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头目旁边那位小弟献上谄媚的脸,“大哥,牺牲自己,保全大家,这好像是司机义不容辞的责任。”
头目瞟了秀丽的司机一眼。她没多说话,也没扭头,还靠着坐椅,面朝前方,看不清表情。但她露的侧面仍暴露了她良好的曲线。那种曲线,那种妖娆,不是一个男人所能拥有的。
他努努嘴,使了眼色,两个小弟上前就把她拉了过来,不由分说便撕开了她的衬衣,露出里面的胸衣。墨镜也被扔掉,显出秀丽而倔强的小脸。
头目望望她,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真美人呢。她跟我走,大家只需破财消灾即可。谁要拦,他就连那个人一起拉下车。女生同受,男生共辱。”
看着众人噤若寒蝉的样子,他嘿嘿冷笑一声,便要拉她下车。她长期开车,自然比一般女子力气大些,可是她怎么抵得住两三个男人的拉拽?最后,她被拖出了车外。
车上的人像木偶一样基本都没动,只有赵宇喊起来,让他们放过女孩,说他们这是在犯罪。作奸犯恶之事,还是不做为好?人在做,天在看。谁家没有妻子女儿?到时候也会应验到她们身上。
劫匪色心已起,哪里肯听他的,依然拽着女孩走。还说他们这事一定要做,看看上天的报应到底在哪里?
赵宇急了,也下车想上前拉住女孩,却被两个劫匪拍晕倒在了草地上。等他醒来,只听见距离路边不远的小树林传来女孩撕心裂肺的叫声。他恨自己无能,也恨那么多人无动于衷。他抓着着路边的草,手被尖刺划伤都没感觉到。
时候似乎凝滞下来,他终于远远看见倚着浴在斜晖里的女孩,她已经蓬头垢面,衣衫不整。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知道,她肯定心丧若死。
他回到车上,拿了自己一套新衣,扔给了她。他还解释,这衣服是新的,他没穿过,她先换上吧。可能有些不合适,先将就一下。到了县城可以报案,一定不能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这里手机信号不好,怕有些悬。芸芸众生,总有坎坷。但生命不易,她也想开些。
他扭过头,让女孩换衣。在女孩走过来,他才知道她已经换好了。女孩整理了头发,但眼神空洞,已没了神采。
他红着眼向她道歉,但她并未开口说话。但待她走到车里,布突然关上了车门,还把他的旅行包以车窗扔了出来。
她告诉他,“赵宇,我恨你!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她拉着一车的人走了,他抱着行李包在风中怔忡,但他没怨他。他觉得,女孩乍遇变故,已经心神迷乱,行为有违常理,也正常。
他拦到车赶到最近的火车站,已是晚上。在候车时,他听到报道,下午6:44,附近盘山路发生一起惨烈车祸,一辆旅游大巴发生侧跌进悬崖,目前正在救援,尚未发现幸存者。提醒各自司机小心驾驶。
他发现,报道中的那辆车正是他乘坐过又被赶下的车。一时间,他好象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女孩刚烈,可是那一车人,虽是纵恶之人,也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何致于此?
他不知道该怨谁,最后怨上了自己。假如他是强者,就可以避免这次事件!就是他软弱无能才导致事件的发生。可是他却被饶恕了,不应该呀!
他精神恍惚,浑浑噩噩,差点连学校都回不了。在学校里他患上严重心理疾病,休学一年才完成了学业。
多年以后,他忽然打电话给孙沫,说他辜负了石文纡姐姐的托付。在他收拾东西时,无意间发现她留在他行李包的手机。在他回校以后,他的包就成了禁忌。这么多年,他才第一次翻。这一翻就有了重大发现,让他后悔没有早一些翻。
她的手机有一段不短的录音,在开头,她嘱咐他把手机交给她弟弟。他去了她说的地方,她弟弟早就离开了,不知所踪。他想请他帮忙寻找。
孙沫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情,甚至也跟不少熟识的人说了。但几年间,并没有发现蛛丝马迹,他差不多也快绝望了。现在突然有了消息,他第一时间与他取得联系。他也很激动,表示会尽快赶到这里。他想亲自来给他赔罪。他真的想救她,可是他力量微薄,他救不了。集体的力量伟大,他也激活不了。他无力而绝望,他至今也无法原v谅自己。
“其实,我早就对他说过,他爱好旅游,经常在外,当何不紧些防身之术?他不以为然,说咱们国内治安很好,不用担心这个。他平时很懒,平时别说锻炼身体了,就连学校安排的体育课也是能逃就逃。他这个人,也就在旅游时满血复活。我告诉他,就算治安好,不表示恶不存在了。就算他没有什么让人惦记的,但若是他遇到想要保护的人怎么办?我还告诉他,我从十岁就有要保护的人,所以我一直不敢懈怠。他不听,后来他哭得跟个孩子似的,说他后悔了。可是还能挽回吗?我陪他看过心理医生,也了解他不能外宣的私事,所以我们也一直没有断了联系。”
孙沫感慨着,继续着他的话题。
“我最庆幸的就是我炼就了救生的能力。在家人生死存亡之际,我能伸出援手。我的妻子元儿是我身边最能惹事的人,”孙沫看到旁边的元俪用眼瞪他,便摸摸她的头发安慰她,“所以我也经常处于防防的紧张状态。虽然,我没能救得了我的妹妹,那是上天打了时候差,没有给我救她的机会。”
虽然墓地价格翻了近一番,但最后,孙沫以原来的价格转让给了石文缨,还配合他尽快办好了手续。
至于石文缨与赵宇的会面,他并没有参与。会面之前,他们倒是联系他了。尤其是赵宇,还想与他共叙同学之谊。他婉拒了,并说明了原因,赵宇也表示了理解。他还想等他闲下来再叙,可他单位催促,他只好离开了。两人咫尺未见,有些遗憾,但也没有办法。
那两天,方言一直与他商谈着婚礼的细节,家中也需要布置,还怕那个组织乘乱采取行动,又加强了些安保,他抽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