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热,同时也进入雨季。
不论刮风下雨,徐闻都按时到达暮夜训练。这种毅力在暮夜不缺,但这份坚持仍是难能可贵。欧阳制的咆哮依旧,可二楼的学员也看着徐闻有了很大的进步。
训练是枯燥乏味的,但徐闻却呈现出与旁人不同的热爱。
欧阳制也开始逐步增加她的力量训练,有时候可能两个小时都在训练一个招式。徐闻的气色因为训练慢慢好了起来,虽然身形还是很瘦弱,但食量也上去了,气质看上去也更健康。
晚上下班或者应酬的沈宗宁回来时,徐闻基本已经睡着。他只能赶在早上早起,跟徐闻碰个头,说上几句话。徐闻对他一如既往的不怎么样,他却对徐闻越来越上心。
有时候,还会给徐闻送点小礼物,比如限量版香水、高定首饰……
徐闻每次都像看鬼一样看着他,表情复杂得让沈宗宁无语,“怎么?收到我送的东西你这个表情什么意思啊?”他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想起兰遥遇,如果是兰遥遇收到这个礼物,轻则撒娇求亲亲,重则掏心挖肺少儿不宜。
可眼前这个女人呢,在她脸上找不到一丝开心。
果然,徐闻开口就是扫兴,“别送我东西了,沈宗宁。这些招数没用——”她开始怀疑沈宗宁得了健忘症,他们之间隔着这么的东西,他就真的能视若无物吗?
甚是挫败……沈宗宁只得抱住她,头埋入她的肩窝,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气,又闷闷不乐的控诉,“你到底想要什么?”这个问题问得徐闻大脑空白。
她想要什么?
曾经,她想要婚姻,想要他的道歉,甚至是他匍匐在她跟前忏悔。
后来呢,她想要讨个公道,为自己正名。
现在呢?现在——她只想让唐嘉和兰遥遇付出代价,之后,她重获自由之身,去陪伴两个孩子。
可是,不管什么时候,她想要的东西里完全没有沈宗宁的喜欢,到底是她高估了沈宗宁还是低估了自己,原以为在沈宗宁的世界里,他会如她一样,两人相看生厌直到离婚,此生都不会再有除了厌恶之外的感情滋生——
所以,某种意义上,她有些无措。
“沈宗宁,不管我想要什么,但都不想要你。”感觉到沈宗宁的身躯在这一瞬间僵硬,她内心逐渐生出一种得意和快感。
可被辜负过的她,还是守住了自己的道德底线。
打算良心发现最后再劝沈宗宁一次,“不要谈感情,我们最后会分开得洒脱些,你知道爱情是这个世界最没用的东西,沾染了没什么好处。”
说罢想再次推开沈宗宁。
哪知沈宗宁偏不让她走开,干脆使劲搂住徐闻的腰,就把徐闻抱进了自己的卧室,不由分说,把徐闻压在墙壁上,低下头就吻了上去。
无论他怎么暧昧的摩挲着徐闻的樱唇,无论他多么霸道又温柔的撬开徐闻的嘴巴,无论他多么缠绵的追逐着徐闻的香舌,他的内心还是如沙漠一样的干涸。
他源源不断的汲取着徐闻的甜美,却仍然觉得希望越来越远。
直到,他自己从这个无望的美梦中醒了过来,他看到徐闻漂亮的眸子里,自己的欲望如同烈焰一般,同时,他也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徐闻那令人沦陷的容颜上,并无一丝一毫的动情。
此刻,乖乖在他怀里的徐闻,头发饶了个低丸子挂在脑后,有几根凌乱的发丝落在白皙的脸颊上,低垂的双眼,长长的睫毛掩饰着她心里的一切。
巨大的挫败感袭击了沈宗宁,他甚是无奈的紧紧抱住徐闻,不断亲吻着她白嫩软糯的耳垂,“徐闻,你是我的劫数吧。”
他失落的坐在沙发上,尽管如此,他也不愿意放开徐闻,仍是不顾徐闻的意愿,执意把她抱到自己的双腿上。
他锁住她纤细的腰身,把自己埋首于她的怀中,听着她没有一丝加快的心跳声音,对比自己像少年一样冲动的情愫,再无半点理直气壮,只有安静沉默的祈求。
这样亲密的姿势,若有旁人,定会深深的同情那个全身心依赖在徐闻身上的男子。
只因他为之倾倒的女人,坐姿挺拔,双手微垂于身侧,她的全身上下都在传达一个词语:冷漠。
沈宗宁感觉到了,但他是谁?!遇到困难就逃避根本不是他的性格,他的失落可能只是短短的几分钟,继而又英姿勃发,重振旗鼓。
一手搂住徐闻的腰,另一只手按住徐闻的后脑勺,又一次攻城略地、逆流而上,徐闻被追逐得无处可遁,被迫与他缠绕。
“沈宗宁……唔……”
徐闻想要求饶离去,可沈宗宁哪里能如她愿,本来已经关灯的卧室,只有晨光透过白色窗纱洒落进来,角落里的沙发上,沈宗宁如痴如醉的深吻着徐闻。
他有些失控的蹂躏着徐闻的红唇,惹来徐闻微微的娇喘。这更是火上浇油,沈宗宁的大手已经从腰际渐渐往上——
“啊——”沈宗宁被迫放开了徐闻,继而又忍痛凑上去,轻轻咬住徐闻的唇,略微生气道:“媳妇儿,不准再咬我,会疼的。”
徐闻低声怒吼,“我不是你媳妇儿,沈宗宁,我不喜欢你这样。”
沈宗宁轻轻亲了她一下,否定了她,“不,你会喜欢的。对不起,媳妇儿,以前伤害了你。”
——!
徐闻仿佛被一把从迷茫的梦里拖起来,回到了现实,她直接一头朝着沈宗宁的下巴就撞了过去,幸好沈宗宁有所防备,头一歪躲过去了。
不过,暧昧的情愫也渐渐散去。
沈宗宁心底叹了一口气,任重道远啊。
最后,在徐闻彻底冒火之前,他轻轻咬了徐闻的右耳垂一下,才松开对徐闻的钳制。徐闻从沈宗宁怀里站起身,转过头就给了沈宗宁重重的一耳光。
这一耳光,打得沈宗宁措手不及。
他想不到徐闻真是半点情意没有,胆大到如此的肆无忌惮,却忘了自己是多么的强取豪夺,亲了人家那么久。
“徐闻——!”他的声音低沉,却让人听出来他的生气。
徐闻是谁,如果怕他,那怎么可能还会给他一耳光,只见她冷笑道:“沈宗宁,适可而止。”
沈宗宁按捺住火气,只是歪着头看向站在跟前像个女战士的徐闻,她防备的姿态、厌恶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会冲上来了结了他。
“徐闻,你这个胆小鬼,原来是你怕自己对我动心。”
徐闻脸色铁青,嗤笑不已,“沈宗宁,如果你管不住自己的心,那我可以告诉你它的下场——,那就是它会被我蹂躏、糟蹋、作践后,狠狠丢弃。”
说罢,头也不回拉门出去,门窗大开,空气对流产生了风,吹得沙发上沈宗宁的心情糟糕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