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理智好像在这一刻全部回来了,他只要她就好。
跟她看似冷战的时间过得好慢,慢的让他难以忍受。
凌洛本来想推开他,可手伸出去的那刻,她脑海有个声音更大声,手腕直接圈在了他的脖子上,手指无意的落在他碎发间,任由这吻更加肆意。
他吻得发狠,她呼吸逐渐跟不上频率。
心口那股阴郁消散了些许,他放开了她,声音沙哑暗沉:“不后悔吗?”
他指的什么,凌洛听懂了。
刚刚她还在因为三亿卖身而不屈,现在却主动迎合他的吻。
没有交易筹码,她难道就不怕白白献身。
凌洛摇头,解开了他还未褪去的白日应酬穿的衬衣第一颗扣子,目光落在他的喉结上。
“不后悔。”
她的话就像某种魔咒,轻易的撬动他的最后一丝理智。
两人涟漪的目光相撞,迟宥枭再次吻住了她。
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对谁这么情不自禁,那种想要呵护她,又迫不及待想要摧残的冲动在他脑子里交融,让他不知道哪种是对,哪种是错。
床上的真丝被揉皱又通顺,反反复复。
房门突然被敲响,叩门声似急促又似试探,一道还算镇定的声音传来:“少爷,太太,你们睡了吗?”
两人谁也没理。
门外的古嵩穿着睡衣猫头四下看,他刚才断断续续听见什么动静,生怕是坏人来找大哥麻烦,但又不敢破门而入。
他连着叫了几声“少爷太太”。
还是凌洛率先清醒过来,推着他的肩膀分离两人,她低声沉嗓:“古嵩在……”
“外面”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又被迟宥枭封住。
“他……找……”她所有的话音都成了不成调的话,堵在了唇齿之间。
凌洛毫无办法,她推在他肩上的双手被他十指紧,扣在了头顶,手指无力蜷着,只能任人胡作非为。
房外没再传来声音,反而是不知哪里传来的手机铃声开始拼命的震动,仿佛是在做着抗议。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第二遍,迟宥枭这才终于放过她。
他把头埋在他的脖颈处,炽热的呼吸有意无意的落在她耳垂处,她下意识的躲着。
迟宥枭一边平复深呼吸,一边用手摸索着床头找手机。
凌洛缓了缓自己呼吸,低声道:“掉地上了。”
两人的衣服早就皱巴巴,乱糟糟的不成样子,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
古嵩听到的声音,大概就是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吧。
迟宥枭拧眉,显然不想动。
但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古嵩那小子脑子犯抽,如果他迟迟不接电话,怕是会踹门而入。
就在手机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他还是侧身捡起了手机,另只手将凌洛抱在了怀里。
他滑动手机屏幕的同时,凌洛默默的把真丝被盖在自己身上,遮住了身前的一片雪白。
明明还什么都没发生,场面却泛着让人脸红的旖旎。
他接通了电话,声音却十分异常,有着紧绷的沉哑:“想死是不是。”
凶狠狠的话都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味道。
就算这样,他还分心的用手指摩挲着她的脸,像是无意的安抚。
那头的古嵩吓得脖子一缩:“我还以为少爷你出事……”
“还有事吗?”
他打断了古嵩毫无意义的对话。
古嵩愣了一下,立马摇头说:“没……”
没给他多说一个字的时间,电话直接被挂断。
古嵩:“……”
他心里泛着嘀咕,大哥不是在外面贵妃椅上睡着的吗?什么时候又跑房间里面去了。
他望着东厢房的那扇门,显然还没想通这点。
等到脚步声走远,随后传来一声关门声,迟宥枭这才抚了抚她的脸,说道:“不吵了好不好?”
“所以你以为我说的都是气话?”
迟宥枭:“……”
得不到回答的凌洛也没觉得怎样,枕着他的手,闭上了眼睛:“反正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当真了。”
迟宥枭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做的孽自己要承担着果,没办法,只能慢慢把人哄开心:“哪句话当真了?”
“我这么会哄你开心,确实是个省事的豪门太太,不是你要用三亿买我吗?”
这种狗血的剧情,她一直以为只存在玛丽苏的小说里,没想到有一天会轮到自己头上。
“哪个豪门太太像你这样哄人,怕是早就被开除了。”
凌洛忍不住哼了一声:“那些话可是你说的。”
“我跟你说过话的不止这一句,你为什么偏偏记住了这一句。”
凌洛:“反正都是你说的。”
“我说过,我对你是二见倾心,我还说过,这辈子都不会不要阿洛。”
凌洛睁开眼睛看着他:“那哪些才是你的真心话。我都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你了。”
迟宥枭垂眸,看了她一会儿:“不管哪个我,都喜欢你。”
“迟少爷。”凌洛的语气变得恭敬:“我真的看不懂你,也不知道你说的话几句真心。”
他说他喜欢她,却还能说出那样的话。
迟宥枭无奈的看着她,好像怎么解释都是徒劳,因为一句话,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望着望着,他温柔的眼神逐渐被另一种情绪覆盖,他低下头,又吻了吻她。
“你要我怎么说,才能明白我的心意呢。”
他像是喃喃自语的问着。
两人的呼吸几乎同时停顿了一下,凌洛不敢去看他,心里那些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怒火渐渐平息,如今静得像毫无波澜的湖水。
“我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和我结婚是为了什么?我也想知道这段时间你到底对我有没有一丝丝感情,我们发生的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你出于一种妻子的本分,还是因为喜欢我,但我好像用错了方法,让你伤心难过了,我真的做的很过分,对不起,我跟你好好道歉,真心的道歉。”
凌洛平静的内心像是被人丢进了一块石头,泛起了很大的水花和涟漪,这种涟漪一下通向全身,鼻尖随之酸了。
她没接话,也没问他为什么想要知道她是否喜欢他,又为什么突然问起结婚的目的。
她只是本能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