不禁风的男子对峙,女子能占到上风,还情有可原,可对方是一个身强体壮,勤于锻炼的男人,要在这样一个人手上占到优势太难了。
凌洛说道:“如果不信,明天找个人去会一会他就知道,他伤了右手,不比我轻。”
真是的,一帮大老爷们,还让她像哄小孩一样找一套说辞才肯罢休。
听了凌洛的话,他们这才堪堪的停住脚步,但能看出来,他们心里并不服气。
也是的,任谁都不能这么忍气吞声。
“这消息捂住了,谁也不许说出去,这是京都,不是国外,一点风声都够我们吃不消的,大家实在吞不下这口气,那就把精力放在科研上,我们堂堂正正的打败他们。”
凌洛脸上第一次有了肃然:“你们都是我信任的人,所以我才带着伤来这里,无论如何,你们表面对人家还是要客客气气的。”
“霍总,都这个时候,你就顾好自己吧,他们都是成年人,知道要怎么做。”周光明难免担心她的身体一时吃不消。
“放心,我伤怎么样你们也都知道,不是要害,不要紧,眼下实验更要紧。”
说着,凌洛就爬起来要去实验室。
根本不用众人劝,凌洛先感觉到了天旋地转。
“霍总!”
所有人惊恐的站起身,无一不是慌张。
凌洛伸手拦住了要上前的众人:“我没事!都别在这杵着了,项目进度还要不要了?”
大家面面相觑,隐隐的担忧之色还是忍下,纷纷走出休息室。
落在最后的周光明和邓言陌都是欲言又止的看着凌洛。
这么大的孩子不听话,他们总不能真说什么重话。
周光明叹了一口气:“你先好好休息,项目有我们呢。”
“行行行!快去吧。”凌洛显得不耐。
等人都走出休息室,凌洛重重的跌落在沙发上,一阵天旋地转随之而来。
还没缓过来,周光明又推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穿她刚刚强撑的状态:“把药喝了!刚熬好的。”
凌洛嘴角苍白一笑:“谢谢周大院士了。”
周光明无奈的摇头:“你这性子啊!”
凌洛苦涩的笑了笑:“周老师,我们都没退路了,眼下平安无事把专利做出来兴许还有条生路,不能再生别的变数了。”
周光明知道劝不住她,也没再说什么,只道:“你这受伤的事,能瞒住外面的人,可瞒不住家里,想好回去怎么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