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警方和茅山的推论大概就是这样的。因为清玄宗师那个常备药有延缓作用,所以大部分药物和他的反应都是昏睡,不会造成病毒反应。
但问题现在不是两个人下毒那么简单。尾树根粉,无色无味,中毒也只会短暂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就清醒了,过后不会被人发现,算的上是一种玄门禁止的药物,江湖上很难买,所以。”
看余之野表情,庞蔓心提起来,“所以什么?”
“所以,由于这种不怎么流通的药粉,反而复杂了。这种药粉,只有横头山一带才有,明白吗,这是全真才会有的东西。我怀疑是以前我师父给母亲,我母亲又给了这个人的。”
“什么?”
“我猜,那个帮我母亲我师父的茅山的人,只是想让清玄宗师深度睡一会,趁机拿走他身上的东西。却没想到,会有人之前就给宗师下了毒,结果到了这一步。不仅差点害死清玄宗师,还暴露了自己。”
“他这哪是暴露了自家,茅山又不知道?这是在加害你啊。”
庞蔓只觉得嗓子眼发堵。
这一点余之野自然知道,陈立也知道,可茅山掌门不知道。
而要和井封解释,就要告知茅山,余之野母亲和茅山门下一个人合作的乱七八糟的事,这无疑是打草惊蛇,而且井封掌门可还没有排除嫌疑呢。
所以这个锅,只能全真暂时先背了。
“那有解毒之法吗?清玄宗师还乐观吗?”
“这倒不必担心,由于下的两次毒剂量都很小,没想要命只是化学反应,医院进行了解毒剂配置,只是清玄宗师年纪大了,估计要明天才能醒来。”
“那你说清玄宗师看没看到给他下毒的人?”
余之野摇头,“但咱们可以肯定的是,下尾树根粉的人,也就是第二个下毒的人,应该就是咱们要找的那个和我母亲我师父有关联的茅山法师。
但第一个给清玄宗师下毒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其目的也不知,但可以肯定的有两点,第一,两次下毒的人应该完全不知道对方,不然不会下自己的毒,他们的意图都不是想害清玄宗师。
第二,这第一次下毒的人,肯定也是茅山自己的人。”
“为什么?”
“清玄宗师吃的日常药最近刚换过,只有茅山自己人知道。而且,还都是在大法师之中知道,小弟子也只有两个负责宗师日常生活的知晓。”
“所以,茅山现在除了咱们要找的那个,还有人心怀不轨?第二次下毒的人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擎天哨,那第一个人呢?不会也是想要擎天哨吧,
最重要的是,擎天哨现在丢了,到底是被哪一个下毒之人拿走的呢?”
“这点不知道,但我现在更关心的是,这两个茅山下毒的人都是谁?咱俩复盘一下,从上午开大会,到后来清玄宗师回房间,这中间茅山那几个咱们怀疑的大法师都在哪,干什么呢?”
何止庞蔓他俩在医院外面复盘,茅山自己人也在复盘,并且还叫了陈立的人作证和记录。
井封掌门脸色铁青,他自然意识到了问题,一方面对全真的人,非常怀疑,求陈立派人给每个全真参加这次大会的人都做笔录,询问行程。
第二就是让他心寒的,他意识到茅山内部,也许就是自己这几个师弟中,有人给宗师下毒,并且拿走了最重要的对付逆族的擎天哨。其目的,他不敢往下想,更多的是痛心。
按照复盘,清玄宗师早上和他们一样在酒店吃的早餐,早餐应该没有什么,但不排除有人在吃饭期间做手脚。
按照井封掌门的回忆当时坐在宗师那一桌,就是茅山这几个大法师,最后陈立派人去查了酒店监控,并未发现餐桌上有动手脚。
之后就去了会议厅准备开会,就是在场的人喝的茶,大会上的茶水是茅山的一个小师弟恒志负责,他是大会秘书,负责安排住宿吃饭以及茶水记录等等。
还单独给恒志做了一次笔录。恒志吓的都快哭了,只说自己绝对不可能害宗师。孩子被吓坏了,其实警方想问这中间有没有人接近过茶具,可他语无伦次,只说他忙不过来,有几个师弟帮忙倒茶,还有些别的门派亲自过来拿茶点。因为玄门大会,一直是比较保密的,所在会议室的摄像头也没开,这就麻烦了。
按照推论,清玄宗师应该就是接近结束的时候被下的毒,而宗师就坐在井封身边,他真的没有注意到谁接近过宗师的杯子。
那之后大会结束,因为余之野和井宇的事,井封和宗师气的够呛,宗师一直咳嗽,说要回去休息,头晕,怕是气血上涌了。
他们把宗师送回房间后,井封回去越想越气,一出门又刚好看到井宇,就和他发生了冲突,这是余之野看到的画面。
之后井封就带着井宏和井研去刑警队,弟子们都派出去搜集信息,不在酒店。
但刚下楼还没上车,井宏就说自己肚子疼不去了,回了酒店。
至于井宇他说自己回房间睡了一觉,大概一个小时后去网吧,一直上到刚才被打电话叫到医院。
井云夫妇,有庆山派的作证,井云夫妇从大会回来就没回房间,一直在他们房里闲聊,到井封回来打电话给他,去房间商量事。再到井云上楼给清玄宗师送饭,发现宗师出事。
第二个下毒者,井封不明白为什么陈立一直在问他们下午的行踪,在他看来,用了尾树根粉,全真嫌疑最大,当然也不排除有别的门派陷害全真,故意用的。毕竟这种东西虽稀罕但江湖上也不是完全买不到,应该查其他人下午的行踪。
可很遗憾,经过警方抽调监控录像,整个电梯和十二层走廊上的录像,除了余之野三人两次上来之外,没有其他门派在这期间到过十二楼。
警方还在清玄宗师房间玻璃窗外,发现了一些擦蹭的鞋底痕迹,外加宗师的窗户一直是开着的,所以怀疑第二个下毒者是从窗户潜进来的。
“十二层啊,那可是十二层。”
警方说完这句话后,井封也是一愣,明白人都该知道,能从十二层外面飞檐走壁的,除非房间就在这一层,而且要和清玄宗师的房间离的非常近才行。
而清玄宗师,左右一个是井封,一个是井宇。
但他俩的话来说,下午都不在房间,窗户都开着。也有可能是有人先从窗户进入他们房间,缓冲才攀爬到宗师房间。
井封心中已有怀疑,可嘴上还是硬的,“无论如何余之野他们嫌疑最大,我要求做笔录。”
陈立点头说可以,但大家心里已经明了,嫌疑人就在这几个茅山宗师之间。
余之野被打电话召唤去医院的时候,就和庞蔓进一步缩小了范围。
“井封已经暂时排除,我说的是暂时,第二个是井云夫妇,也排除了。”
“还有井宇,他不是出于上网了吗?”
“他暂时不能排除,因为下毒的具体时间不一定,他在房间说自己睡了一小时,这一小时也不在下毒时间外。”
“我觉得应该不是他,若是他应该早些去网吧,何必睡一小时再出门,惹人怀疑。”
“那么暂时将井宇待定,也算他一个,严谨一点。如果井云夫妻和庆山派互相佐证了,那么,整个十二层,有机会翻窗下毒的就只剩下,从自助餐厅吃完饭回去的井宏,井宏可是下午都在酒店房间里,到傍晚才去餐厅吃晚饭的。
还有一个,就是一下午都没有出过房间的持兽派贺掌门。
可贺掌门按照咱们的推论,第二个下毒之人应该也是茅山的,暂且将他排除,就剩下井宇和井宏。”
“但我觉得时间上井宇还是对不上,而且,咱们推断过这个人应该会阻止你进调查小组,井宇给你投票了。所以现在结果出来了,井宏的嫌疑最大。
他都要跟着去刑警队了,却说自己肚子疼故意不去,可他肚子疼还在餐厅吃海鲜?他的嫌疑现在最大。”
余之野点着头,“可有一点,咱们要找的这个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在电子大市场出现。按照咱们确认过的,井宏当时在西街,井云在北街,在电子大市场里面的是井封和井研。
按理来说,这一点对不上就很奇怪。”
“也许井宏当时去了电子大市场,他没承认呢?毕竟西街是他去调查的,和他一起的警员已经牺牲了没人能证明,他是否中途回过大市场。而且他一听咱们打听这个,会有所警觉地。”
庞蔓说的很有道理,但余之野总觉得哪差了点什么。
此时两个人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井封等人阴沉着脸,旁边还站着陈立。
井宏性子比较直,看到余之野就瞪着眼睛过来,要大打出手,“你们全真阴我清玄宗师。”
余之野皱眉抬手接招,两人在医院走廊里打了起来。
最后还是井封拦住井宏,“别闹了,先让警方作笔录。”
虽然这么说,但眼神还是阴冷的盯着余之野。
其实井封如果理智一点,他自己心里应该明白,余之野等人怕是已经排除嫌疑了。虽然第二次下毒的东西是全真的尾树根粉,但,摄像头拍到余之野等人在十二楼没进任何房间,就回了八楼。八楼到十二层隔着四层,怎么上下?
那窗外印记只有横着走的,没有竖着走的。可也只有清玄宗师窗外有痕迹,能判断出是横着走,却判断不出是走的哪个方向的房间。
可初步判断不是井封就是井宇的房间被人用了,而他俩一点钟以后都不在房间。
进行了搜查,可都没有嫌疑人的痕迹。
在茅山的要求下,对全真的房间也进行了搜查,也没有搜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倒是在井封房间旁边挨着的井宏房间,搜到了点东西,水仙素。
就藏在他那一柜子各国零食的角落里面。
井宏直接就被扣住了,但他矢口否认自己下毒,更否认那水仙素是自己的,他甚至无法说出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房间,“有人陷害我,一定是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