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的元银和沈冰语两人则是来到了一处空地,地上有两只小家伙正老老实实的站着标准的军姿。
小凤凰和鸦青心里忐忑极了。
那个穿着黑衣服的女人看起来笑嘻嘻的,可它们心里就是没个底。
元银的视线没有落在小凤凰身上,而是转向了嗜血妖滕,“你怎退化至如此?又怎会流落到此界?”
没错,现在的嗜血妖滕还称不上嗜血妖滕,只是一株力量退化,外形与荆棘食人藤相似的妖滕,就连最简单的维持人形都做不到。
鸦青摸了摸头顶的小叶子,嫩绿的叶片跟着晃了晃,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些问题。
它只能伸出自己细小的藤曼缠绕到元银的手腕上,用藤曼尖尖有节奏的敲击着。
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敲击,但鸦青可以肯定,通过这样的方式,这个让它又是熟悉又是害怕的女人知道它想要说什么。
“咚——咚,咚咚咚……”我不知道,在我睡觉的时候就被带到了这边来。
“咚咚……咚……”醒过来之后,我只知道自己是荆棘食人藤。
……
在元银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鸦青总算将自己能够记得的事情给敲清楚了。
元银的视线在沈冰语和鸦青之间来回横跳,让两位被盯着的正主莫名心慌。
沈冰语将地上的鸦青给抓在了怀里,手指下意识的揉巴着鸦青身上的藤条条,“师姐,你别这样,我害怕。”
元银:→_→我这么可怕吗?
小系统:宿主大大,你第一天知道吗?
“你运气倒是好,契约了一只凤凰不够,还契约了上古凶植嗜血妖滕。”
一直以为自己契约的不过就是一只普通植物妖的沈冰语,不禁怀疑自己难道运气真的这么好?
那是不是以后出门走几步路,就能遇到一袋子灵石?
不,灵石是不是太小儿科了?
师姐一直教导她,说心有多大,能力就有多大。
那是不是,自己可以幻想一下,自己随便出个门就能掉到灵石矿洞里去?
脑门上突然传来一股剧痛,伸手揉了揉,沈冰语眼眶微红,有些无辜的看着元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对自己脑门来一个板栗。
对于沈冰语的内心戏,暂时不在元银的考虑范畴内,当务之急还是雀羽秘境的控制权。
因此,她也没有隐瞒沈冰语任何,在两人周围布下一个隔离罩后,就将事情原委大概与沈冰语说了一下。
沈冰语听完也是大吃一惊。
先前,她就从小凤凰的口中得知这处秘境的由来,只是没想到中间还会生出这么多的事情,并且能让她认为一向无所不能的师姐都感到棘手。
那自己这个不能修炼的小菜鸡,又能做些什么,帮上师姐的忙?
“秘境的控制权暂且先放一边,以你的实力,在这秘境里应该没有人能伤的了你,你和那只鸟还有嗜血妖滕负责将这秘境里有用的东西全都收起来,我要专心解决那股黑暗力量。”
沈冰语眨了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虽然心里不是很有底气,但想到师姐所说,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最后还是郑重的点点头。
“十日后,在先前那湖畔旁边汇合。”
看着空空如也的空地,沈冰语和小凤凰还有鸦青面面相觑,随后又整齐划一的长长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天。
反正,师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她应该就是一个莫得感情的采药童子。
元银隐去自己的气息,又回到了黑水湖泊旁。
水云一行人还没有远去,想来也是看到了先前湖底的那一个巨大的蚌壳。
只是,他们之间的气氛并不十分好,反倒有些低迷。
地上躺着一个穿着白色红纹弟子服的男修,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水云的炎席。
只见他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落在元银的眼里,看到的却是他全身布满漆黑的黑色线虫,那些虫子每前进一寸,就啃噬掉他一点的气血以及神魂,若是再晚上半刻钟,这个人怕是再无回天之术了。
元银很想知道被线虫啃噬殆尽之后的人,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所以,她就静静的待在一旁,仔细观察着。
水云蹲坐在炎席身旁,目露担忧,“师兄,炎席师弟如今受伤严重,这可如何是好?”
李牧想了想,将目光投向了流丹宗出身的予翰。
他朝着予翰拱手,语气沉稳中带着一丝着急,“予翰师弟,不知你身上是否有可以救人的丹药借我一用……等出了秘境,必当厚礼相还。”
予翰的脸色十分不好。
他身上确实有一颗可以救人一命的九阶丹药,但这是他师尊特意炼制出来九品续魂丹,是给他保命用的!
可以说,整个修仙界只此这么一颗。
有了这么一颗丹药,就相当于多了一条命。
如果他就这样拿出来了,以后若是自己遇到什么麻烦,谁又能来救自己一命?
予翰眼角的余光瞥见盯着自己看的水云,心念一动,他摇了摇头,从自己怀里掏出好些丹药出来,算起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瓶了。
“李牧师兄,这些是我身上所有的丹药了,若是有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拿去。”
这仁义大方的模样,让水云看他的眼神更是热切了几分。
李牧感激的朝着予翰又是一个拱手礼,然后连忙上前拿起地上的药品一一放在鼻尖闻了闻。
丹药都是好丹药,可惜也不知道到底哪一种才能够诊治炎席身上的伤势,索性他也就破罐子破摔了,将所有的种类的药全都倒出来一粒,纷纷往炎席嘴里塞去。
每塞一颗,就仔细观察对方身上的伤势是否有所缓解。
只可惜,等将大部分的丹药全都试了一遍,也没找到任何一种能够稍稍缓解炎席身上伤势的丹药。
看了看手上剩下的最后一颗丹药,李牧皱着眉,将其塞进了炎席的嘴里。
丹药刚一入口,就看到对方的伤势肉眼可见的恢复过来,脸上的气色都看着好了不少。
没多久,炎席就睁开了双眼,茫然的望着周围的一切,“这……是……怎……么……了?”
声音断断续续的,就好像许久不曾说话的人一般,
众人只当这是伤势刚刚痊愈导致的,也就没当回事。
元银在远处有些震惊的望着那个全身布满黑线的炎席!
不,现在不应该称呼他为炎席了,那只是一具披着名叫炎席的黑线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