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勤勤恳恳，为官数十年，向来爱民如子，两袖清风，希望陛下明察秋毫。”
赵宣气笑了。
“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狗东西，你是不是以为王老根没有过来，朕就治不了你呀？过来。”
赵宣将目光看向随同的女子。
不错，这女子就是吴亦文纵容手下官员强行收走的干女儿。
狄九决提前来到宁城，做布置，并且秘密救出王老根的女儿王紫儿。
赵宣要借王紫儿为人证，肃清宁城一带的地方官员。
王紫儿姿色上层，一身绫罗绸缎，将气质美貌衬托的恰到好处。
不过，毕竟是农民家出身，怎么看都和柳如玉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没法比，只能算小家碧玉。
然而在民间，也属于很接地气的美人了。
王紫儿缓缓来到郑多智面前，美眸冰寒，“你不记得我了？”
郑多智忍住恐惧，摇头如波浪鼓，“不记得你、认错人了吧？”
王紫儿眯眼，“不记得了？或许也是吧。每年你都搜刮不少人，各种卖给别的官员当义女，或许你还真的不记得我。可是你这狗东西，我绝不会忘，化成灰都认得。”
郑多智瞳孔猛缩，声音颤抖。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不认识你。不要在这污蔑我。”
“谁污蔑你了？今天我就是来指证你，撕破你的伪装的！”
王紫儿眼泪簌簌而入，可想而知，她受尽了委屈。
“你可知道，这段期间我是如何过来的？”
郑多智倒抽凉气，头皮发麻，身子阵阵发软。
没办法，贪官污吏做尽亏心事，很是心虚，一点风吹草动，就犹如惊弓之鸟，最后吓的眼睛一黑，晕死过去。
赵宣嗤之以鼻，满脸厌恶。
狗屁的东西，当官场是什么地方，阿猫阿狗都能来做官。
地方官可比京官要更加难办。
郑多智这种平常人模狗样，背后肮脏不堪的玩意儿，在当地围观就是祸害一方。
“这下该怎么办？”
王紫儿看他晕倒，吓了一跳。
赵宣冷笑，“击鼓鸣冤案压根没有悬念，也不难，无非是地方官串通一气贪赃枉法，蒙蔽朕的眼睛，才造成的。朕这次过来，其实也并不是审这件事，而是审人。郑多智乃五品知府，却是没有用处的废物，干脆打进大牢，大刑伺候。朕不相信他不招供。”
大刑伺候？王紫儿有些不忍，毕竟心地善良。
“陛下对他动用大刑，是否太过残忍。”
赵宣皱眉，斜眼看去。
“残忍？你的善良，不要胡乱用。善良是用在对你好的人身上，而不是对你残忍的人身上。
想想吧，这狗东西，贪赃枉法，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
贩卖走的孩童又有多少被红毛鞭打、累死。
这种东西，若不对他的严刑拷打，等着他将来再对可怜的孩子严刑拷打么？”
王紫儿美眸通红，潸然泪下。
的确如此，倘若天子所言不假，那大严孩童有不少被贪官污吏串通一气结合起来贩卖海外当奴隶。
搞不好，她的弟弟找了那么久没找到，也在其中，
现在时间过去那么久，或许已经累死。
想起弟弟，王紫儿十指紧捏，惭愧点头。
“陛下说的对，是民女妇人之仁，错了。对付这些恶棍，再残酷的大刑都是对的。”
赵宣点头，声音放缓下来。
“你先退一旁吧，接下来交给朕就好，朕一定会还世间朗朗乾坤。”
“是。”
王紫儿相当乖巧，退到一旁，一双美眸不断在赵宣身上流转，少女芳心暗动。
其实，能进宫侍奉天子也很不错。
赵宣转身，瞪着地上的郑多智，充满杀意和霸道，声音冷漠。
“把他弄醒。”
话落，立刻有暗卫上前，拿着冰冷的水直接浇在郑多智身上。
河水非常冰，一下刺激就把郑多智刺激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赵宣那双要吃人的眼睛，吓得浑身直打哆嗦，翻身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罪臣有罪，罪臣有罪。望陛下饶命。给罪臣一个活命的机会。”
赵宣冷冷瞪着他。
“不是不能留你一条性命，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郑多智一听有戏，喜极而泣。
“陛下是希望罪臣指认吴亦文？罪臣愿意弃暗投明，一切听从陛下吩咐，愿意指正吴亦文。”
天下兮兮，无利不来。天下攘攘，无利不往。
人跟人之间，只有利益关系，可是再强大的利益关系，在生死面前也微不足道。
郑多智知道，他想活，唯一途径就是指认吴亦文，所以他丝毫不犹豫点头同意。
结果，赵宣却嗤之以鼻。
“朕要弄死吴亦文，易如反掌，和踩死一只蝼蚁没有区别，何需你指正？”
倘若赵宣答应郑多智，让他指正吴亦文而留他性命，那这消息一出，很多贪官污吏都会学着郑多智指正吴亦文，和赵宣站在一块灭掉吴亦文。
这样一来，确实就很简单，可灭掉吴亦文并不是赵宣的目的，他这一次亲自过来的目的是要灭掉整个吴家，以及宁城荆州两地势力盘根错节的世家门阀，将其通通连根拔除，彻底铲除，才是他的最终计划。
郑多智诧异。
“陛下，罪臣不明白，望陛下明示。”
赵宣眯眼，“朕要你配合的很简单，告诉朕吴亦文从你们下方官员处收集来的美人、孩童，都送到何处？”
赵宣最在乎的，还是他的子民。
那些人中，搞不好还有王老根的儿子。
只要将贩出去的人牙消息打听到，以当前的国力以及战舰，就算被运到犄角旮旯的荒岛上，想救回来也并不困难。
听到询问，郑多智脸色巨变，摇头。
“陛下，不知道，罪臣只知那些人除了姿色上层的被挑出来当义女之外，其他通通被塞进船，运往南洋一带。具体被运到什么地方，罪臣真的不清楚。只有吴亦文的核心心腹，以及负责运送的倭寇明白。”
赵宣脸色阴沉无比。
“废物，真是毫无用处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