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烬气得被子都要被他揪得变形了!
不!
两天不行!至少得一个月!一个月,这人都睡地上吧!
他真的越想越气,江斯月这个讨厌鬼!还不解释!还不解释!
江斯月终于将所有东西都原封不动地放回了抽屉里后,才扭头看向时烬,见他肩膀因为气愤,呼吸剧烈起伏着,频率还很高的样子,他想,完了,这人不会真生气了吧?
他家阿烬还没向他生过气呢。
他连忙爬上床,一把抱住时烬,“阿烬……不要生气了,我错了,除了那件里衣实在有些久远,其他的我记得的,我都记得,我只是在逗你而已。”
见他怀里的人还是一言不发,江斯月只能继续道:“我真的记得,我因为为色所迷,第一次亲你,我现在还记忆犹新,虽然我那次亲了你下巴上的小痣,但其实我是想亲你的耳朵的。”
“宝贝,你原谅我,我真的记得,不信你可以考考我!”
时烬转过身来狐疑地看向他,“你说的都是真的??”
江斯月连忙点头,“真的!!我发誓!”
随即,像是想证明一下自己说的都是真话,又说道:“我们当时去泡热汤,你睡着了,我还亲了你,,的,,,耳垂了,我现在都还记得那种感觉,软软的,烫烫的,像是软趴趴的冻糕一般,那滋味,我现在……唔!”
时烬越听,脸越红,连忙捂住他的嘴,“你别说了!我……我知道了!”
过了片刻,他想了想,又说道:“看!被我都炸出来了吧?!明明是你先起了这种心思!”
“嗯!对!是我!都是你相公我因色起意!!是我先对你有意思!”
说着说着,江斯月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
然后不由分说地,
亲了亲他的er垂,“宝贝,你原谅我吧。”
听着他略显沙哑的嗓音,时烬的耳朵顿时浮起一股丝丝缕缕的痒意,偏偏这人还将他的耳朵叼进了嘴里!
时烬推了推他,“你要睡就好好睡,别这样,很痒的!”
江斯月摇摇头,动作更加肆无忌惮了。
时烬脑袋缩了缩,眼睛里慢慢盈上了一抹水光。
江斯月看着他眼里眼里的清亮,仿佛看到了湛湛星河,他动作微顿,轻轻吻了吻他的眼睛。
“阿烬……”
时烬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在江斯月嘴里说出来,竟是听出了无尽的缠绵之意。
“阿月……”
时烬眨去眼里的水色,拉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身后。
江斯月眸光一暗,阿烬,这可怪不得我了,实在是你太乖了……
窗外的夜莺在啼叫着,而屋里或清亮或沉,,,,闷的呼,吸声在小小的卧房中回荡着,直到深夜时,所有的鸟雀都噤了声,两道呼吸声才堪堪变低了些,渐渐变得轻浅。
若是还有什么鸟雀还未在鸟窝中沉睡,那它飞下枝头,落到窗台上,透过窗户窄小的缝隙,便能看到屋内浅色的床幔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正紧紧握住另一只同样骨节分明,不过却更加白净绵软的手。
他们交颈而眠,脸上都有淡淡的红晕,额间还有细密的汗珠,但两人却都睡得很沉。
几日后,宰相时琼将鹿山上的那副尸骨认作阿弟的消息在整个京都都传开了。
百姓们原本还想看看热闹,想知道宰相认错了人,将人家的尸骨千里迢迢运到了京都,要如何处理呢?
大家还以为他们可能会将尸骨从鹿山祖坟迁出来,若是宰相府大义些,可能还会重新给那人修个坟墓。
哪里知道迎来的却是这样的消息,百姓们无不赞叹时琼高义,也都忍不住夸赞坟墓中的少年好运气,时家就算如今没有什么子嗣后代,但旁支也不少,以后香火供奉是再怎么也少不了了。
“阿烬,你觉得给他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好呢?”
那个少年至死都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不过按照村里人的说法,那少年曾经说过自己没有什么正经名字,只有一个小名,村里人都叫他“小南”
因为他是从南边来的。
时烬想了想,说道:“阿哥,既然他有小名,我听着这小名也能当大名,不若就叫时南吧,听着也不错。”
时琼点点头,“那便听你的,就叫……时南。”
定下姓名,当即时琼就派人重新刻了一块墓碑,看着“时烬”变成了“时南”,时琼心里却莫名地有一丝丝伤感。
明明这也是一个善良且明媚的少年,至此永远停留在了十九岁。
自从时烬回来后,时琼便又派人去边城小村了解了一下关于少年更具体的信息。
当时,他去的时候基本已经笃定了他是时烬,所以也没有多问。
如今去了的人问了回来,才知道这少年仅仅只有十九岁而已。
时家兄弟俩在鹿山看着墓碑慢慢地竖在了坟头,都不由地叹了口气。
时烬想了想,走到墓碑前坐了下来,他看了看墓碑上的“时南”二字,开口道:“你与我家有缘,日后你便是我们的弟弟,好好安息吧,若有下辈子,就当个快乐幸福的人,少些病痛,也少些悲苦。”
时琼上前,伸手抚摸了一下冰凉的墓碑,便低头说道:“阿烬,走吧,咱们回去了。”
时烬站起身来,又看了一眼墓碑,这才跟着时琼下了鹿山。
“阿哥,你说他和我一样喜欢穿白衣,应该生来不是什么穷苦人家的孩子,就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什么家人。”
时琼摇摇头,“应该是没有了,而且以前家里应该也不富裕,我猜想,他之所以穿着白衣,也有可能是为了守丧,我去了他住的那间茅草屋,里面还有几件白色的粗布麻衣。”
时烬愣了愣,“啊……这样吗……”
就算是白色的粗布麻衣,边城的那个小村庄里也没有人家会买来穿着守丧,因为这东西说便宜也不便宜,没有人家愿意就为了守丧,白白浪费这些银钱。
而少年一直穿着那身丧衣,渐渐的村里人也只当他是喜爱穿白的,并没有往别的方向猜想。
所以,他们自然不知道那其实是丧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