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车子哪里的问题?”
朱卓凡像是看到小羊的狼,瞪着大眼睛,捋了一下头发,整理了一下大衣。
扶着自行车,摆了一个自认为很酷的姿势。
郑庆仁见如此,觉得坏事。
果然,黄萍青一时呆住了,支吾的说:“没啥……问题。”
这人,怎么看也不像修车的。
也不像什么好人。
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推着自行车赶紧逃?
郑庆仁上去给了朱卓凡一脚,说:“让你修个自行车,出什么洋相,后轮胎没气,赶紧先检查。”
又对黄萍青解释道:“修车的师傅暂时不在,这位是三轮车店铺的老板,让他先给你看一下。”
朱卓凡嘿嘿一笑,说:“这不是遇到漂亮的姑娘,想展现出最好的形象。”
一听朱卓凡是眼前这家店铺的老板,黄萍青放弃了逃离的冲动。
看着朱桌凡开始给自行车打气,黄萍青给郑庆仁做了个手势,领着郑庆仁到了旁边的桥边。
问出心中的疑虑:“你是什么人?”
郑庆仁知道这是黄萍青对自己起了怀疑,回答:“我不是坏人。我是平和县车辆厂的厂长,这家人三轮车就是我们厂里产的。我还是一个药材商贩,在豪县销售药材。我还从外地采购电视机,在豪县古原收音机专营店卖。我还是豪县旭日酒厂的销售经理,春节过后还会卖酒。总而言之,我就是一个商人。”
黄萍青感叹郑庆仁身份的复杂的时候,琢磨他的话。
三轮车厂的厂长,嗯,三轮车店铺的人确实叫他郑厂长。
从母亲口中得知,这个人夏天的时候确实去村里收过药材。
家里的电视机也经过他的手中才买到手,并且送到了家。
酒厂经理?这个倒没证实。
可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对自己和家人这么上心?
黄萍青开始胡思乱想。
难道真如老爸暗示的那样,对自己心怀叵测?
黄萍青心里砰砰乱跳。
郑庆仁年龄比黄萍青也就大两三岁。
仅一个车辆厂厂长身份,就可以说郑庆仁年轻有为。
而且人长的也不丑,身高也不低。
“朱店长喊我们呢!”郑庆仁打断黄萍青的思考。
回到了自行车前。
“车胎被扎了个洞,”朱卓凡把车胎放在水盆里,转了半圈,水盆的水嘟嘟冒泡,“洞比较大,是补还是换?”
不等黄萍青回话,郑庆仁说:“店里备的有没有这个规格的胎?”
“这个是二十六寸常用胎,店里有。”
“那就换新胎。”
黄萍青急了,说:“不用换,补一下就行了。”
郑庆仁说:“没事,换胎免费。”
朱卓凡瞅了瞅黄萍青,又看了看郑庆人。换胎什么时候免费了?
见郑庆仁点头,朱卓凡说:“那我去拿新胎,顺便找一下吴师傅。换胎我不会。”
黄萍青连忙制止朱卓凡,对着郑庆仁说:“补一下就行了,如果要是换胎,我现在就推着车子走。”
打气免费,黄萍青可以理解。
补胎免费,黄萍青勉强可以接受。
要是换胎还免费,绝对是有问题的。
黄萍青不可能接受这个不知道目的的好,所以坚决拒绝。
郑庆仁说:“那就补吧。”
朱卓凡绕过黄萍青,继续朝店里走:“补胎我也不会,也得喊吴师傅。”
只有黄萍青和郑庆仁两人。
黄萍青低着头说:“今天中午我去电器铺找你,只是想感谢你那天送我们回家。我现在还在上学,还没考虑过个人问题,也暂时不考虑,请你以后不要再无事殷勤。”
面对黄萍青的误会,郑庆仁没有解释。
这样误会也好,能把郑庆仁对黄萍青的感情解释的通,郑庆仁也不想过多的打扰。毕竟没有一个合理的身份。
很快吴师傅带着工具过来,几下就把胎补好。
晾了几分钟,打上了气。
“好了。”
吴师傅收拾好工具,回了店铺内。
“多少钱?”
黄萍青从兜里掏出钱,她知道补胎不可能一分钱不要,所以主动找朱卓凡问。
朱卓凡摇头:“不要钱。”
黄萍青抽出一毛钱,放在了店里三轮车的座椅上。
“补胎是我们店里的售后服务项目之一,真不要钱。”
朱卓凡捡起钱,想还回去。
可黄萍青根本不等,骑着自行车就离开,连郑庆仁都没看一眼。
朱卓凡到了郑庆仁面前,谨慎的问:“什么朋友?”
“我妹。”
“得了,你平和的,怎么会有豪县的妹?话说,这姑娘确实俊。这钱?”朱卓凡把手中的毛票举了起来。
“补胎钱,留着吧。”
郑庆仁脸色平静的回到自己摩托车前,打着了火,往家赶。
只两分钟就追上了黄萍青,不过郑庆仁也没停,超了过去。
摩托车声在黄萍青耳边响起的时候,以为郑庆仁又追来,正想着怎么严厉呵斥,哪知道摩托车根本没停。
从车和背影上,是郑庆仁没错。
看着摩托车逐渐走远,黄萍青心里一阵失落。
旭日酒厂,十来个平方的厂长办公室。
三个股东围在一圈,中间是一个小方桌。方桌上摆了几杯白酒。这是正式建厂以来,第一批投料发酵满足六十天(为了品质,旭日酒厂最低要求)制出的基酒,经过张旭调制的成品样酒。
春节过后,就要规模量产,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