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庞蔓不再挣扎着去敲门,白东风以为说动了她,“走吧,和我回家,别和他们纠缠了。他们不会信你的。”
“我不会再去求他们了。”
“你终于想通了。”
“但我也不打算回安城。”
“你想干嘛?”白东风无奈的,“你是想留在这,还是跟着他们?我之前虽然没具体问,但也知道,他们要去大兴安岭。你就算跟着,他们防着你,会让你接触案子和信息吗?
别傻了,人家现在厌恶你让你走,你再跟着只会自取其辱。他们防备你,会避开你,你跟着他们毫无意义。而且按你说的,你如果是被人故意陷害,那你现在很危险,你跟着他们会更危险。”
庞蔓攥紧拳头,这点她也知道。如果对方离间他们,自己还跟着,不仅她会有危险,也许对余之野他们也有威胁。
可她不甘心,就这样置身事外,看着他们被离间一步步走入陷阱,“但就算不能跟着他们,我也不会回安城的,我要自证我要自己去查。”
“你怎么查?”
庞蔓没回答,但心里有数,自己在被操纵的时候,做的那个梦,不,那么真实她甚至怀疑不是梦。
她之前听余之野说过穆恒的基本资料,那个男车手穆哲贤应该就是穆恒的父亲。
可见自己不会无缘无故梦见这些,所以梦里的故事应该是真的。
穆恒父母的死有内情,并且罪魁祸首就是她的父亲。可惜梦里看不到她父母的脸,但她知道那个小女孩就是自己。
如果仅仅是幻想,为什么逻辑名字都对得上?所以这个梦很可能是她失去的记忆的某一部分。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在被人操控时,在梦里看到这段记忆,她不知道,但这一定是关键。
所以梦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记忆,那么当初她的父亲绝对不是一般人,那男人疯子一般的行为,和震碎三观的话语,都让庞蔓不寒而栗。
那么她父亲母亲后来去哪了呢,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福利院门口,自己最后记忆中的父母的画面,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不管如何,穆恒的童年中一定裹挟着她的身世,她一直在怀疑自己对李凤英集团的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的父母都没出现在李凤英案子中,任何一个受害者名单里。她本以为自己和李凤英的关系仅仅在于谢晨鸣,可看了谢晨宁和黑成的信件后,里面屡次提到,她从小被李凤英的人监视,身份特殊,李凤英很重视。
那么自己的父母,是否和李凤英有极大的关系。
解开身世之谜,是否是破解李凤英目的的关键?
“我要去黑河。”
“去那干嘛?”
白东风不解,因为他之前已经打探清楚,文显泽醒了后,余之野就强行出院,去大兴安岭。
白东风做好了心理准备,磨不过庞蔓跟着去,可没想到,自己准备的说词都没用上,庞蔓选择了个他完全没想到的结果。
“我要去找答案。”
“什么答案?”
“我身世的答案。”
庞蔓没有再去纠缠余之野他们,自己买了票直接去了黑河。
白东风怎么劝都没用,最后也只好妥协,跟着去了。
“我一个人可以。”
庞蔓说道。
她知道白东方的酒吧还有很多事要忙。
后者叹了口气,“我总不能看着你真的一个人吧,酒吧那边别担心,老韩看着。走吧,这么多年,你一直迁就我,这次你要干嘛,想怎么疯,我都陪你,行了吧。
不过你要查谁告诉我,我白东风混这么多年,道上人认识几个,帮你打听。”
庞蔓想了想,最终点了头。
两个人当天晚上八点多就到了黑河市,找了一家宾馆落脚,吃晚饭的时候,白东风就把打听到的初步消息发给她,“说到黑河老摩托赛车场,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稍微一打听就知道。
早年黑河这边是东北摩托车赛车天堂。出了不少人才,现在南方车队的教练多是当年从黑河车场出来的。
因为这边接近边境,接受国外的熏陶,摩托车很盛行,当年又有几个跨国商人喜欢摩托车,投资了车场,所以形成了在东北玩摩托,就来黑河的印象。
当时在这边举行了不少摩托车大赛,算是时代的产物吧。
不过,这边能形成摩托车聚集地,是特殊条件造成的,投资啊,和一些国外影响。
但实际上,东北这边不适合电动车摩托车这类非机动车,因为黑河一年大部分都需要供暖,冰天雪地的时间比较长。
并不适合骑摩托,而那段时间摩托车赛车比赛什么在黑河搞得火热,不少年轻人都投入到其中,可想而知,出了不少事,后来官方就在黑河禁摩了。
黑河车场的辉煌就像烟花,绚烂了,之后没落。
不少人去了南方,但地域水土等等方面因素,很少有人出头。
你要打听的人,当年在黑河是小有名气的潜力车手。
穆哲贤,其实他出名的时候,年纪已经在车手中算大的了。
但他在黑河联赛上连续获得几届冠军,本来要被推去京城比赛的,南方也有不少俱乐部招募他,可他这人念旧,一直想在黑河搞他的车队,他妻子是摩托车技师,很支持他。
其实那时就传黑河会禁摩,不少人都陆续离开了,可他就认死理,非要和官方抗争,觉得只要车队出成绩,就不会禁摩。
可后来他在一次比赛中车子爆炸,据调查,是零件老旧,那时他的车队经费不多,很多东西都没及时换新的,这一点他妻子在他出事后也承认了,所以被定性为意外。
他妻子是在他死后一个月,在一次修理中发生意外爆炸死的,也是同样的原因,厂房老旧线路老化,他俩的意外直接推动了禁摩。这两个一心为了车场的人,最后却是推动车队消亡的人。说来真是令人唏嘘。”
庞蔓拿着穆哲贤夫妻的照片,心里越发沉重,因为这两个人的样子和自己在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