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玉和沈南瑾最终兵分两路。
江卿玉去往望京岗,为宋正则治疗。
沈南瑾前往商州与沈麟汇合,回大宸京城。
江卿玉一人前往望京岗,任谁都不会放心。
因此这个重任交给了百里延。
百里延看着在稳稳在马背上的江卿玉,道:“你马术那么好,当初怎么不参与马球比赛?”
江卿玉一怔,道:“我马术还行,但不代表我就能打马球。再说那时候的情况,我贸然出头,容易招人眼红。”
百里延点头表示认可江卿玉的话。
他看着江卿玉,感触颇深。
去了大宸,知道江卿玉,他便觉得此人与大宸其他女子不一样。
他本想与沈南瑾竞争一下,没想到根本没这个机会。
不过江卿玉成为自己妹妹,也不错。
说明自己的眼光不差。
只有大漠血脉的女子,才会有江卿玉这种洒脱。
两人快马加鞭,很快就来到望京岗驻地。
这一片刚被袭击,看见外面有骑马过来,十分警惕。
城门上的守卫示意江卿玉和百里延停下。
“你们是何人?”守卫问道。
江卿玉抬头,高声答道:“我乃瑾王妃,得瑾王指令,特来为望京岗将士治疗。”
守卫看江卿玉身旁的人是大漠的打扮,不敢轻易放行,也没贸然出手。
他急忙将消息上报。
不想,驻地将领宋靳竟然亲自过来。
百里延见来者,才放心将江卿玉交出去,离开。
不等宋靳开口,江卿玉先问道:“宋副将在何处?先疗伤要紧。”
“好。”宋靳应道,带着江卿玉去找自己儿子。
上次见到的鲜活的宋正则,此刻正躺在床上,毫无血色。
若不是胸口还保留轻微的起伏,会让人以为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江卿玉给其探脉后,发现宋正则几乎已经回天乏术了。
江卿玉没有犹豫,将空间仅剩的一粒九息丸拿出来给宋正则服下。
本来还剩两颗。
但当初沈麟给皇帝试药的时候,她用了一粒在沈麟身上。
给宋正则服了药以后,江卿玉将所有人赶出营帐,没有自己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
虽然大家不知道江卿玉这样做的目的,但还是选择相信她。
江卿玉将宋正则直接带到空间,给他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早在离开京城的时候,她已经解锁了最高级的空间。
因此,器械室多了很多治疗的仪器。
有仪器的辅助,江卿玉能更快更好地给宋正则处理伤口。
她将宋正则伤口处理完毕后,已经累得脸色发白。
退出空间。
江卿玉走出营帐,对门口的守卫道:“找个人看着,如果出现发烧的情况,再来找我。”
她沿着营帐往前走,很快就到了主营帐。
宋靳正与手下的将士讨论战术,看到江卿玉不约而同停下。
将士们自觉退出营帐,将空间留给宋靳和江卿玉。
宋靳见江卿玉脸色略显苍白,神色疲惫,道:“先坐下来喝杯茶。”
“好。”江卿玉应道,坐下,接道:“他已无大碍,天气热,伤口容易感染,如果发生发烧的情况,必须立刻进行医治。”
“辛苦的你。”宋靳看江卿玉的眼神,比上次多了几分慈爱。
这是长辈对小辈的心疼。
江卿玉猜想宋靳应该也听到了一些风声,或许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
但宋靳没戳破此事,自己也不便提起。
毕竟自己是因为宋瑜,才与宋家有关联。
而宋瑜直到此刻,也没回来认祖归宗,自己也不便主动攀附这个亲戚关系。
两人就此闲聊几句。
宋靳忽然开口问道:“瑾王爷回去了?”
“嗯,他与三皇子一同回京城。”江卿玉答道。
她知道沈南瑾会回去,但是会不会进京,这还是未知数。
沈南瑾与沈麟会合后,快马加鞭赶往京城。
不过,他们还没回到京城,就在半路遇到了另一个人。
或者说一支军队。
东平王带着自己的那支军队驻扎在半路,没有继续前行。
他似乎知道沈麟和沈南瑾会回来,停在这里地等他们。
三人汇合后,也没多闲聊,直接说起正事。
沈麟看了看东平王,又看了看沈南瑾,道:“既然他利用沈复逼我们回去,我们便不能一起回去。皇叔公,你与舅舅留下,我一人回京城。”
沈南瑾没有反对。
东平王却站起来,道:“不行,他现在已经疯了,你娘被困在那,你不能再回去。”
没人比他更了解妹妹心里在想什么。
妹妹想要的从来不是那个位置。
只是想与自己的家人在一起,自由自在地生活。
若当初皇帝不那么执着,也许根本不会有如今的局面。
皇帝的疯狂是旁人无法压制的。
“我和皇叔公总要回去一人,结果可想而知,但我回去,起码保证我自己是安全的,大宸也不会有别的危机。”沈麟认真道。
他的父皇教了他多年,他怎么会不清楚父皇是什么样的人。
随后,他补充道:“纠结,皇叔公,你们留下坐镇,我最放心,如果我回去解决不了,你们再以武力解决,如何?”
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方法。
沈南瑾道:“可以,我认可。”
有沈南瑾的支持,沈麟觉得希望更大了。
他看向东平王,再次恳求对方同意。
东平王心有不悦,但也不想跟沈麟争执下去。
他提醒道:“你母妃传信,宋家小姐宋晚婉可能有问题,你回去多加注意。”
沈麟一怔,点点头。
三人又细聊了一阵,趁着天色还早,沈麟离开了。
沈南瑾一直在思索东平王的话,脸上百里延的提醒。
他觉得有必要查一查宋晚婉到底是什么人。
忽然,东平王开口打断他的思绪。
“南瑾,我替你去边关,你回京城,不管你是想拿回,还是助力,都应该有个了结。”
“你依旧是这样一意孤行,不将真正的想法说出来。”
沈南瑾冷眸看着东平王,道:“他今日的所作所为,难道没有你的推波助澜和助纣为虐?”
“你在敢与不敢,做与不做之间,踌躇不定。当断则断,沈麟这段时间,成长很多。”
沈南瑾觉得东平王或许不理解。
或者说说自己有私心也罢,说自己昏了头也好。
自己与百里延私下结盟,是可以放在台面上的。
此行,他为了局面,也是为了江卿玉。
大漠王不会随便来干涉百里延的决策,更不会最后背刺他。
他不管是情绪,想法都很平静稳定。
百里延从始至终,也不是好战的。
他们是敌人,也是知己盟友,说得难听点,如果可以啊,他宁愿不生在这样一个皇族,但是他也没得选,只能尽人事。
东平王自然不理解。
他和皇帝之间一直有防备,却又很微妙。
很早以前,他有想杀了皇帝。
但看见皇帝对沈麟那么好……
而去从头至尾他其实都不能怎样。
如果云妃能在皇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沈麟就能获得完整的父母情。
或许等沈麟成功,就能有真正的自由。
他只能站在笼子外,默默守候,砍掉所有想动摇笼子的人。
外面更广阔,也更加残忍。
或许他的敌人不单单只是皇帝、大臣和其他人,而是世间的对立面……
东平王和沈南瑾露宿一晚后,启程前往京城而去。
他们停在离京城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