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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徐闻和沈曦,老张带着沈宗宁一家人往沪市工业大学校职工住宿区奔去,这个时候已经是下班高峰,车子在路上走一阵停一阵。

徐闻对人情往来一概不管,只是跟沈母提了几句,沈母就大包大揽,“你不用管这些,到时候我和你大嫂自然弄好,只是你大嫂那天有事儿去不了。”

最后拉着徐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看到徐闻标志的鹅蛋脸上浅浅的梨涡,明亮干净的大眼睛,就心生欢喜,不由自主感叹道:“你姑妈一定会喜欢你的,放心。”

徐闻内心:老太太,姑妈喜欢不喜欢真的不重要。

其实在沈母心里很重要,以前兰遥遇沈宗宁的姑妈就不喜欢,只是熬不过去见了几次,哪怕兰遥遇很是努力的讨好这个高知教授,沈家姑母还是不喜欢。

沈母私下跟大儿媳聊过,韩暖阳叹口气道:“姑妈历来就不喜欢花里胡哨的娱乐圈,这里面摸爬滚打的人,她肯定嫌太复杂了,你看,逐月只是做个娱乐圈的编辑,就被她嫌弃的不行。”

陈逐月可是姑母的亲生娃儿,一样不受他老人家待见。

原来,沈宗宁的姑母沈翡是沪市工业大学里一名数学教授,姑父陈利亦是同校一名历史教授,夫妻俩术业有专攻,却难能可贵做了一辈子知己、爱人,夫妻恩爱,家庭和睦,一家人住在工业大学教师家属区二三十年不曾更换过房子,这里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盖的房子,在基建快速发展且十分奢华的沪市,看上去就充满了年代感。

沈父出资给姐姐姐夫买了别墅,老两口以教学不便也没怎么搬过去住,仍然留在人文气息很浓厚的大学里,兢兢业业,仿佛真隐士,无关乎世俗利益。

两位教授住在二楼,这是徐闻第一次来拜访。

沈宗宁带着徐闻与沈曦踏上陈旧的步梯,仿佛时光都放缓一般。往日里俩人之间的针锋相对,此刻也缓和了下来。

只是还是不怎么说话。

或者说找不到可说的话。

沈曦也不是那种能活跃气氛的孩子,他一心黏着徐闻,一路上指着工业大学各种风景口若悬河的为徐闻介绍着。

徐闻听得很是认真。

沈宗宁在一旁手机平板不停地替换,一路上回不完的信息,接不完的电话。

到后来徐闻都有些嫌弃,区间沈宗宁与她视线相碰时,徐闻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他,也不知是自觉不礼貌,或是难得的情绪稳定,沈宗宁略带尴尬的解释着“近日要落地几个投建一体的大项目,事儿较多。”

徐闻不置可否,继续与沈曦说说笑笑。

老张表示,难得老板娘不骂老板……

敲开门时,沈翡和陈利都起来迎接,倒是被沈父一把摁住,“哪有长辈起身的道理,让他们自己进来就行。”

沈宗宁一步上前,分别拥抱了姑母和姑父,才回头介绍,“姑父,姑母,这并是徐闻。”

沈翡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高傲内敛,她温和又优雅,长得跟沈父七八分相像,满头银丝在脑后裹了个发髻,插着一根碧玉簪子,精气神看上去哪像快七十岁的人,据说目前还被学校返聘,带着几个研究生搞课题研发。经历沧桑却眼神明亮,似乎是多年科研,浸淫在书香世界中,整个人透着一股俗人难有的知性、清爽。

再看这老住宅,看上去也不大,百多平米,但却布置得很是随意。入眼全是书,客厅里也是如此,没有电视什么的娱乐物件,只是几面大白墙上做了简单的书架,摆满了各色书籍,有些书籍摆不上柜子,并沿着书柜脚堆起来,高矮不一,旁边有个老式的留声机, 并不只是装饰,此刻咿呀呀的播放着戏曲。

屋中除了书,还有一大特色便是植物。

书香中满室青绿,生机勃勃,阳台上方还吊了一排铃兰,此刻倒是没开花儿,藏着花骨朵呢,像帘子一样浅浅的落在照进来的光里。

徐闻对这房子爱不释手。

与二老一番寒暄后,被谢绝参与晚餐制作的徐闻,干脆全身心的勘探起屋中的书籍。

沈翡的书多是工科工具类书,看名字就晦涩难懂,不是徐闻这个学历能看明白的,倒是陈利作为历史教授,藏书就不是一般的丰富,各种文学、历史、地理、古今中外,诗词歌赋通通涉猎。

徐闻跟着沈父和陈姑父,听着两位长辈的介绍推荐,如久旱逢甘露一般,满足得不行。因为怕名字记不住,还掏出手机来,两位长辈说一本,她就凑上去拍个封面, 说回头好买一本来看。

陈利甚是慈爱,笑道:“徐闻,你想看什么就来这里拿,看完了还回来就行。这一屋子书除了我们三个老骨头,还真的没什么人来翻,它们呀……也很寂寥。”说到最后,有一丝落寞,爱书的人不多了。

徐闻点点头,认真道,“那姑父我就经常来借,只是你和我们老爷子一样,不许嫌弃我看书走马观花,如驴嚼牡丹。”

此话一出,惹得沈父都难得开怀,“看书看书,喜欢就行了。这又不是上学考试,非得看你出个子丑演卯,再杜撰一大堆矫情的感想吗?读书没那么复杂。”

说完,转头又看向陈利,“姐夫,这孩子上学不多,但是爱看书,也是一个优点。”

徐闻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跟着两位老爷子继续挖宝。至于沈宗宁,历来不喜欢凑这个热闹,干脆见缝插针躲在客房里开了个视频会。

他真的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工作的时间——

珑珑和沈曦一碰头就头挨着头刷着平板,玩着游戏,一屋子热热闹闹又格外融洽。

晚餐就是简单的家常菜,陈利还拿出了自己酿的新绿果酒,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自豪的介绍起这可是自己根据古人酿酒的方式弄出来的,沈父倒是摇手拒绝,“不成不成,弄不好有毒。”

惹来陈利的心痛,不识货不识货啊!倒是徐闻端着空杯子跃跃欲试,连同两个小的也一起凑热闹,大大的捧了陈教授的场,孩子浅尝一口即止,徐闻却越喝越爱,到最后已经不是捧场的问题,几乎把陈姑父的存货全部清空,沈翡看到自己的老头子一副心疼又不能阻止的表情,扯着沈父沈母哈哈大笑,沈宗宁难得的拦住徐闻讨酒的杯子:“喝太多了……会醉的。”

喝醉的女人没什么美丽可言,这些日子兰遥遇深更半夜的电话里,让他知道醉酒女性狼狈的一面。

徐闻哪里能听他的,左手拿开沈宗宁拦住他的手,右手举着杯子绕到沈曦跟前,“小曦,再把你姑祖父的美酒给二婶斟满……”

一家人乐呵呵的看着他们。

趁着酒意,徐闻还给沈翡唱了一曲祝寿小调,有些微醺的徐闻,嗓音软软,衬着窗外袭来的清风,惹得沈翡心情大悦。

连珑珑都拍着小手儿称赞:二婶唱的真好听。

——月满桂花延七裹,庭留萱草茂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