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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东西并没有变大。

而是自己……变小了。

“阿孜,你已经进去了吗?”

通话那头,言茴见她半天没动静,急切地出声询问,“里面怎么样,安全吗?”

“没事,问题不大。”

言孜搬出那套,几乎对谁都是一样的说辞。

可惜,言茴非常了解她,“你先说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身体应该是变小了。”

言孜一边继续向前,余光注意着那些锋利之物,一边说道,“不过,出了这个虫洞就能变回去。”

毕竟,贝小扇回去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拇指姑娘的形态。

这种变化,身体又没什么感觉,大概也是她没能发现的原因。

言茴稍微松了口气,“那就好,小扇进去之后没有什么不适,对身体应该没有什么伤害。你多注意着点,万一有什么不对,记得联系……”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

言孜忽然一个回身,取刀劈向那些尖牙!

武器也跟着一起缩水了。

用起来正好和平日一模一样。

那些尖牙只是看着有些吓人,但其实她走了这么久时间,都没表现出主动攻击。

眼下言孜这般突兀地动手,倒还懵圈地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

顿时发疯般从上面跳了下来,一个个像跳跳糖一样蹦跶着,要往她身上扑咬。

但言孜却是不打了。

手里拎着刀就飞快往前跑,通话另一头还能听见她的喘息声,“里面有很多牙齿,我和它们打起来了!先挂了有事回头再找你联系!”

“阿孜你……”

说完,不等言茴接话,她干脆利落地掐断通话。

以往也这么干过。

不过,那是少年时期的事了。

她进入银星营,从来不是父亲单方面的按头安排。

恰恰相反,李自然虽然认为她在这一方面有天赋,很合适,却非常尊重子女们的决定。

所以她选择入组,重点就是因为对击杀灾厄感兴趣。

简单来说,就是手欠。

她还没毕业的时候,就会因为手痒去偷偷接一些零散任务。

干过最猛的,就是一项原本被推测为b级别的任务。但等她人进入那个现场后,才发现面前的灾厄生物其实被低估了。

至少A级别还要往上。

因为情况超出预料,准备的不够充分,当时为了保证群众安全,联盟第一时间封了作为发现地点的那家医院。

她来不及撤退,被留在里面。

整整一个月时间,李椒几乎快要发疯。

暴躁到路过的狗都得挨上两句骂。

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估计早就闯进来了。也是从那时起,她和父亲的关系更加恶劣了……

当时所有人都等着给她收尸,没想到她竟然活着爬出来了。

虽然血淋淋的只有半截身子。

但污染程度还是保持在轻度,一双眸子亮的瘆人。

也震惊住全场。

最锋利刀刃的称呼也由此得来。

“怎么忽然会想起这个……”

抬手揉了下跳动的眉心,言孜压下心底那丝翻涌的不安。

听起来似乎是光辉事迹,但对她来说却是黑历史。因为偷接任务的事情暴露后,父亲好几天都罚她吃完晚饭,去墙角站着。

十几岁的年纪本来就叛逆自尊心强,又是那么大一只,被迫老实巴结地杵在那里……

不远处已经透出光亮,出口倒是没有想象中的漫长难寻,只掩着一丛滑溜溜杂草般的植物。似编织交错地有规律覆盖在上面,让她想起人类世界的篮子一类的手工品。

言孜拿出鱼叉,小心翼翼地尝试挑开。

那些东西会动,是有生命的。

但十分乖顺,没有任何反抗地任由她折腾。

解绳结一样。

最后一条也被拿开后,终于能看清眼前的场景——

那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和洞外相反。

陆地多海洋少,天空清澈,不见日月星辰。植被十分茂密,有许多甚至她根本叫不出名来。

除此以外,还有田地和耕种痕迹,以及一些她根本不认识的器物。四周遍布着许多灰色的大方块,上面安有几个同样方方正正大小不一的口子。

言孜判断那是门窗。

由此也可以得出,这些大方块应该都是房子。

不远处靠近树林的地方,还围着仿佛篱笆一样的东西,也是方形的。

里面有活物正在动……

上半身为人,下半身为马。一张悲悯的脸正皱着眉,而另一张狰狞的兽脸在脑后……

是飞马。

能将目前所遇到的最长脑子之一的灾厄生物,当作家畜圈养起来……言孜眼皮跳了跳。

终于明白贝小扇为什么宁愿和言茴说谎,也想拦下他们了。

她的直觉是对的。

陌生的地方,危险的生物,这都不是什么好征兆……

忽然,有人形影子缓缓从方体盒子后面延伸出来……

言孜迅速打量了圈周围,然后毫不犹豫地卷起身上的黑袍,就灵活往马圈里跳。

腥气从长条形状中的食槽散发出来,浓烈到令人作呕。

飞马一惊,下意识扑闪翅膀,想要转头去看。

结果,翅膀根部的地方却倏地抵上一把冰冷锋利的匕首……

“别动。”

言孜压低声,话语里是不加掩饰的威胁。

“哦,是你啊。”

飞马稍微缩了一下,最为脆弱的部位不小心被利刃划破,当即落下一串殷红的血。

它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只将目光放在不远处的人影上,低头轻道,“亲爱的,你胆子可真大,但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翅膀能够掩藏,而且根部是弱点的呢?”

言孜没有回答它的问题。

手里的匕首又往前推进几分,反制道,“我这里有一个交易,或许你会感兴趣。”

明明眼下危机的是她,但仍四平八稳的像是高坐上端一样。

“亲爱的,你胆子真是太大了。”飞马又把先前的话强调一遍。随后,难得露出一抹说不出的复杂神情。

“无知者无畏,你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那些东西又是什么……”

言孜依旧没有退缩动摇,“是什么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想不想要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