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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海,黄庭开辟之显化,周天,非以气作主,以心到为妙诀……”

许平秋盘坐在院子中,被迫进入到修炼状态,身虽陷入‘泥泞’不可自拔,心神却像是解脱了出来,变得意外活络。

尤其是,四周忽然间变得安静极了,风声叶响蓦然消失,天地寂静,这令许平秋不受控制的开始胡思乱想。

心念如电,杂念如雪,犹如心猿躁动,策马疾驰。

他一开始尝试强行静笃,此举却如伸手捉风,心猿本非实际,如何捉拿?

这反倒像是在‘意马’的屁股上用力扬鞭,不仅无功而返,还令杂念更甚。

一念至此,许平秋自知不可为,便很果断的选择了摆烂。

既然杂念不止,也无法遏制,不如想个透彻!

杂念浮起又落,如同鱼跃龙门般,一个鱼头陡然浮上心头。

许平秋无端联想到了仰望星空,但比起之前的整活,他忽有了一种感悟。

鱼头仰望着星空流转,自身蔚然不动,那么灵力于灵脉中运转,不正如漫天星斗?

心即是‘鱼’,如诸天之中枢,终古不移,气即群星,中枢为主,绕以中枢而转!

一念至此,许平秋顿感宁静,心神存想之际,灵海汩汩开辟之时,又觉神若回光,如脱尘海,神魂正壮大一份。

这似乎便是凡蜕修行之真谛,一般人虚窍未开难以察觉,但许平秋却机缘巧合下提前挣脱了尘海,拥有了灵觉,更易察觉神魂变化。

即得真谛,许平秋顿觉得心神轻灵了不少。

群星如何运转,中枢也不该有任何变化,那么灵力即使再汹涌,心神也不该受困。

于是,许平秋睁开眼,若无其事的站起身,但周天却依旧还在运转。

院落内,陆倾桉和乐临清都已不见,但四周却留有几张定风隔音的符箓。

毕竟在霁雪山顶,不存在有外力干扰,唯有天地间的变化,若遇风雨响雷,惊吓之下便易出事。

陆倾桉本意是好的,至少大部分修士都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修行,但可惜许平秋不是正常人。

屋内。

“师姐,我感觉…还是有点勒得慌……”

“你……算了,我再帮你调调,下次可不准再背着师姐长肉了!”

“噢……”

软榻上,乐临清跪坐着,身子微微前倾,一只手撑在软榻上,另一只手则挽着滑落的衣裳。

今日沐浴完,陆倾桉便拉着她,说是又有一套新衣裳,是下午她提着龙鱼在街上炫耀时瞅见的,是套并蒂莲主题的衣裳,适合姊妹间穿。

她一时心痒,便买了一套回来,然后不出意外,她穿起来感觉有点小空,但倔强的她又觉得这不是完全的空,乐临清则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在衣裳有刻法,可以人为调整尺寸,就如同之前陆倾桉令襦裙变长变短一样。

陆倾桉便侧坐软榻上,左手还戴着那串紫藤玉石手链,轻搭在乐临清的肩胛上,另一只手则轻抚着吊带,灵力涌动,缓缓调节尺寸。

夜晚,四下寂静,她们交谈虽亲昵,声音不大,但还是零星几句被走到门口的许平秋听见了。

“你们在说啥,让我看看!”许平秋抱着强烈的求知欲和探索精神,迫不及待的走了进来。

目光落在了软榻上,他顿时有被惊艳到。

只见乐临清微倾着身子,青丝如云,盘绕于脑后,只余晶莹的耳边垂落下两缕,如素雅的菡萏。

可目光再往下,衣裳却并非如此,青绿桃粉的袖衫顺着雪玉香肩滑落,一根珍珠肩带微压着精致的锁骨,艰难的衔住吊带。

吊带上,绣着片片艳丽的莲花瓣,桃粉嫣红,仿若真簇拥着白而圆润的莲子,因为勒的太过紧实,莲子有些轻微变形,仿若被逼迫的随时都有可能跳脱,诱惑香艳至极。

陆倾桉则轻依在乐临清身后,青丝未被束缚,垂落披肩,眼眸眉宇间泛漾着清媚之意。

可身上的衣物却显得淡雅寻常,吊带上只绣着素白的莲花瓣,不过在青绿裙摆下,白皙修长的大腿刻意探出,稚嫩柔粉的足尖轻点在地,如娇弱的花骨朵儿,令人心生怜惜之情。

这套并蒂莲的设计并非是两朵莲花都盛开,而是一朵含苞待放,一朵艳艳而开。

清媚的陆倾桉穿着素雅,而淡雅的乐临清穿着艳媚,这种反差拿捏的恰到好处,如果将衣裳互换,或许就没有这般惊艳。

许平秋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无缘无故顿悟,原来是有好看的!

“你怎么就能动了?”

陆倾桉有些惊疑,这不太应该啊,就算许平秋再天赋异禀也得花上一两个时辰消化才是。

不过,她还是特意解释了一句:“我先说好啊,你不要想太多,我和临清换这身衣裳可不是刻意给你看的,你只是有幸看见了。”

“是是是,这是本面首的荣幸,接下来就轮到本面首尽职尽力的侍奉了!”

许平秋在此刻十分坦然了接受了面首的身份,走上前便欲照拂这对并蒂莲。

“你…你现在被解雇了!”陆倾桉望着许平秋走上前,下意识贴近了乐临清。

“哦?”痛失面首身份的许平秋选择了开始拷问陆倾桉:“那我还记得某人下午打赌说要暖床呢,临清你还记得吗?”

“临清临清!”陆倾桉见状,便选择吹耳边风,撒娇般的央求着,试图让她忘记这回事。

“嗯…”被夹在两人中间的乐临清有些不知所措,干脆伸手捂着耳朵,啪叽一声,倒在了软榻上,说了句“哎呀,我睡着啦!”便闭起了眼。

“……”陆倾桉看着不靠谱的乐临清,只好拿出了准备好的说辞,开始诡辩:

“暖床可以,但问题是我暖不了啊,我倒是可以给你冷床,但我只答应了暖床,没说冷床是不是。”

“哦,我明白了!”许平秋坐在软榻上,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强行理解道:“倾桉你的意思是指暖床前要再做点热身运动咯?”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不要过分解读!”

陆倾桉有些羞恼,完全没有了往日作弄时的威风,反而有些小慌,刚刚刻意伸直撩拨的大腿也不由缩了起来。

“那倾桉你刚刚是什么意思?”许平秋伸手揪住了她的微凉纤细的脚踝,微微使劲,便将她躲闪的身子拉了过来。

“我…我腿长,还不能伸直来吗?”陆倾桉足尖轻转,想要挣脱许平秋灼热的手掌心,语气比刚刚还要慌乱。

“哦,是这样啊?”许平秋轻抚起她柔软的足心,如呵护稚嫩的花骨朵儿般,轻撷过她的足趾。

“你…快…快放开我!”

陆倾桉声音有些打颤,足间不断求饶般收缩着,许平秋纯阳之体的体温加上这种抚摸,对她而言有些犯规过头了。

“放,这就放。”许平秋果真放开了她的脚踝,但伸手又顺势搂向了她的纤细的腰肢,趁其不备,直接将她扛到了肩上。

“你干嘛!”陆倾桉猝不及防,青丝披落着,双腿轻踢,想要从这羞人的姿势挣扎出来。

“热身完了,你该暖床了呀。”许平秋认真的说道,另一只手则将乐临清也抱了起来。

“哎呀!”乐临清装模作样的惊呼了一声,然后便安然的缩在了许平秋的臂弯中。

陆倾桉看着乐临清这夸张的表演,也懒得挣扎了,和咸鱼一样挂在了许平秋身上。

来到床边,许平秋将两人放下,陆倾桉冷哼了声,说:“说好了,我只是给你暖床,你要是动手动脚,我在床上也会揍你的!”

放完狠话,她便默默的睡到了一侧,仿佛接受了暖床的命运。

“哦。”许平秋敷衍了应了声,便睡到了中间。

乐临清很自然的抱在了许平秋身上,灵力贯通在了一块,进入了双修状态。

“好啦好啦,不要吵啦,一起睡觉觉吧,更暖和呢!”

乐临清在许平秋身上蹭了蹭,找到了个舒适的位置,柔声相劝着,试图让他俩和谐的睡觉觉。

“嗯。”陆倾桉微微应了声,但还是缩着身子,有些躲着许平秋。

过了一会,乐临清靠千秋决入睡,呼吸渐渐均匀。

但陆倾桉却没有入睡,只是又过了好一会,她忽然说了一句::“临清可真好啊……”

从捂耳装睡开始,乐临清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却默许纵容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因为你也很好,所以临清才会如此。”许平秋看出了她话中有些自责,伸手便欲将她搂过来。

陆倾桉能看出来的,他自然也能看出来。乐临清虽然很多时候显得娇憨,但这种事情她也知道两人看的出来,一切都在心照不宣中发生。

乐临清的心思其实也很简单好猜,她喜欢许平秋,但也喜欢陆倾桉,前者的喜欢或许和后者的喜欢有些不同,但都是她所珍视的关系。

她不想因为其中一段关系而断绝另一段,如果许平秋能对陆倾桉好,陆倾桉也能对许平秋好,在她眼里,这也是很好的事。

陆倾桉便是因此自责,当初在整活的时候,她并不知道乐临清对许平秋的情感,等到察觉的时候……

犹豫了一下,陆倾桉还是顺从的依偎了过去,叹了口气,感叹道:“还是让你这个可恶的面首得逞了。”

一觉悠悠醒来,许平秋发现陆倾桉已经不见了,只有乐临清在床上倒腾了一二,再度悠哉开始了回笼觉。

来到厨房,许平秋发现桌上又整了一碗昨晚的那种面,并且还加量了。

似乎察觉到许平秋很是耐测,陆倾桉便大胆的加大了剂量。

不过骊珠的功效确实很强大,许平秋感觉这样吃下去,或许能提前在百日内将灵海开辟完整。

就是厨房里原本放在角落的一袋子骊珠不见了。

许平秋不由拿出了令牌,好消息是没有再看见陆倾桉炫耀的讯息,坏消息是,陆倾桉上了天墟日报。

更坏的消息是,明明炫耀是陆倾桉,但火的却是许平秋。

因为那两二货的整活,评论区全是踏海御龙真君的名号,全是在那祈祷永不空杆啥的。

许平秋一时间也不知道这是整活,还是天墟真的有那么多钓鱼佬。

只能说,希望师尊没有看天墟日报的习惯,不然……

忧心忡忡的吃完早膳,许平秋又陷入了茫然中,他感觉自己身上好像有很多事情要做,但仔细一想,又好像可以再躺躺。

于是,他决定开始详细拟定一个计划安排表。

暂时按照一周七天的制度开始排列,比如第一天炼器,第二天炼丹,第三天画符,后面主要任务暂时留空,如果没有就三天依次循环。

至于御兽的话,许平秋感觉白虎这家伙好像会自己御自己,可以挂机放养。

御鬼的话,暂时考虑一下,毕竟除了爹打之术外,他对于御鬼不是很感兴趣。

仙食可以塞到每日早晚,在实战中锻炼,剑术则暂时晚上找陆倾桉挨打,或者远云间讲课再说。

至于金焱的运用法,加上纯阳真火,还有每周给李成周搞点新品薅他羊毛等等,他都罗列了出来,见缝插针的安排起来。

乐临清不知何时也摸鱼了过来,今日她没有换衣裳,而是依旧穿着昨晚的那身好看衣裳。

不过她还是用了许平秋送的抹胸约束了些,不然走路会晃来晃去的。

见到许平秋正在罗列计划表,她似乎对此很有经验,一个劲的给许平秋出谋划策。

安排了许久,许平秋看着详细的计划表,莫名的有一种成就感,乐临清也觉得自己帮助了许平秋,不能算是摸鱼。

在两人互相成就的时候,陆倾桉拎那袋骊珠,有些过瘾的走了进来, 见两人围着桌子涂涂写写,不由好奇的凑了过来。

“哦,计划表啊!”陆倾桉看了一眼,不由打趣道:“安排的挺好的,但可惜啊,上一个这样详细安排计划表的,到现在还卡在玄定前呢。”

许平秋不由看向了一旁乐临清,这话说的,几乎就差指名道姓了,难怪在安排的时候,乐临清显得那么熟练。

“哎呀,那说明计划表不适合我嘛。”乐临清为自己辩解道。

“那估计没过多久,聪明秋秋也会学你这话了。”陆倾桉很是肯定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许平秋为了证明自己,当即将计划表收起,出门开始了今天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