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甲三当值,像只慵懒的猫一样百般无聊的趴在房梁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傅悦心,手里还把玩着刚得来的玉葫芦。
长公主府的下人都各忙各的,完全没人把傅悦心放在眼里,她就像空气一样被人无视。
傅悦心眼底燃烧着怒火,咣当一声,重重的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压抑着怒火起身往外走,傅悦心的贴身婢女也赶忙跟了上去。
“本郡主问你,你们公主府的花园在哪!”傅悦心像一只被惹怒的狮子,逮到一个丫鬟语气不善的问。
正在剪花枝的丫鬟起身行了一礼,面无表情的看着傅悦心,丝毫没有畏惧。
“回郡主,奴婢只负责前院的这几盆花,花园在哪奴婢还真不知道。”那丫鬟的语气淡淡,慢悠悠的,就像一阵轻风,然后继续蹲下身子修剪花枝。
傅悦心气得指着那丫鬟,怒声道:“你……你……竟敢……啊……”
傅悦心尖叫着跳开,因为一个正在洒水的下人,不小心将水洒到她裙摆上了,迅速在她的裙摆上蔓延开来。
那下人放下水壶,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躬身行了一礼,随后便直起了身子,毫无犯错的觉悟,只是脸上写满了苦恼。
“郡主您的衣裙湿了,可我们府上实在找不出您能替换的衣裙。”
毕竟殿下的衣服,她不配穿。
“要不,小的去给您取一套丫鬟的衣服,您就暂且将就一下。”
“你……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傅悦心怒发冲冠,用手指着那下人,气的脸色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涨红,浑身颤抖。
傅悦心的婢女赶忙拉住了傅悦心,“郡主,这是在长公主府,您千万别……”
傅悦心狠狠地刮了那自己的贴身丫鬟一眼,那丫鬟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立马低下了头。
“还不赶紧去给本郡主取衣服过来!”傅悦心的怒吼声犹如惊雷一般。
那丫鬟吓得浑身一僵,忙屈膝行了一礼,然后跑去马车上给傅悦心取衣服。
京城里的世家小姐若要出门,通常都会多备一套衣裙,只为防范诸如此类的意外,以免身着脏衣而有损颜面。
“你……快带我去客房!”傅悦心怒目圆睁,手指着那下人,高声呵斥道。
那下人极不情愿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好似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蔫头耷脑地走去给傅悦心带路。
傅悦心气势汹汹地推开厢房门,然后“哐当”一声反手将其关上。
她怒目圆睁,抓起旁边的花瓶,作势就要往地上砸去,仿佛那花瓶是她心中所有愤恨的宣泄口。
然而,在最后一刻,她还是犹豫了,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双手,只能无力地将花瓶放下。
这里是长公主府,她不能肆意打砸,此刻的她只能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只能无能狂怒。
若不是她父王让她来,她才不会来,凭什么!凭什么让她来服软!
这不公平,不公平!
凭什么傅柒柒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郡主!凭什么周小世子的目光只停留在傅柒柒身上,对她却视若无睹!
傅悦心越想越气,身体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她的眼神变得越发狠厉,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她的手放在膝盖上,用力的捏紧。
这一切都是拜傅柒柒所赐。
她要让傅柒柒死!
此时此刻,傅柒柒正端坐于书房之中,奋笔疾书地撰写着请柬。
听闻甲二的回禀,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轻笑,心中暗想:她倒是要瞧瞧,这傅悦心能装到什么时候。
今日傅悦心的登门造访,倒是给了她一个提醒。既然已迁至长公主府,那这乔迁之喜,自然是要大办一场。
越热闹越好,毕竟,往往重要的剧情转折点,都在那热闹的宴会上,不是吗?
傅柒柒手持自己亲手书写的请柬,反复端详,越看越是心满意足,只觉自己的字迹犹如龙飞凤舞,大有进步。
“玉林,你拿着我的腰牌,将这些请柬送去。”
傅柒柒轻声唤来玉林。
“良辰,你速去告知傅悦心,就说今晚本公主要大摆筵席,让她留下做客。”
“小满,德胜,你二人快去筹备一下今晚晚宴的相关事宜。”
众人皆领命退下,美景如一只充满期待的小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傅柒柒。
“公主,那我呢,我要做些什么?”
“你……”傅柒柒挠了挠头,想了一天“你去看看小镜子和将军吧。”
美景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的应道:“啊……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