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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华山畿之雪倾 > 第469章 乡土情02-逐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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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不是妈妈,是姥姥先出了事……”

“姥姥?”元俪一怔,但马上想到那位一直叫她“元儿”的老人。她是她母亲的母亲。母亲的父亲是烈士,早早牺牲。他还未来得及看到未出世的孩子,就牺牲了。母亲是姥姥一个人抚养长大,母女之情厚,非常人可比!

“姥姥出了什么事?”元俪仔细思索,还是一无所获,“元攸,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姐姐这脑子,病了之后忘了太多事。”

“姐姐,是这样……”

那天,元霄学校里的一位女老师来到家里,说是教材的事。两人谈得很投机,元霄还夸女老师有民族自尊,有防患于未然的智慧,前途未可限量。女老师走的时候,元霄送至门口。肖容作为女主人,也陪同。走斜坡的时候,女老师脚一滑,差点摔倒,被元霄扶住了。女老师的脚崴了,站不稳,元霄扶她到她的车旁,又坐进驾驶室里。他有些过意不去,问她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女老师脚疼难忍,犹豫一会儿同意了,玩笑说既然在他家出了事,他就负责吧!元霄便上了车,女老师开着车就离开了。

肖容一直在冷眼旁观,并没说什么。元霄那天回来得晚,回来还感慨,都是高跟鞋惹的祸。肖容本不想说,还是没忍住,“这个女老师,有意思。被绊住了,没向前栽,却向后倒,后面有人嘛。”

元霄却急了,“肖容你是什么意思?怀疑吴老师?你心里阴暗,想别人都跟你一样?”

肖容变了颜色,“你说什么?”

元霄意识到话说重了,连忙解释,“肖容,我和吴老师是正常交际,你别多想。这次回来晚了,是她饿了,脚不方便,我又陪她吃了晚阪。”

肖容站了起来,语气清冷“你不用解释,我懒得听。”

元霄也急了,“肖容你什么意思?你可知道,我一个人辛苦养家,很累的。”

肖容内心无一丝波澜,“谁说我不知道?我知道。我经历过,我无奈,但我无从选择。你看,这楼,这楼里的装潢,摆设,都是见证。可惜人眼瞎,看不到,或者说看到了,也是历史陈迹,已经忘了。”

元霄觉得自己被轻视,有些气急败坏,声音不自觉提高了,“肖容,总是提这些陈年旧事,有意思吗?”

“元霄,这些是我几乎用命换来的,在你眼中已不值一提了么?”肖容轻舒一囗气,“算了。我知道,在你心中,我已经成了废人。我不能与你并驾齐驱,甚至连做为你呐喊鼓掌的资格都没有。如果你想结束这一切,就直说,我不会阻你的前程。”

元霄又有些惭愧,又恨她说话不留情面,当下恼了,“肖容,你别以为你仗着你那干哥,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可不惯着你!”

“可笑,你惯着我?你何时惯着我了?从结婚到现在,谁在照顾谁,谁在委屈求全,还用说吗?”

“好,好!你觉得委屈那你就提!我也不误你终身!”

“你提,我给你最后的体面!”

两人相互瞪着对方,谁也不肯示弱。最后元霄一甩袖子,“不可理喻!”便回了卧室。

后来两天,元霄学校里竟传出了他和吴冰老师的风言风语,吴冰还当众质问他怎么回事?元霄便说,他会调查清楚,给她一个交代。

元霄认定是肖容在散播谣言,回到家他含沙射影询问她,说若是她干了就向吴冰道个歉,吴冰雅量,定会原谅她。

肖容莫名其妙,逼得急了,说他这是自我感觉良好,以为是抢手货,要搞宫斗剧。

元霄便说,他没想到她如此卑鄙!这事没几人知道,如果不是肖容搞鬼,难道是吴冰要编排自己?

两人正争吵间,元俪的姥姥出现了,她自然是护着女儿的,“你们这二十年夫妻,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过什么?”

元霄大怒,“肖容嫁到元家,就是元家的人!她犯了错,我就能惩戒她!就是你作为她母亲,也无权干涉!”

“你胡说!你无凭无据,如何定我有错!”

见肖容还是不肯承认,元霄一气之下,便打了她一巴掌。肖容没防备,摔倒在地。姥姥急忙去扶女儿,结果急火攻心,晕倒了。被送到医院时,她只剩下一口气。两天后,她的生命便划上了句号。

姥姥是军属,葬礼也办得尚算隆重,还获准与姥爷的军衣合葬。葬礼上,兰陵也到场了,但他很忙,没了解事情的经过,在肖容再次拒绝他的帮助后,也回去了。

但肖容自有主张。她将自己的户口迁到了姥姥的户籍上,自从姥姥住院,没再回元家。一个人守着母亲的最后时光,孤独地将她入土。她甚至严词拒绝元霄参拜逝者。说她母亲一介布衣,经不起元大校长的一拜。

明眼人也看出,这对曾是模范夫妻的两人,怕已经势同水火,复合无望了。

元霄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当他冷静下来,着实有些后悔。那一天,父亲也逼他去认错,试图挽回肖容的心。他也就去了。

那时,肖容正在整理遗物。她发现一个小木箱,还锁着。她拿出母亲临走前塞给她的小钥匙,竟然“啪”一下打开了。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封封的信件,都是当年兰陵写给她的。有些已经打开,但最多的都没拆封。肖容拿起一封!,放在胸口,闭上的双眼,涌出两行清泪。这是她青春的见证啊!母亲说是烧了,原来是骗她!她骗她好苦!曾经有一段时间,她是怨过她的。可是,她竟然将这些信件保存得如此完好!

好一阵,她终于颤抖着双手展开了那封信。

“亲爱的小小:

你好!请原谅我这次爽约。我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因为我被派去执行紧急任务,归期未定,与你的约,只好延期了。不过,我知道,我的小小善解人意,一定会原谅我的,是不是?

小小,这是我到达任务现场的第一天。常规的训练后,便寻到这一处独处。虽是独处,但思想早已渡过千山万水,随从那天上月华,温柔地陪伴着你。小小,你现在可也是失眠望月?小小,你可也愿‘愿逐月华流照君’?小小,我在这里,可是月华无限,无一不是你倩影!

……”

“无耻,真是无耻!我早该想到了,什么义兄,原来是情郎!”

肖容读得投入,人早已痴了,完全料不到有人走到她身后,将那文字全读了一遍。等到那人扔下一句话,愤然离去,她才惊惧回头,只看到他一闪而过的背影。

她知道他是元霄。他来干什么?虽然疑虑,但是她没有解释的冲动。她没有对不起他,但是如果他怀疑,然后做出不理智的决定,那她也只好祝他以后的路好走!

她她虽无过错,但愿意净身出户,只要求她的孩子承继元家祖宅。如若不答应,她也愿争一争。

这几天,她边收拾母亲遗物,边等着元霄来兴师问罪。她想,如果他胡乱指责,坏她名声,她少不了要据理力争。

可是,他没有来。她紧张了几天,慢慢也懈怠了,也不再考虑这件事,只安心把母亲的身后事办好。从一七到六七,她一个人,为母亲操持着,眼睛都哭肿了。每一次上坟,她都会在坟前待上几个小时,絮絮叨叨说着那过去母女之间的事,边哭边说。等到太阳西斜,她才恋恋不舍离去。

这次她刚回来,眼泪未干,听说女儿回来了,才终于踏进了一个多月未进的元家大门。

为了女儿,这点委屈,她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