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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示意哑巴将他领起来,却见哑巴不动,只一个劲的盯着他看,然后手中长刀对准老头,把老头吓的怪叫连连,直呼祖宗饶命。

“怎么了?”蓝亓儿疑惑不已,试探性的问:“他说谎?”

哑巴点头。

谭慕白一瞬间怒火中烧,就要上去踹人,蓝亓儿连忙拉住他安抚:“别浪费精神,你打死他了,你那破石头就真回不来了。”说完,对着李卓恐吓道:“老头,你若再不吐实话,到时他将你抽筋扒皮,也算你自己该的。”

李卓面皮一抽,颤声道:“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她摇头冷笑:“不见棺材泪不落,那人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

“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

她的怒火也蹭蹭的往上冒了:“谭慕白!交给你处置了,只一个要求,别让他好受。”

谭慕白早就急的跳脚了,一听此言,就跳上前去,揪起他的耳朵,冰冷的匕首抵了上去,只听他恶狠狠的威胁道:“你说是不说?!不说我割你耳朵,挖你眼睛,把你的手脚砍了,让你成为一个废人!”

许是他血红着眼睛,恶狠狠的模样吓到那老头了,他终于开口:“我说!我说!他是问我去地底城的路。”

西皖的第七层,是一个四米左右见方的了望台,从第六层开始,已经见不到大堂内的繁华热闹了,三人站在其上,抬首可见明月高悬,似在头顶,举手就能摘到。俯首整个洛阳尽收眼底,鳞次栉比,俨然一副壮阔的画卷。

站的高看的远,比起白鸦手上的布局图,此时更为一目了然,四四方方的布局,前后左右各有一座楼相连,楼与楼之间用高墙砌出通道来,隔绝外部,‘回’字形状布局,房屋如此构造,已令人很是奇怪,四座楼包围着一个千米见方的湖。

那老头说这湖下面另有乾坤,他们叫它地底城,到底是何模样,他说没见识过,如此一来的话,那四栋楼为何如此布局就清楚了,这是为了保护这下面的东西。

这湖中央有个亭台,一根玄铁打造的手指般粗细丝链接着亭台和这了望台,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人留下的,如今不见人影,定是进入了地底城中了,谭慕白看起来很着急。

哑巴正在试那细索坚韧程度,谭慕白趁机问蓝亓儿,为什么会知道那老头说谎?

蓝亓儿告诉他,其实很简单,对方撒的慌很容易看穿,只是当时大家都很着急,不注意听他说话,他说那人为了进入西皖内部,特地来问他密令,你想那密令随时更换,又只有他知道,那人走时为什么不带上他,定然是他撒了谎,估计他自己也因着是临时想起来的借口,所以没注意到这个差错。

她还道:“那老头故意引诱我们带上他,估计存着将我们一往打尽的阴谋。”

“这怎么说?”

“你想,若是你自己是那李卓,当得知有敌人要闯入自己府邸内,可还会好心的故意提醒密令随时更换。”

“我定是打死也不说的!”谭慕白很郑重的道。

蓝亓儿道:“不,最好就是随便告诉一个密令给对方,让对方去送死,既然是进入西皖内部的通道,必然是严密守卫,高手如云的,怎是那么好打发的,但他担心对方得知之后,杀人灭口,这才凸显自己的重要性,说‘密令是随时改变的,而且只有我知道’,我猜根本没有什么密令,那密令根本就是他们的暗语,当我们挟持那老头过去,他就会以暗语的形式告诉对方,我们是入侵者,届时我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看谭慕白一脸懵的样子,她补充道:“当然只是我的猜测。”

“我却觉得十有八九就是这样,便宜那老头了,只是将他打昏。”

两人的注意力返回这了望台上,这上面有很多打斗,说明战况激烈,但不见守卫身影,其结果可想而知了。

哑巴那边已经加固完成,走了过来,三人商议要从这细细的钢索滑到湖中央亭台,也是一件头疼的事,这钢索极细,手握在上面紧些,都可以划破皮肉,更何况握着它滑到亭台,这身边又无趁手的辅助工具可用,当真急人。

蓝亓儿趁空问他:“那石头真有那么重要?”

谭慕白点头。

“有多重要?”

“若没有它,我会死,你说这重不重要?”

蓝亓儿吃惊的问道:“怎么说?”

“你还记得吧,因服用了浮荼,我身体里面的血逐渐变黑,它是用来压制浮荼的,这块奇石,本是赫连家的传家宝,王爷为了我,违背祖训,不说我的死活,单说这份情谊我怎可辜负,无论如何,它都不能落入别人手中。”

谭慕白难得有几分血性,倒是叫她意外不少。

说到浮荼,她差点忘了有这么一回事,之前她的血也有些变深,只是不如谭慕白的那么夸张,没过几天之后便也没什么异常,血依然是红色,倒叫她将这件事给忘了,只是不知这石头是何来历,这么神奇。

“长什么样子?”

“金绿色,跟猫眼石一般大小,在烛火下会变成红色,白鸦说材质上非玉非石,是难得的宝物。”

稀罕的紧倒是其次,可这既然牵扯到他的性命,那便是怎么着也要走一趟了。

可问题是要借助什么才能滑到湖中央的亭台上,那么细的索,肯定不能用手直接滑下去,谭慕白提议用衣服,他才将外衣脱下来,哑巴接过去,不费吹火之力便将衣服扯断,然后摇头表示韧度不行。

眼看时间慢慢流逝,最后还是哑巴有办法,他拿出他随身带着的一根铁棍,貌似是他的武器,约有小臂长,只见他不知转动了什么暗扣,初始只有小臂长,最后被他组装成一根长棍,又见他将其拆成三根长短一样的铁棍,更令人吃惊的是,他将这三根铁棍用力掰成圆环扣在那玄铁索上,握着它滑下去既牢固又不伤手。

蓝亓儿和谭慕白两人眼睛都看的直了,眼中的钦佩更甚。

他两发现这哑巴是真有本事。

可还是出问题了,谭慕白打头,有些紧张,不小心将铁环废了一个,人还站在高台上,铁环便滑了下去,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是讨好的对蓝亓儿笑了一下。

蓝亓儿瞪了他一眼,很是鄙视的道:“要是能怂死,你早怂死了。”

谭慕白便不得了,怒道:“左右我抱你下去不就好了,至于吗?”

“别,你是我大爷,你自己走你的。”

“你不相信我?”

“什么话?说的好像我相信过你似的。”

谭慕白怒,也不管她,拉了一个铁环便滑了下去,速度很快,眨眼便到了亭台上,但落地的时候速度太快,直接摔了个狗啃泥,她顿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她关心他的门牙还在不在。

哑巴去拉最后一个铁环时,抬眼看向蓝亓儿,蓝亓儿在原地犹豫了,按理说她既然认定了迟夜,便要与其他男子保持距离,身体接触更加不可,但其实仔细一想,凭她自己的臂力是不可能安全到达亭台的,哑巴显然也是知道这点的,思想斗争最终的结果,让她放弃了矜持,主动靠上去搂紧他的腰。

哑巴抱着蓝亓儿滑下去,耳边风声嘶吼,快落地的时候,他突然放了手,脚蹬上亭台柱子,做了俯冲动作之后,便不如谭慕白狼狈的往前冲,身子很是轻盈的落下,动作说不出的潇洒利落。

谭慕白想看两人出丑的愿望报废。

到此,三人均到了湖中央的亭台上。

三人各自查看李卓说的暗门,这才注意到这湖中厅不设来时路,孤零零的伫立在湖中。

三人很容易就找到了亭子中央的黑洞,不用想也知道那人已经进入了,倒省了他们三人不少麻烦,哑巴拿着蓝亓儿的夜光石打头,蓝亓儿紧跟其后,谭慕白垫底,三人沿着阶梯而下。

并非是想象中幽深阴暗的场景,一路石阶向下,石壁上每隔几米就镶嵌有夜明珠用以照亮,通道也很宽,看样子平时也有人进出。

一路走下来,哑巴的本事两人是看在眼里的,看他虽谨慎却很有把握的样子,倒叫两人安心不少,蓝亓儿一直担心这暗道中有什么险恶机关,可如今看来倒是她多虑了,就算有,前面的那人已经替他们淌过了。

沿着石阶而下,垂直距离大概十五米左右,石阶到底,地势不在往下,而是平坦石路延伸向前,三人继续前进,又走了百米左右,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道石门,且是封闭的。

“人应该是进去了。”谭慕白试着想要推开那道石门,却发现未能撼动其半分,然后指着那石门残缺部分问蓝亓儿:“这是什么?”

蓝亓儿摸着那残缺的部分,发现有锁孔,道:“这需要钥匙才能打开,或者找找有什么机关。”

见得不到答案,他转身问哑巴:“你可有什么方法?”

如今他对哑巴的信任比蓝亓儿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