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站在原地没动,心底却是十分慌乱。
目光四顾,察看着众人的反应。
也在思忖着,自己的胜算,到底有多大?
“陛下,微臣绝不敢胡言乱语,还请陛下明鉴。”
褚遂良语气真诚,“当时先皇委派我们为顾命大臣之时,王德和上官仪在跟前。”
如今王德给李世民陪葬了。
所有的希望,就寄托在上官仪的身上了。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有所放心,相信上官仪,不敢得罪他们,自然会实话实说。
“上官爱卿,你给大家说一说吧,朕也想知道,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李承乾看向了上官仪。
“回禀陛下,先皇神志不清之时,将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传唤到了身边。”
“按照先皇的意思,好像是要委以重任。”
“可先皇,都没安排好具体的事宜。”
“吴王就带兵,来到了先皇的身边。”
“并且强迫我拟写诏书,将两位大人任命为了吴王自己的顾命大臣。”
上官仪口齿清晰的说道。
废话,真实的情况,自然不能说了。
就算是死,也要带进棺材里。
否则,难逃陛下的杀手。
陛下都已经叮嘱过了,打死都不能泄露。
陛下不想自己的权力,被长孙无忌和褚遂良分了去。
他要替陛下,做好善后的工作了。
如今陛下四夫人之一的贵妃封号还空着,这显然是在暗示,就是留给了他的孙女。
陛下早就说过,他孙女能当贵妃。
所以,也就站在了陛下的一边。
心思非常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为了上官家的富贵,只能跟长孙无忌和褚遂良唱反调了。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韦思谦讥讽道:“长孙无忌,褚遂良,你们还有何话要说?”
“就是,真的是狼子野心,还想趁着这个机会,欺骗我们,怎么可能呢?”
萧钧冷笑,“现在没脸夺权了吧?”
“听听上官仪的证词,先皇在什么状态下,传唤了你们,不说没有明言下旨了,即便是真的下旨了,你们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徐孝德笑道:“事到如今,总该死心了吧?”
长孙无忌如遭雷击,一切的筹谋,全部落空了。
这下得不偿失,损失大了。
一世英名,真是受到了玷污。
早知如此,就不该这样了。
这个上官仪,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
说一句实话,会死吗?
“陛下,是我搞错了先皇的意思。”
长孙无忌退了一步,“让大家见笑了,我在这里赔罪了,不过我的初衷是好的,也是想帮陛下,更好的处理政务,可没有要夺权的意思。”
“我也是这个意思,还请陛下明鉴。”
褚遂良语气无奈。
现在就不敢想着,再进一步了。
能把现在的权势保住,已经不错了。
“既然如此,朕也就安心了。”
李承乾说道:“要是辜负了父皇的遗诏,朕也过意不去。”
长孙无忌嘴角一抽,心里气坏了。
分明是你想要独揽大权,这才装作一无所知。
还在这里装傻干什么?
把他真当成了傻子吗?
哎,真的是难过。
在陛下的手中,算是彻底的败下了阵来。
“以上官仪所说,长孙大人和褚大人,成了吴王的顾命大臣?”
韦思谦目光好笑,“这么说来,万一吴王成事了,你们也会遵从所谓的遗诏行事了?”
“也许吴王的初衷,是逼你们为他效力。”
萧钧冷笑,“可要是吴王进入了长安城,拿着遗诏说事,两位大人,是什么态度呢?”
“诸位,这样的玩笑,就不要乱开了。”
褚遂良神色一黯,“我们之所以被吴王囚禁,那是因为,绝对没有附逆的心思,还请陛下明断是非。”
“陛下,这样的罪责,我们可不敢承担。”
长孙无忌苦涩一笑,“还请陛下给我们做主,不要让这样的污水,泼到我们的身上。”
“陛下聪慧,自然会为你们主持公道。”
李积笑道:“相信陛下,也不会轻信这样的流言,都是吴王犯上作乱,这才连累了两位大人。”
“我猜,也是这样了。”
程咬金也表态了。
他们的心思很简单,陛下刚继位,就应该让朝堂稳定和谐,可不能大动干戈,也不能离心离德。
“陛下,萧钧和韦思谦居心不良,想要诋毁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的名声,还请陛下斥责。”
郑仁曦理直气壮。
“行了,这事过去了,大家无需再议了。”
李承乾微微一笑,“吴王肆无忌惮,他强迫上官仪所写的诏书,已经被毁掉了,以后,还请诸位爱卿,不要再拿这事说事了。”
“多谢陛下体谅,老臣感激不尽。”
长孙无忌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
“陛下仁慈,臣汗颜。”
褚遂良松了一口气。
现如今,没有受到任何的责罚,已经足够好了。
就要知足了,再也不能异想天开了。
所谓的顾命大臣一事,彻底落下了帷幕。
往后,也就没人再提,先皇遗诏一事了。
李承乾心底嗤笑,想要跟他作对,没好果子吃。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的行为,可谓是不得人心,也让很多臣子感到了失望。
他们想当然的以为,就是两人在夺权。
“陛下,臣状告高阳公主不孝。”
王仁佑神色一敛,气急败坏的说道:“先皇孝期之间,高阳公主面无悲色也就罢了,竟然经常欣赏歌舞,饮酒作乐,完全没有尽孝,这是大不敬,还请陛下惩戒。”
“这个高阳公主,真的是不像话。”
柳奭说道:“先皇生前,对高阳公主十分钟爱,如今竟是这样的模样,也太过分了。”
自从辩机被腰斩。
高阳公主对李世民和李承乾,都心怀愤恨。
这个时候,也就不为李世民的死而难过了。
“这个高阳!”
李承乾摇了摇头,目露失望之色,“高阳公主一事,朕会亲自过问,还有其他的事吗?若是无事,就退朝吧!”
“陛下,臣有事启奏。”
郑仁曦大声道:“滕王李元婴,同高阳公主一样,在先皇孝期之内,不注意自己的德行,依旧骄奢淫逸,四处玩乐,陛下理应惩治,以儆效尤。”
李承乾头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