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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还能瞒得住?

沈宗宁被调查的那段时光里,徐闻是贺挽之的顶头上司,他被奴役期间,也产生了对徐闻的服从性。

说谎什么的?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徐闻毫不留情面的戳破。

“你们所谓的应酬,就是跑徐言家去?让沈宗宁接电话!”徐言怒火中烧,她不自觉的在饭店外踱步,幸好这是一处偏僻地方,过往行人没那么多,不然只怕徐闻又要在网络上曝光一次。

贺挽之期期艾艾,“二嫂,我们回去再跟您说。”

然后徐闻是什么人,她轻轻松松一句威胁,“沈宗宁不接电话,我现在就过去,到时候你看看天翻地覆的,谁能收拾得了?”

没见到徐言父母前,贺挽之未必相信这句话。

可见完以后,他深信不疑。

跟徐素生一样脾气秉性的徐闻,两个大炮仗碰到一起,怎么也是tNt的火力,绝对殃及一堆池鱼。

沈宗宁看到贺挽之递过来的手机,“二嫂的电话。”

不用他强调,沈宗宁也知道是徐闻。

这么个情况,潘如心和母亲只能一起把孩子抱到卧室里哄着,客厅又恢复了安静。

“徐闻,是我。”

沈宗宁的温柔没有覆灭徐闻的怒火,她冷声呵斥,“你去干什么?去赔礼?去道歉?为你自己,还是连带上我?”

这一串反问,沈宗宁根本回答不了。

“徐闻,我到深市,没有道理不来看看爸爸妈妈。”

徐闻一听到这个称谓,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双目泪垂,“他们不是。”这四个字,饱含着一种决绝。

沈宗宁只得轻声安抚,“媳妇儿,别说傻话,血脉亲情是断不开的。”

断不开?

徐闻觉得这句话很好笑,可她笑着笑着,就发现已是满面泪水。

“沈宗宁,马上回来。”回来我就既往不咎,回来吧,沈宗宁。

徐闻心中如是想——可惜,“徐闻,你们是亲人。”沈宗宁想再努力一把,他想没有任何人是不向往亲情的,包括徐闻。

亲人?

徐闻用手上的左臂,捂着眼睛,却止不住泪水。

“沈宗宁,你以为去那里替我说声对不起就可以修复这二十多年的时光是不是?你觉得全世界就你最伟大,最圣母,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不稀罕你的自作主张!他们差点把我打死!你懂不懂?你少来我跟前说什么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些你沈宗宁没资格说,这些年吃苦受累的是我,差点死去的是我,差点被强奸的人是我,去坐牢蹲大狱的也他妈是我!”

最后,徐闻再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他妈的给我滚蛋!”

凭什么,你去做个圣母,替她说对不起!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除了死去的太爷,除了死去的林小鱼,除了孤苦伶仃长大的沈城越和沈城安!

归璨看到徐闻状态不对,跑出来时迎面就看到正在哭泣的徐闻。

沈曦追出来时也愣住了,上前扶住徐闻,“二婶,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帮你教训他!”少年咬牙切齿,他何时见到这样的二婶?

“二婶,你告诉我,我和归璨叔叔、李叔叔一起去教训他们。”

徐闻摇摇头。

接过归璨递过来的纸巾,平复心情后才问几个人,“吃好了没?吃好了我们就走吧。”整个人恢复如常,如果不是那双红红的眼圈,似乎刚才的没有发生。

之后,沈宗宁、贺挽之、徐言,任何人都打不通徐闻的电话。

她没有关机,只是拒接。

沈宗宁打了沈曦的电话,一样拒接,想来是徐闻授意。

最后打通了归璨的电话,归璨稍微慢了步伐,落在徐闻几个人身后几米,才低声说道,“二哥,你放心,我和李怀明跟二嫂、小曦在一起,只是我们马上就登机了。”

还站在徐言家客厅里的沈宗宁顿觉不好,“她……你二嫂,没事吧?”

有事吗?他能怎么说?

现在一切恢复正常,但非常果断的马上订票离开深市的徐闻,算是有事儿吗?

“二哥,二嫂刚刚哭了。”

沈宗宁心头一紧,好不容易稳下心神,“她正在气头上,也不接我的电话,你一路上多照看着点,到了给我发个信息,我尽量今晚也赶回去。”

他无法想象她的怒火有多大,只怕从看守所出来,到现在二人之间爆发的最大冲突。

徐闻走得仓促,连酒店都没回。

她遗留下来的衣服,护肤品,通通还原样放在酒店。沈宗宁从徐言家出来时,心情低沉极了,徐素生最后的话语非常决绝。

不输徐闻半分。

沈宗宁看着一路灯火辉煌,回到酒店时却只有一室寂寥迎接他。

原本夫妻二人订的是明早的飞机,可徐闻这么生气,全然不顾一切,毫不犹豫的离开,同时也抛下他。

直到十一点,飞机落地,归璨报了平安,他才稍微放了心。只是徐闻的电话依然通了不接,不记得打了多少个,发了多少信息,直到徐闻的手机传来没电关机的提示音,他才停下。

深深的挫败感袭击着他。

躺在床头,他无聊的翻着朋友圈,可惜徐闻与两个孩子都不喜欢发朋友圈,他翻了遍,最后落在边姗拍的一盘黄焖鸡图片,文案很是无力:时隔多年又一次吃到,却发现早不是记忆里的那种味道,古人诚不欺我,相见不如怀念。

沈宗宁手一滑,点了个赞。

五分钟后,边姗在微信上发来消息,“还没睡?”

“没有。”

边姗发了个失眠的表情,又反问沈宗宁,“为什么睡不着?”

不知为何,沈宗宁鬼使神差的回了几个字,“跟我媳妇吵架了,你们女人真难哄。”此话引来边姗大笑不已,“女人不难哄,只看男人有没有用心。”

沈宗宁深深叹息,没有再回复。

一会儿边姗电话打了过来,调侃声不断,“如何惹我那娇艳的嫂子生气了?”

沈宗宁沉默,边姗更是止不住的笑声,“天哪,宗宁,你竟然也有这么一天,可惜我不在沪市,不然我一定要亲眼看看你的挫败。”

沈宗宁反问,“你在哪里?”

“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