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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时烬回到时府,进到院子里都偷偷摸摸的,生怕又被他哥逮着说。

只是走到花园时,只见花园的石桌上点着烛光,看上去昏暗极了,时琼正趴在石桌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看到这一幕,时烬脚步一顿,眉头紧锁。

他迅速走过去,还没走近,就闻到了一大股浓烈的酒味,刺鼻极了。

他叹了口气,走近时,就听时琼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什么。

他仔细听了听。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时烬怔愣片刻,才猛地想起来今日是那人的忌日,怪不得他哥今日喝得这般醉醺醺的。

“哥,你不要想着那人了,那人做了那样的事,一切都是罪有应得,你不能,你万万不该如此的,不然……不然爹娘泉下有知,也会伤心的。” 时烬轻声呢喃道。

他说完后,只见时琼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水,拳头不由得握紧。

时烬站在他身后,将他慢慢扶起来,他想,好好睡一觉吧,睡一觉醒来,一切就都重新开始,不要再想着从前了。

人都已经死了,尸体也都被一把火烧成了灰,再想也是枉然。

……

江斯月回到家,一进门就被家里人团团围住。

实在是他满脸通红的样子太过可疑。

“阿月,你这是干什么去了?不会是喝酒了吧?”

听着江绾绾的猜想,嘟嘟迅速在他身边转了两圈,仔细在他身上闻了闻,随即看向江绾绾,“娘亲,小舅舅没有喝酒,身上一点酒味也没有!”

团团站在一旁也是一脸的疑惑,看看小舅舅这副模样,也有一些像是发烧的迹象,不然也不至于脸烧成那样!

“小舅舅,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是不是发热了?”团团担忧道。

江斯月被他们围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生病的事竟然会被团团看出来。

他想到底要不要说出来呢?说出来大家肯定会担心,算了算了,还是不说了,等他明日找个时间,去找个大夫看一看再说吧。

“团团别担心,小舅舅没事,我可能……可能就是回来的路上走热了,所以才会这样。”

他想了想,又道:“大家不要大惊小怪的,我真的没事。”

说罢,就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径直去回了卧房。

洗了个澡,在床上躺了一个时辰,江斯月都完全没有一点睡意,脑子里心里全部都是时烬那白润的耳垂和他那颗小黑痣。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想到时烬,他的心就又不由自主的猛跳,脸烧呼呼的。

他捂住胸口,低声呢喃道:“不要跳了,我没事就去看大夫,还不行吗?”

真是随时随地,每时每刻都要提醒他自己生病了这件事!

不过慢慢的,他也懒得管了,想着想着,注意力就从自己的病上转移到了时烬身上。

除了那人的耳垂和小黑痣,他又忍不住想到时烬纤细的脖子和……红润的嘴唇……

他今日脑袋发热,亲他的时候,虽然是亲了他的小黑痣,但实际上,他的嘴唇长的也很好看。

就连那人脖颈处圆润的喉结也是让人喜欢的。

想着想着,这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意识到自己足足想了时烬快三个时辰,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江斯月连忙摇摇头,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若是被时烬知道,自己在他背后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估计怕是杀了他的心都有!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睡觉!

第二日,直到团团和嘟嘟都吃完了早饭,江斯月都还没有起床。

嘟嘟一边吃着荷包蛋,一边说道:“小舅舅今日竟然赖床了!不应该啊!他这几日不都起的很早的吗?”

团团 听着嘟嘟这话,突然想到了江斯月昨天脸色通红的模样。

他小舅舅不会生病了,起不来床了吧?

想到这里,他连忙放下手中的粥,说道:“我去叫小舅舅起床!”

走到江斯月的房间门口,他敲了好几下门,也没听到里面有人回应。

团团再也忍不住,直接推门而入。

进到屋里,才发现床铺已经叠的整整齐齐,哪里还有人在。

见团团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嘟嘟问道:“哥哥,怎么样,小舅舅起床了吗?”

团团摇摇头,开口道:“你以为小舅舅是你吗?他房间里面没有人,他估计早就起床出去了,他起床的时候估计我们都还没起呢。”

嘟嘟笑了笑,“我说呢,原来小舅舅出去了呀。”

江绾绾从厨房里走出来,双手揉了揉两个儿子的头,说道:“快吃吧,你们俩还得赶着去上学呢。”

嘟嘟笑了笑,两口就是一个荷包蛋,胃口极好。

而另一边,一整个晚上都没睡着的江斯月已经偷偷摸摸去了一家没什么人的医馆。

大夫看着眼前家喻户晓的江斯月,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即才公事公办一般问道:“哪里不舒服?”

江斯月轻咳了一声,才慢慢开口:“大夫,我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何,胸口处总是会剧烈跳动,隐隐作痛,您帮我看看,可是生了什么病?”

大夫皱了皱眉,若是心房上的病症那可不是小病,这江斯月年纪不大,若是真生的什么病,那岂不是天妒英才!

想着想着,他连忙拉过江斯月的手开始把脉,“等我给你看看。”

江斯月在他刚刚皱眉之际,心都凉了半截,若是真生了什么病……

他眉头紧锁,已经开始设想和安排自己的后事。

反正他身上的钱肯定全部都得交给他爹娘,其他的,他也不剩什么东西。

大夫给他把着脉,把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有什么奇怪之处,以脉象来看,反而只能看到他身体强健,毫无病症啊!

江斯月见眼前的大夫满脸踌躇,他想,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大夫,你说吧!不管我生了什么病,我心里都有了准备,没事的。”

大夫面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心房疼痛,是什么时候会疼啊?比如劳累的时候或者晚上睡着的时候?晚上会痛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