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将军咂咂嘴,认命道:“好吧,陛下让臣做啥,臣就做啥。”
他看向兴国公,又开始笑呵呵地说道:“兴国公,等我忙完了明天去你家吃饭啊。”
兴国公见右丞相成毅端稳如常的走了出来,心中安定下来了,看来是跟皇帝谈妥了。
兴国公他笑着道:“老友,你什么时候上门,什么时候就有好酒好菜招待。”
言下之意不局限明天。
他大概是猜想镇国将军既然领命办事,恐怕是明天不一定能准时赴宴。
至于他想拉这个老友入伙的事,后面有的机会去谈,不急于一时 反正他外甥女也还没发挥呢。
镇国将军一听乐呵了,道:“一言为定。”
这下赚大了。
好了,他不用担心明天的饭吃不吃得到了。
他不得多去几次蹭饭蹭酒,不多去几次都对不起今天兴国公这个抠门的家伙当众放的话。
他还给自己的良人减少了麻烦,良人可以少给他做几顿饭。
他要是能携带良人一起去兴国公府上蹭饭就更好了,可惜兴国公府上没有当家主母。
他自己带着良人去府上拜访,估计要给兴国公府增加很多麻烦。
算了,他就辛苦下,改明儿给兴国公物色个好女子给他当续弦,这样总成了吧,以后他带着自家良人去府上蹭饭,哦,是拜访也就方便了。
诺大的兴国公府没有一个当家主母真是不方便。
你看,从不见兴国公府举办什么聚集宴会,主母发帖请朋友、同僚的夫人赏花游玩什么的,怪冷清的。
兴国公就一个儿子,没个女儿。
苏子煜那么优秀也二十岁这么大了,因为没得一个主母给他张罗娶妻的事情,也不见媒婆上门说亲,怪可怜的。
还是有妈的孩子是个宝。
联想到他自己的女儿赫连娇娇,都被他良人疼坏了呢。
哎,若是娇娇能嫁给苏子煜也怪好的,可惜,这俩人完全不同频。
女儿她只把苏子煜当邻家哥哥看,还是那种仰望的邻家哥哥不敢怎么靠近。苏子煜对娇娇也当成小妹妹看,也不是那种特别亲近的小妹妹,自带疏离感。
他吧,看苏子煜是怎么看怎么满意,唉,他没这个福气成为苏子煜的老丈人,但是他总有机会成为苏子煜他爹爹兴国公的月老吧。
一瞬间,镇国将军万千思绪,神游海外去了,要是兴国公直到此刻镇国将军所想,怕是大门紧闭一顿饭都不会给镇国将军吃。
众人听了镇国将军的话,反应颇为不一。
好些人不由得对着镇国将军翻了个白眼,甚至瞧傻子一样瞧镇国将军,暗道镇国将军真是心大,还想着吃吃吃。
还有些人笑了起来,缓和了紧张的情绪。
当然还有些人不为所动,淡定如常。
“咦,那是陛下的尚方宝剑吗?”户部侍郎看到别在右丞相身后的长剑满脸诧异的问道。
右丞相成毅并没有回他,而是绕过众人,向外走去。
“右相,右相,发生什么事情了?竟要右相您请出尚方宝剑?”工部尚书急切地问道。
刑部尚书左眼皮直跳,这怕是坏事要发生啊。
“右相,您给透露一句呗,我等实在慌得很!”工部侍郎请求道。
礼部尚书眼中带着急切之色,也开口:“还请右相指点一二。”
大理寺卿嘴角微微扬起,深邃的眼蕴着不知名的意思,眼角挂着细微的皱纹,他略似无意的瞥了一眼户部尚书。
右丞相成毅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们,眼神清冷,声音更为清冷,道:“希望后会有期!”
他说了跟钦天监南怀礼一样的话,惹得众人更为紧张。
难道后面真见不着面了?不是每次上朝都能在朝堂看到彼此吗?
什么样的才叫见不着面?
唯有真正的死亡!
刑部尚书也有些紧张,开始自我审视,这些年干了什么事情。
御史台御使大夫何御史跟几位下属相视几眼,他们倒是没什么自污的地方。
这些年御史台不被陛下重用,他们更是谨言慎行,势必践行“内圣外王”、“夫为病病,是以不病”,修自我,提升自己。
他们御史台虽然人少,也没有实权,但是他们都以正风肃纪为责,十分团结,其中又以何御史和苏侍御史为先锋。
他们搜集证据将看到的不合礼教不合法的事情、官员不法行为都做了记录。
鉴于何御史那些弹劾被皇帝陛下压下不发,他们也就没有陆陆续续上书弹劾,而是将那些人在什么时间点在哪里做的那些不合礼或是不合法的事情全都暗中记录下来。
这不,他们此次就是借着陛下回宫,准备来个集体弹劾,这一举还是何御史授意的。
右丞相成毅和镇国将军离开了皇宫,镇国将军见巡逻和内卫排布比往日严格,人众也比平常多了,也察觉到不一般。
镇国将军想问右丞相成毅陛下让他做什么。
右丞相成毅淡淡地道了一句:“此地非言谈之地,出宫再说。”
但是他从怀里掏出半个兵符借着手掌遮掩让镇国将军看到了。
镇国将军心中一紧,这是要调兵啊,出大事了!
镇国将军拥有半个兵符,所掌禁军数过万,明德帝这才回宫,怎么就要大动干戈,他立马联想到是不是有人要造反?
难不成是成王府的那位赵王爷?
右丞相成毅和镇国将军步履匆匆,宫门紧闭得陛下手谕才能放行,宫门的那一波守卫在皇帝进宫便换了防。
御书房内传出大内总管的声音:“传御史台、大理寺众位大人觐见。”
御史台和大理寺的众官员互相对视了一眼,分为两列走进了御书房。
户部尚书想借着如厕的空档去传递消息,可是人刚离开御书房外走廊,就被侍卫和宦官拦了下来。
“本官内急。”户部尚书小声道。
年轻的宦官先是施礼,然后斩钉截铁地道:“陛下有命,任何人不得单独离开。”
“奴才陪您去如厕,还请尚书大人见谅。”年轻的宦官姿态摆的很低,口吻却是不容辩驳。
户部尚书眉头皱起,道:“这......这不太方便吧,有辱斯文,你看着本官怎么如厕的出来?”
宦官道:“陛下有令,奴才不敢违逆,要不尚书大人您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