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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只好叫道:“着火了!快要死人了!你们再不来,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边蓝亓儿赶紧将干草堆在洞口,这样也能抵挡一阵子,可是蓝亓儿还是小看了虫子的威力。

不过眨眼的功夫,就从洞口爬了出来,黑压压的一大片,蓝亓儿看了直恶心,胡山的那段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要再经历一次。

好嘛,云裳说的对,我手欠!

干草已经不够烧了,蓝亓儿将一切能烧的东西都挪到了洞口,那些上来的虫子的攻势明显被挡了些,只是更可怕的是,上来的虫子越来越多,不过片刻,火就被无数的虫子给扑灭了,蓝亓儿一看这阵仗,就知道火已经挡不住它们了,火慢慢的小了下去,然后牢房里陷入了黑暗,蓝亓儿一阵恐惧,她怕云裳出事,唤道:“云裳!云裳!”

只听见云裳一声凄厉的惨叫:“姐姐!它钻进我肉里了,啊,疼,我的耳朵!”

“云裳!云裳!---”蓝亓儿听不到云裳的声音就知道出事了。

蓝亓儿其实应该感谢火灭了,陷入黑暗,否则,见了满地虫子,云裳满身虫子的样子,估计这辈子可能会留下心理阴影。

蓝亓儿听见有虫子钻进了云裳的身体了里,赶紧去地上摸刀,刚才慌乱之中掉在了地上,一摸,摸到满手的虫子,那软软的触感让蓝亓儿差点崩溃,硬着头皮,忍住恶心,找到金刀,将金刀上的虫子抖了,赶紧就往手上划去。

金刀锐利,血马上就流出来了,突然,四周好像炸开了一样,这些虫子都四散开去,蓝亓儿道了一声果然,这些虫子都是有毒的,刚才火光闪烁之间,蓝亓儿看清楚了它们的样子,前胸节短,中胸节和后胸节长,前翅革质,狭长,横脉众多,脉序成细密的网状,有点像竹节虫,似乎又不像,这些虫子的体色呈深褐色,少数为绿色或暗绿色,最恶心的居然有刚出生的乳白色的。

牢房里陷入黑暗,借着月光,蓝亓儿估摸着往云裳那移动,她走过去,那些虫子都避之唯恐不及,纷纷散开。

等摸到云裳,叫了两声,得不到答应,一探鼻息,还有气,应该是昏迷了,蓝亓儿放下心来,她过来的时候,云裳身上的虫子都散完了,为了保险起见,撒了些血在云裳身上,在两人的周围都撒了些,虽然那些虫子不敢上来咬,但一想到就在旁边也够难受的。

头有些晕的时候听到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人影攒动,人人手提灯笼,顿时将牢房照亮,省是见到了牢房内密密麻麻的虫子,惊得众人倒抽冷气,锁马上被人利落的打开。

观月进来,不知燃了什么,丢到墙角,一股清香传来,本来那些虫子畏惧蓝亓儿的血撤回洞里了些,但是还留下了些,被这一熏,没留下一只,转眼间,纷纷退回了洞里了,动作快的令人咂舌。

观月赶过来看到她身上的伤口,神色一变:“伤了?”

蓝亓儿捂着伤口,摇头表示没事,望向云裳道:“你来看看这丫头,似乎有虫子进入她身体里面了。”

“我先帮你包扎一下,”观月将蓝亓儿的手腕匆匆止了血,包扎起来,替她把了脉之后也不看云裳,命人将她两带了出去,两人被带回了蓝亓儿住的那地方。

今日这么一闹,大牢也关不成了。

寝室内,观月已经处理过云裳的伤口,从肉里面挑出两条虫子,耳朵里抽出那条时,蓝亓儿脚都软了,这会子观月正帮云裳诊脉,他神情严肃,看的蓝亓儿心慌。

“怎么样?”蓝亓儿问。

“死不了,但吃些苦头是肯定的,蠍蛭喜暖,趋热,人身体的热度正好适于他们繁衍做巢,所以才会一见人发了疯的向人身体内钻。”

蓝亓儿头有些晕了,“我不想听这个,那么你的意思是这丫头没有生命危险了?”

“好在蠍蛭毒性并不强,躺个几天也就没事了,倒是你,这么一折腾,流了那么多的血,白修养这么多天了。”

“我倒没感觉哪里不舒服。”

今天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迟夜那边,再是蓝亓儿,这会子没事了,他便道:“再过几个时辰天就亮了,你先歇息着,我明天再来看。”

蓝亓儿一听他这是要走,心里还有些疑惑需要他来解答,连忙叫住他:“观月,我一直有个疑问想问问你,就是前回我受了伤,伤口经过包扎,血却怎么也止不住,我手上的伤现在虽然没事,如果一会又流血了,你又不在,那么我应该怎么处理?”

观月听了果然停住脚步,看向蓝亓儿,眼里疑问神色可见,他好像信了,又重新细细处理蓝亓儿的伤口,蓝亓儿趁着这空当试探性的问道:“你说今天那个洞口是怎么回事,下面到底有什么?”

观月并不答话。

“我觉得里面肯定有什么,藏得那么隐秘,迟夜迟迟不回长安,滞留洛阳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下面的东西?”

观月正帮蓝亓儿敷药,手下一重,蓝亓儿疼的倒抽口冷气。

重新包扎完之后,他起身道:“现在应该不会流血了,明天我再来换药,不要让别人插手。”

“观月。”

观月这是被第二回叫住了,他回过身来:“就算你这么问我,我也不清楚,那个洞口,白鸦已经着人下去查了,约莫着明天也就能知道了,如果你真想知道下面有什么的话,你可以去问他,至于王爷为什么滞留洛阳,抱歉,我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还有,”他顿了顿才道:“蓝亓儿,你那好奇心该收收了,今天的事还不足以让你引以为戒吗?我再晚来一刻,这会子我面前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蓝亓儿嘴上不说,心里却道,有那么夸张吗,我的血不是能驱毒吗?再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这么说,你们真有事情瞒着我?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想多了。”

观月刚踏出去的脚步被桌子上得一物吸引,脚又缩回来了,他拿起桌上的金刀望向蓝亓儿,眼中的神色意味不明:“这是哪来的?”

蓝亓儿思忖着观月是看上这东西了,他就爱收藏那些稀罕物品,他如果问自己要,要不要给他呢,毕竟怎么看现在两人的关系不怎么好,尽管这东西精贵,但用来讨好观月,缓和两人的关系还是值得的。

“捡的,嗯,正确来说,是偷的。”

“是阿史那简弘的?”观月道。

“你怎么知道?”蓝亓儿奇怪。

观月古怪的笑笑。

这东西的主人是阿史那简弘,她当时顺手牵羊来着,后来与他争斗,拿它去刺他,被他打落河里了,后面再见到它的时候,是被阿史那简弘囚禁的时候了,一天早上起来它就放在案几上,当时想着可以防身,就偷偷拿了。

“这东西王爷见过没有?”

蓝亓儿觉的这话问的奇怪,“我怎么知道?”

但是好像是见过的吧,因为养伤的那些天这东西就被放在桌上,迟夜天天来看自己,只要长眼睛都能看到吧。

眼前一亮,蓝亓儿想起来今天迟夜好像也提到过阿史那简弘,难不成是因为这匕首的缘故,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于是问道:“这东西有什么讲究吗?”

“突厥男子每人身上都会佩戴这么一把精致的匕首,材质用料因身份不同而定,佩戴这种东西,遇上心仪的女子以此相赠,有定情之意,女子要是收下就有结亲之意。”

蓝亓儿一愣,喔?这倒有些意思了。

现在这东西被我偷了,看着材料质地也是难得的。别想让我还给你了,阿史那简弘,谁让你射我那一箭,差点让我送了小命。

“这东西放你手上未必是好事,我收了,至于要丢了还是要还给他的主人就交给王爷处置了。”

蓝亓儿对这话不满意,“好歹是把难得的的宝刀,丢了岂不可惜,至于还给他的主人,偷都偷了,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观月的眉头皱起来看着蓝亓儿道:“那你的意思是要留下?”

“你若喜欢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蓝亓儿,”观月的声音掺杂了些冷意:“你似乎并不知道,突厥王阿史那简弘正在前往长安的路上。”

“咦?他来长安干什么?喔,对了,我想起来了,你的意思是他打算跟大周联盟了?可是这也不怕,就算他来长安了,也并不知道这东西被我偷了。”蓝亓儿寻思着他这是担心自己惹上麻烦。

观月冷笑:“不仅如此,你猜他是来干什么的?他是来和亲的。”

“和亲?”蓝亓儿心里一突,“和亲!”

联想到今天迟夜的举动,马上脱口道:“不会是和我吧?!”

“聘礼你不都收了吗,还问。”

“聘礼!什么聘礼?你说着破刀?!”

“你说呢?”

“你忽悠我呢?”

“我没那闲情。”

观月的态度不像开玩笑,如果是真的话,这消息太惊悚,蓝亓儿一时半会消化不了,“等一下,等一下,我失血过多,头有点晕,你能说明白点吗?怎么就扯到我了,我无辜啊,我这事情都还没搞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