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三十二章
我推醒了邓哥,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我说道:“邓哥,你做噩梦了吗?”
邓哥点了点头。
我问道:“你做什么噩梦了啊?”
邓哥起身说道:“不说了,噩梦有啥说的啊,给我根烟。”
我忙掏出烟递给了邓哥一根。
身后李文惠娟说道:“博文哥哥,给我也给一根烟。”
我转身递给李文惠娟一根烟说道:“你一个女生家家的还是少抽烟。”
李文惠娟跟我要过打火机点着烟抽了起来,一根烟抽完,她说道:“哥哥,我梦见我爸爸妈妈还有我妹妹和博舟哥哥全死了。”
我愣了一下,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啊,赶紧呸呸呸。”
李文惠娟突然哭了,这让我一时不知所措,忙说道:“别哭啊,你哭啥啊。”
李文惠娟仿佛没听见我说话似的,依旧放声大哭。
我回头想让邓哥帮着劝一下,没想到邓哥也在流眼泪,这让我彻底懵逼,这是啥情况啊。
我伸手摸了摸李文惠娟的头,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梦都是反的,你做的那些梦根本是不会实现的。”
李文惠娟突然起身说道:“我要去看看博舟哥哥。”
我忙瞄了一眼手表,拉住她道:“现在还没到十点,不能出去,你等会吧,博舟不会有事的。”
李文惠娟挣脱我就要下楼,我忙又拉住她道:“你他妈脑残啊,你现在出去说不定会害了博舟。”
李文惠娟突然停下脚步,哽咽道:“我梦见了,博舟哥哥已经死了。”
我骂道:“放屁,我他妈还梦见过我成了亿万富翁呢,梦都是假的,你冷静一点,动动脑子行吗,不要逼我揍你啊。”
李文惠娟一脸委屈地看着我。
我粗暴地将她拉过来摁坐在沙发上说道:“你他妈要是敢迈出这房间一步,就说明你要去害博舟,我绝对会把你揍个半死,没脑子的死丫头片子。”
李文惠娟趴倒在沙发上哭泣。
我走到邓哥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邓哥,李文惠娟是个小丫头片子,你咋也跟着哭啊,不就是个梦嘛,没必要这样吧。”
邓哥躺倒在沙发上,胳膊盖在脸上不再说话。
我看着眼前的两位,苦笑了一下,心想这俩人真是脆弱啊,一个梦就搞成这样,典型的温室里的花朵,这邓哥估计也不是什么江湖中人,撑死也就是个富二代,还不是富一代,富一代没有他这么脆弱。
我斜靠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开始玩“推箱子”游戏,一个小时后,我恨恨地退出了游戏,这游戏越到后面越难,真烧脑子。
我看了一眼李文惠娟和邓哥,发现他俩又睡着了,睡着好啊,睡着了就不折腾了。
我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九点整,我有点肚子饿了,但我不敢去找吃的,我怕我去找吃的时,李文惠娟突然会跑出去。
我又拿起手机开始玩推箱子游戏,没办法,现在手机没信号,想打电话也打不出去,我手机里只有推箱子和贪吃蛇两个游戏,贪吃蛇我早玩腻了。
我花了十几分钟,突然就通过了刚才难了我半个小时的那一关,顿时感觉自己又行了,忙开始下一关游戏,正当我绞尽脑汁玩游戏时,突然听见楼道里有人走了上来。
我忙起身看向门外,有两个僧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端着一盘子肉,一人拿着一个水壶和三个碗。
我忙问道:“大师,我师兄治好了吗?”
两位僧人均笑了一下,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后,其中一人用藏语说了一大堆,我一句也没听懂。
我继续问道:“大师,我师兄治好了吗?”
其中一位僧人比划了一下,表示他俩听不懂汉语。
僧人放下食物后就离开了,我看了一眼手表,显示是九点四十,还有二十分钟我就可以出去了。
我给自己倒了一碗奶茶,并从盘子中拿了一块肉吃了起来,肉是牦牛肉,煮的味道不错,比藏餐店的好吃。
我暂时不打算叫醒李文惠娟和邓哥,现在叫醒说不定他俩又会哭,说不定李文惠娟还会闹,等十点后再叫醒他俩也不迟。
正当我大口吃着牦牛肉时,突然李文惠娟从沙发上坐起,说道:“你吃的是啥肉啊?”
我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现在状态很好,没有要哭的意思,我说道:“牦牛肉,你吃不?”
李文惠娟说道:“你给我削一小块我尝尝。”
我说道:“没有刀,你拿一块吃。”
李文惠娟问道:“好吃吗?”
我说道:“好吃。”
李文惠娟从盘子里挑了一块最小的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道:“给我倒一杯奶茶啊,真没眼力见,没看我快噎死了嘛。”
我瞪了李文惠娟一眼,给她倒了一杯奶茶说道:“慢点喝,小心呛死你。”
李文惠娟喝了一口奶茶后,踢了一下邓哥的腿,喊道:“大哥,吃早饭了。”
邓哥睁开眼睛,转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肉,起身拿了一块吃了起来。
我看着眼前正在吃肉的两人,说道:“你俩不哭了吗?”
邓哥和李文惠娟均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李文惠娟说道:“哭啥啊?”
我说道:“你俩今早哭的别提有多伤心了,李文惠娟你这家伙还差点跑出去呢。”
李文惠娟说道:“你别整这么Low玩笑行不行,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啊,倒是你,你这家伙打了一个晚上的呼噜,我都快被你烦死了。”
我看向了邓哥问道:“你知道你哭了吗?”
邓哥说道:“我哪有时间哭啊,老子一个晚上只睡了刚才十几分钟,身边这个小姑娘闹了一个晚上,一会说要自杀,一会又说要回家,把我整的够呛,你这家伙也不管她,任由她胡闹,真是的。”
我有点懵了,李文惠娟对邓哥说道:“谁闹了啊,本小姐昨晚睡得好好的,再说我自杀个鸡毛,我又没毛病。”
邓哥说道:“你就闹了,你说你博舟哥哥死了,你也不想活了,你要跳楼自杀,又觉得二楼摔不死你,决定要上吊,让我把你的鞋带绑在房梁上,我不干,你他妈的还给我扇了一个大嘴巴子。”
李文惠娟说道:“你放屁,本小姐昨晚确实扇了一个大嘴巴子,但不是扇你的,是扇博文小子的,他昨晚一直打呼噜,把我整的都没睡着。”
我听着两人的对话,直接懵逼了,难道我早上看错了?还是我早上看他俩哭就是个梦?
我看见地上的一个烟头,立马意识到我没有看错,也不是梦,因为那个烟头就是李文惠娟早上扔的,他俩绝对哭了,而且我安抚住他俩后就没睡,一直玩推箱子游戏,我不可能睁着眼睛做梦吧。
我问道:“你俩真不记得早晨的事吗?”
李文惠娟两人同时说道:“记得啊。”
我问道:“记得什么啊?”
李文惠娟抢先说道:“早上七点多时,我实在被你呼噜声烦的不行,起身给你扇了一个大嘴巴子,然后我俩就吵了起来,吵了一个多小时后你躺在沙发上生闷气,我躺下睡着了啊,一直到刚才醒来。”
邓哥说道:“不对,小姑娘你说的不对,今天早晨你躺在地上撒泼打滚,一直等天大亮后,你才躺沙发上睡觉的。”
李文惠娟对邓哥说道:“你放屁,本小计又不是泼妇,从来就没有过躺地上撒泼打滚的情况,你编也编地像一点嘛。”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着,我越听越懵,我们三个人睡在这房间,早晨的经历竟然都不一样,我又开始有点怀疑我自己了,难道我早上看见的是假的?
我看了一下手里的肉,又咬了一口,这肉是真的,肉是真的说明刚才那两个僧人也是真的,僧人是真的话,那说明早晨我醒来后就没有睡觉,没有睡觉的话说明我看见的是真的,他俩现在说的全是做的梦,把梦当成现实了。
我对正在争吵的两人说道:“好了,好了,赶紧吃肉,吃完我们去看一下博舟。”
两人相互瞪了一眼,不再争吵。
吃完饭后,李文惠娟对我说道:“你给我找点水去吧,我想洗一下手,油乎乎的脏死了。”
我说道:“我不知道哪里有水,你先将就一下。”
李文惠娟拿起我的衣服边擦手边说道:“我将就一下。”
我瞪着她说道:“我这衣服八百多,你他妈要是不赔钱我就把你扔在半道上。”
李文惠娟满不在乎地说道:“不就八百嘛,姑奶奶我给你一千。”
……
我们三人走出木质楼房所在的院子,看见外面来来往往的僧人,好像是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来到昨晚给博舟治病的那个大殿,里面坐着六个僧人正在念经,没有看见我师父们的身影。
随后一个小时,我们找遍了这寺庙的角角落落,依旧没有看见师父们的身影,我想打听一下,但无奈的是这寺庙里只有两个人会说汉语,一个是元贞师伯,一个是尼玛才让师叔,现在他们两个也不在,就连**仁波切大师和那个小僧人都不在。
我想用手机联系一下我师父,但无奈这里没信号,邓哥说道:“博舟估计没事了。”
我问道:“真的?”
邓哥说道:“真的,我以前见过治疗跟博舟一样问题的人,如果没治好,那治疗过程是不能停的。”
我点了点头,暗自心里祈祷但愿邓哥说的是真的。
邓哥问道:“你俩是要回去还是在这寺庙等啊。”
我突然想起开学的事情,忙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日历,顿时我的心凉了一大截,因为明天就是开学的日子,我说道:“我俩得马上赶回去,明天就开学了。”
邓哥说道:“那赶紧回去啊,不能耽误读书。”
李文惠娟说道:“不,我不回去,我要等博舟哥哥。”
我说道:“你等毛线,赶紧回去读书走。”
李文惠娟说道:“不,我不去,你打死我我也不去,我就要等博舟哥哥来,反正我也不是读书的料,少去几天不会影响我学习,你自己回去吧。”
看着李文惠娟一脸决然,我知道她是下定决心不回去了,我说道:“那好,你在这里等着,等博舟们回来后,你们回家时到了有信号的地方给我打个电话啊。”
李文惠娟说道:“好,你赶紧回去吧。”
我转头对邓哥说道:“邓哥,麻烦你照顾好我这妹妹,她脾气不好,也很任性,要是不听话作妖,你就揍她,一定一定不要让她出点事啊。”
我瞥见李文惠娟瞪了我一眼。
邓哥说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倒是你,一路上要注意安全。”
我点头道:“知道,那我先走了啊。”
我们三人回到木质二层小楼,拿了我的那两把枪后往寺门外走去。
待走到距离寺门很近的那个大殿时,里面出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僧人,用藏语对我们说着什么。
我连说带比划地搞了半天,最后他好像懂了我要回家,拿了一个包后,打开寺门跟着我们走了出来。
就当我将枪放回暗格,准备上车时,那僧人拉住了我,他给我比划,让我去坐副驾驶,由他来开车。
我连比划带说地问他要干什么。
那僧人给我比划了好一会,我没看懂他的意思,旁边的李文惠娟说道:“他的意思是送你回去,你真笨啊。”
我将车钥匙给了僧人,他接过钥匙上车打火,然后关了车门开车在门口的空地转了一圈,来到我身边,拍了拍车的操作台,又竖了个大拇指,我看懂了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这车很棒。
我坐上副驾驶后,跟邓哥和李文惠娟打过招呼后离开。
这位僧人叫顿珠,一路上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开车,他的车技特别好,第四天的早晨我俩赶回了师父家,到门口后我请顿珠进去,他对我摆了摆手,说了一长串藏语,又指了指一个方向,经过几天的相处,我能大概猜出他的意思,他好像要去一个地方。
我坚持请他进去吃点喝点再走,但他怎么也不同意,最后没折了,我掏出身上所有的现金递给他,他只拿了一张五十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