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汉城、白敬亭完全不关注他们隔空叫话。
白敬亭眼里只有嫡公主,他这场比赛已经将自己定位为嫡公主的护卫,嗨,他回头看向后面一排的人,眼里是挑衅,这次德安侯杨志刚没抢过他,他距离嫡公主更近。
活该!
德安侯刚才分心跟叶景舟打招呼,还是自己对嫡公主专心致志的,他眼里只有他的这个矜贵的妹妹。
他的爹爹妈妈可是全力支持他,让他好好保护嫡公主,他可不能马虎,谁知道今天百来个人会出来点什么事,尤其是那片林子和水泽还有一段山路。
张敬轩叹了口气,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事真多!
王思逸战意盎然,冷清越也是。
秦霄莲唇角上扬,收回愠怒,脸色恢复如常,眼底傲气依旧。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羞赧,更没有生闲气,胜负定输赢,说多了都是枉然,她就是想赢温柔而已,其他人都是附带。
其实她还想激一激嫡公主跟她参加比试,她跟嫡公主赵维贤一直不在一条线上,一度怀疑好像皇帝表哥似乎故意安排将她们隔开,怕她欺负赵维贤似的。
基本上宫内的一些盛大活动都不见嫡公主出场,更别说俩人能在宫外碰上,在她印象中嫡公主就是个只会念书的,窝在宫里也不嫌闷,其他几个公主还会经常参加活动出宫露露面。
万梓琪见没有心里担忧的愤然,她坦荡荡的像是在进行一场普通的对话,便松了口气。
秦霄莲有张狂骄傲的资本,她是太后的弟弟承恩公秦淮河和安国公府安国公的妹妹骆冰心的小女儿,父母两方都是地位尊贵的主,千娇百宠而生也不为过。
承恩公最是庆幸,年老的自己得了这么个小女儿,秦霄莲文武双全,什么都拿的出手,心思也聪慧,总算也给秦家争口气。
比起他那个好大儿秦霄云,这个小女儿就是上天派来救他的。
他终于不用老是被自己的太后姐姐叫进宫里去挨训。
秦霄莲在外趾高气昂,霸道无比,却从不横行,她在这一皇亲贵族圈里很难得的是一个手里头没有人命的人,就连她哥哥都因为抢女人闹出过人命。
当年承恩公哭着求太后娘娘救命。
太后抛下脸面跟皇帝求情,将她弟弟儿子的命保住了,但也自此失去了对秦霄云的偏爱。
太后对她秦霄莲宠得不得了,心肝宝贝的喊个不停。
论宠爱的程度,她自个的那些亲女儿、亲孙女们都得靠边站,她们都不如她跟自己弟弟的女儿她的亲侄女秦霄莲来的亲。
秦霄莲八面玲珑,也是个会来事的主。
她但凡有什么好的,都喜欢拿去孝敬太后姑姑、爹爹和妈妈,让这一群人觉得孩子没白疼。
她得到了这些人的偏爱,在孝敬后会长辈会赐予或者送她更多的东西。
只要她做的不是太出格,大家就纵着她玩乐,没有像高门闺阁的女子那般约束着她,更养成她自己拿主意的性格。
她玩乐是真放开了玩,但是也不忘自己的功课。
她好的时候是真好,但是,她脾气也是真硬,可是比他哥哥起来,她硬的后面还有韧劲儿,有自己的主心骨。
可能是因为她自小见识了她哥的作为,她觉得做事还是要有底线,哪些事坚决不能碰,哪些人她招惹了不用怕。
她知道自己要捧着谁,迎合谁的喜好,自己最好就是孤立而行,不要拉帮结拜跟谁都结交。
偶尔惹出麻烦,求皇帝表哥或者太后姑姑帮她解决,然后他们放不下她的心。
皇帝表哥爱骑马,她可没有少练习马术,只是没有得到皇帝陛下亲自指点她的机会,皇帝陛下只教过嫡公主。
她又觉得出门不能事事都有尾巴跟着,便又狠下功夫跟着太后请的师傅学武,十几年的功夫下来通过了考核,爹爹才敢放她出门。
她知道即便明卫没有,暗卫肯定有尾随,她也随他爹爹去,毕竟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
当然,她如果不愿意的事儿,就是打死也不愿意。
只要不踩过那道线,她在京都可以横着走,太后和她爹还有皇帝表哥会罩着她。
万梓琪见其身姿、自信的眉眼,觉得自己耳根子有些热。
万梓琪暗道:“莲姐儿真好看。”
他是她的玩伴,当然大部分时间他是听她的。
赵维贤将那几个人的对话全部听了进去,只觉得青春年少真好!
赵维贤感慨,人如果不知自己的底气在哪,对别人的言论要求太高,那就要生无数的闲气。
叶景舟忽然侧过头,问她,道:“四妹希望我拿第几名?”
他的声音低沉,极富磁性,这会子更是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赵维贤不自觉的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她带着一丝丝认真,道:“我当然希望叶哥哥你拿第一。”
苏子煜心头微微一颤,听得这话有点难受。
叶景舟却是低笑一声,道:“好,第一名。”
叶景舟觉着赵维贤能把人魂都勾走,她那双眸像盛着一汪幽泉,幽深莹润的眸光清冷又神秘。
叶景舟绕过赵维贤看着苏子煜,两人无言的对视着,无形中进行一番较量。
赵维贤依旧侧过头看着叶景舟,回以浅笑。
现在的他薄唇微扬,棱角分明的下颚虽有些冷硬,可是面色不再那么清冷,眼底有了神采,他心情很好,这个模样好好看。
赵余年觉得周身有些冷。
那三位的对话他是一句不落听进耳朵,看着自己堂妹对着姓叶的浅笑妍妍的模样,他更觉得这场比赛压力很大。
他吐槽:赵维贤啊赵维贤,你都不知道你说了什么话吗?
你说希望叶景舟拿第一,那你表哥苏宴倾呢?难道希望你的青梅竹马苏宴倾拿第二?
苏宴倾刚还表自己的心意宣告主权,这叶景舟就对上了,乖乖,姓叶的胆儿挺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赵余年想:要是苏宴倾给叶景舟小鞋穿,一踩一个准想,可惜啊可惜,这苏宴倾是个正人君子,不会这么阴险行事。
要是自己的女人被人惦记上了,嗨,管他什么手段,非弄得你一点心思都不敢生。
苏子煜心里一阵烦躁,更难受了,暗想表妹希望叶景舟拿第一,难道不希望他拿第一?
表妹她现在对叶景舟比对她亲近?
“比一比?”苏子煜发出挑战。
“比一比!”叶景舟冷冷地应道。
苏子煜转回头,不再跟叶景舟眼睛对视。他看着前方,往日温润如玉的脸上此刻终于浮现了些不一样的表情,控着缰绳的手微微收紧。
叶景舟刚才直勾勾地望着他,那双眼中充斥着挑衅和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