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俪,今天是我们的大日子。我们的洙洙妹妹也在天上看着我们。她牵挂你,也牵挂我。
“虽然她最后怨了你,但最后我告诉她了,她托梦说,她让我娶你。我娶了你,她就不怨你了……
“我知道你委屈,我也委屈。在人前装恩爱也是协议的一部分。虽然我是为仇恨娶你,但洙洙善良,不要让她知道。
“这只是我的责任,我只要洙洙认为我心甘情愿。还有我的母亲,我的祖父母,我是你心目中的恶人,可他们都是实打实的好人,一辈子都没做过出格的事。我的爷爷,他更是曾经卫国的军人,为国伤残。我也要他们认为我们两情相悦。
“元俪,你都答应了,协议也签了,现在使性子算什么?来,看着我。我都能装深情,你也试试?”
孙沫在她耳边低语,在外人看来,这也是亲昵的表现。
元俪耳边被他温热的气息惹得有些发痒,没奈何又转头看他。
什么深情?我只看到居心叵测!洙洙是你叫的,我只管她叫小洙姐姐。小洙姐姐,你那么么好,你哥哥,他,他说的是真的吗?……小洙姐姐,你听得见吗?他,他也好,好……不管他怎么对我,我都不恨他,我只认他好。你如果真的这样就不怨我了,我就高兴嫁他,我对他笑……
然后,元俪真的对着孙沫笑了。
红颜若一笑,千古怨仇销。孙沫被笑晃了眼睛,只感觉,天地之间,唯余一笑。
“孙沫,你让她把伞撤了吧,我喜欢看雪。苍茫天雪,纷而无歇。幽幽天涯,无尽视野。伞,遮了我的视线,影响了我的情绪,还有我演技的发挥。”
我喜欢雪,我更想被雪虐。我想久此长了记性,再不轻许人以信!
孙沫浅笑,果真撤了伞。于是天地又在了苍茫之中。孙沫微斜了身,折了些风雪。在蒙了眼神的雪雾中,他准确把元俪抱到红地毯的一头,才不舍地放下她。
如果没有其他的关键环节,他宁愿就这样抱着她。不过,他也想了,若无意外,他以后抱她的机会多得是。他一定过过瘾。
红毯之上,虽然刚刚清理过,但雪飞不止,又慢慢铺上了一层。可是那一片喜庆的华夏红,仍执着地忠实地它的职责,演绎着固有的色调和吉韵。
周围的人也涌来了不少。其中不乏当地人。那个昨晚跟元攸聊过的少年也在,站在了元攸旁边。两人交流仍是比划加猜蒙,但似乎有了些默契。
“她就是你姐姐呀?”
“是呀。”
“她好小。她跟你是双胞胎?”
“不是。我姐姐比我大三岁,她二十,我十七。”
“你姐姐有二十?刚才我还想着要不报警,告你这个姐夫诱拐未成年少女。”
“都姐夫了,还告什么?”
元攸心中也矛盾。他想,要是萧殊遇来不及,他救不救姐姐,又怎么救?他有心无力呀。姐姐刚才笑了呢,她是不是真的想通了,要嫁给孙沫?那萧殊遇怎么办?他那么爱姐姐,费尽心思,耍尽手段,都订婚了却被抢走。他会不会发疯?
“不过,你姐姐真漂亮,像个黑眼睛的芭比娃娃。她怎么会有二十岁?我还想着她做我女朋友呢。不过,二十也不算太大,我都十六了。还是可以考虑的。”
虽然语言不通,但元攸倒是把这句话听明白了。他白了那少年一眼。你可拉倒吧。
少年可不象元攸有心事。他满含好奇,四下瞅着,兴味盈然。忽然,他看见有辆特殊车辆开过来,就拉拉元攸的手,示意他看,“元,你姐夫还有麻烦。”
元攸眼一亮,“是吗?”
那辆车果真在附近停了下来,然后下来两个身穿制服的人,拦住了已在红毯上走了一半的一对新人。他们亮出自己的证件,给他们致以歉意,说他们接到举报,有人要强人为婚,这在他们自由的国度是不被允许也不能容忍的。假如情况属实,婚礼立刻中止,当事人立刻驱逐出境。
孙沫拿出自己办的结婚证给他们解释。那个女警再三核验,又对照片看人,发现无误,而且照片并不是合成的,两人也很自然,看不出威逼的成份在内。女警对着上司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那个警官便盯住了孙沫,孙沫也毫不畏惧看向他。
“先生,捕风捉影的事情,你们查无实据,我保留反诉你们侵权的权利。”
警官见他无惧,决定采用比较温和的方式。“你是怎么认识这位美丽的女孩的?她看起来很还未成年。”
孙沫看看他的新娘,“她很小吗?嗯,是有些小,但没那么小吧?”他掏出元俪的身份证给那个警官。
警官对着人看看,“就算她成年了,那你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我可听说,女孩在入境之前都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警官大人,要听我的恋爱爱史?”孙沫笑着,“有点长,您确定要听?
“这是你的义务。先生。”警官点头。
“那好吧。”孙沫回忆,“那是在她四岁的时候……”
“四岁?你在开玩笑么?先生?”女警喊。
“我说是她四岁,又不是我四岁,您激动些什么,女士?”
“不一样么?”
“当然不一样。她四岁的时候,我已经十三了,是个少年了,她自然是不懂的,可是我懂。”
“十三岁你就想恋爱,对方才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