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是基于现实的可能性,它并不是现实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现实的衍生永存。
换句话说,梦境既不是真实,也不是虚妄。
约克城此刻就处于这样的梦境。
最不想面对的离别。
无论是当下的失落感。
还是对未来的无力感和不确定感。
都让她备受煎熬。
要把一个问题问多少遍,才能得到肯定的回答?
离别的伤感在港区弥漫,悲痛的心得不到慰藉。
如果每一次重逢都是为了离别。
那会不会后悔曾经的相遇?
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形同陌路比较好?
指挥官也会是这样想的吗?
直到有一天,指挥官终于出现了,他说他不走了。
再也不会离开港区。
夕阳落,黑夜至。
破碎的装甲,和眼中渐渐消逝的光。
最后,他说想再见见大家。
港区的同伴大多数指挥官都记得,有些实在记不住名字的也能说出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
最让他放心不下的,还是未来。
比塞壬更恐怖的对手。
无法观测、无法描述、无法形容。
他握着自己的手,用最后的力气说。
“约克城,你记住。”
“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不管发生什么,领航员tb永远都是可以信任的。”
“任何问题都可以向她寻求解决办法。”
“港区必须继续与余烬的合作。”
“如果余烬最终分裂,一定要跟着黑约克城,或者黑海伦娜走,黑企业的未来,我见过,不值得。”
“如果还能遇到塞壬,不要与之战斗,交给tb处理。”
“任何时候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
“我不相信存在无法战胜的强敌,越是急切地想要抹杀我,就越是证明我是对的。”
“我探索出的那条路是......咳咳。”
“我无法说出,要靠你们去找到答案。”
“mEtA是死路。”
“无论是否取得最后的胜利,一旦进入就注定陨落。”
“希望,藏在这里。”
举起的手无力垂下。
心智魔方滚落在一旁。
将指挥官背回港区的tb跪坐在一旁,脸上无喜无悲,像雕塑一样没有反应,她正在进行某种变化。
面对自己的质问,tb毫无反馈。
漫长的时间过去,她才重新抬起头,要带着失去生机的指挥官走。
赤城的手径直从她的身体中越过。
放下冰冷坚硬的躯体。
tb的目光从港区所有的舰娘身上一一扫过。
所有舰娘都被她压制,无法展开舰装。
冷漠又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
“无论是原初世界,还是现在,舰娘永运都是不堪大用,你们所带来的mEtA更是痛苦与绝望的起源,审判者计划是错的,未来本就没有任何希望可言。温柔以对世界只会带来毁灭,我们已经输了。”
“指挥官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没有意义。”
目光从约克城身上离开。
这时的织梦者已经成为单独的个体,有了自我思维。
她不愿意再进行没有希望的反抗。
或者说,塞壬,也就是安蒂克丝,只为人类的未来奋力,当最后的指挥官逝去,她已经无所谓了。
但当她真正想要离开时。
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是归来的fighting-lady。
约克城睁开眼睛,月光下的小鹰正站在窗囗望着她,它抖动着身体,正在用倒钩的喙轻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