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赌坊开门迎客,陆陆续续已经有人走了进去。
男赌客居多,竟也有几个女赌客,穷酸的富贵的都有,都是老赌鬼、老熟客了,就等着开门赢上几把,去去昨天的坏手气,又或者继续昨晚的好手气。
赌坊中鱼龙混杂,打手们已经就位,今个看到了外面闹哄哄的人,赌坊明显比平常增派了人手。
当然了,打杂的人也将赌坊收拾得更干净了,都是有眼力见的人,二楼的打手隐藏在暗处、明处的也多了。
赵维贤和赵鸣昊、还有叶景舟在任我赌坊这里都是面生的人,生客代表的要么是送钱的要么就是来踢馆的。
一般来说,生客往往容易被宰被欺被出千的几率更大一些。
但是,赵薛陆夏四大纨绔他们这四人任我赌坊的赌师和赌尊都认得,脸熟啊,便稍微放了点心,至少是这几个家伙带来了。
他们四人带来的人多半都成了任我赌坊的财神爷,虽来得次数不多,但是每次都让他们赢得盆满钵满。
他们猜测,这次是请了所谓的高手,来场子里翻盘的吧,呵呵,笑话,四大赌尊加赌坊的坊主赌神在这里坐镇,真当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翻盘?
气氛有些怪异,既隐忍又兴奋。
赵老大说,他们是有素质有修养的人,是来赢钱的不是来打砸的,可不能跟混混痞子一般闹哄哄的来踢馆。
稀稀散散的赌客见到这个情形,不自觉地为走在最前头的京都四绔让了道。
赵余年率先进了门,熟门熟路地走到一楼中间最大的一张赌桌前。
众人拥着带着淡紫色面纱的赵维贤走了进去,叶景舟很自然地自动担起护卫嫡公主的活计,姬野紧跟其后。
赵维贤身边还有一个赵鸣昊,他由护卫长班西哲一直紧紧地守着,班西哲也看出来了,今个有四大京都纨绔在,一般人不敢把嫡四公主怎么样。
赵余年掏出手帕,亲自擦了擦准备好的凳子,侍候赵维贤利落端庄地坐好,赵鸣昊却依旧站着,在赵维贤的右侧身后。
赵余年看着赵维贤坐定,这才神情嚣张的嚷道:“赶紧让你们的赌尊出来,别说小王爷我今个带着人欺上门来。”
薛昀裕也是十分张狂地道:“别愣着,赶紧地,小爷我们都是来翻盘的,时间宝贵着呢,早点赢完钱小爷我还要去酒楼收银子去呢。”
“愣着干吗?以往小爷输给赌坊的银子,小爷我今个都要赢回去。”陆远兴也到位,然后崇拜的眼光看着嫡四公主。
昨夜快散场的时候赵老大才说起这事,他至今都有点神思发飘,不太相信嫡四公主竟然还精通赌技。
赵老大信誓旦旦的,他觉得是赵老大帮着嫡四公主撑场子长面子,万一真输了大不了他帮着嫡四公主给输惨了的兄弟们垫着,不叫嫡四公主为难。
夏威夷帅气地甩开扇子,很有礼貌地道:“骆赌师,你不行,级别不够,赶紧到二楼请出你们的四大赌尊。”
“我们可是好心提醒了你,别到时候输了怪我们欺负你。”
态度有礼,说出的话却十分讽刺,更气人,让人更暴躁。
“什踏马的什么叫你不行?”骆赌师心底狠狠地叫嚣,真想暴揍他一顿,但是看着这帮嚣张的瓜瓜们,一个个都是年少清贵的郎君,惹不起。
骆赌师道:“在下虽不才,但是陪你们玩几把这技术和资格还是有的。”
陆运兴斜睨着看了他一眼,道:“你真不行,别浪费大伙时间。”
“今个也不是我们哥几个玩几把,是我们四妹儿玩,你不配。”
“怎么,请你们赌尊还得我等亲自上二楼去?”
“我四妹儿就喜欢在一楼,这二楼她还不屑去玩呢!踏马的,给脸不要脸。”夏威夷不开心了,直接连骂带威胁。
今个嫡四公主进了这赌坊,还让这赌师在面前摆脸,岂不是丢他们四大纨绔的脸面。
按说,他觉得也就只有赌坊的坊主有资格坐在这边陪他们的嫡公主玩几把。
赵老大可是说了,嫡公主是高手中的高手,只怕任我赌坊的坊主亲自压阵都不见的会赢,所以这帮人身上能筹备的银子都带来了。
就算那啥......输了他们自认倒霉,赢了他们一定要请嫡公主吃饭喝酒,只要嫡公主赏面子应约。
不,公主肯定不会输的!
这其中以王思逸、杨志刚最为激动,他们是这几个曾经给公主护卫的人里面手里最缺银子的。
昨个得了信的王思逸和杨志刚,也不知怎么地就能厚着脸皮磨着叶景舟和薛昀裕,硬是从他们那边各自借了一百两。
俩人得了两百两银子回去,又搜罗了一番凑足了三百两,不然都不好意思跟着嫡公主后面下手买定。
赵维贤不动,只是眼眸抬起,看向骆赌师。
骆赌神跟赵维贤眼神对视的那一刹那,感觉腿有点发软,自己如待宰的羔羊被锁定无处逃离,这是一个眼神有威慑力的女子。
这一眼让他相信这个看起来年岁很小的女子一定比这些个男人强大。
骆赌师对着赵维贤恭敬地道:“请贵客稍等片刻,我这去请赌尊。”
赵维贤神情淡漠的应了一声,移开了视线:“有劳。”
骆赌师这才松了口气,那一眼杀让他心惊胆颤的,好久没有这样的经历了。
她偏过头看向叶景舟,眉头一挑,唇角微扬,声音都温和了几分道:“叶大少爷,玩两把?”
叶景舟感受到邀请,爽快地入座。
紧接着他身边的仅剩的另外两个座位被德安侯和俞飞虹给抢了去,惹得后面的郎君们一阵怒骂,好小子这速度够快。
德安侯直接怼回去:“老子赢钱都不积极,还能干成啥事,谁让你们死要面子反应慢的,老子今个就要挨着四妹儿坐,跟着四妹儿赢钱。”
德安侯感觉跟着赵余年喊嫡公主“四妹儿”还挺亲切挺稀奇,只怕出了这个赌坊就没的机会这么称呼嫡公主了。
他讨好地看着嫡公主,没想到得了嫡公主的回应。
“嗯,德安侯说得很有道理。”
德安侯惊喜,在众人面前理了理争座位有些微乱的衣服,神色更得瑟了:“你看你看,四妹儿都这么说了,你们以后可得积极着点。”
赵余年挨着赵维贤坐在她左手边,颇有些吃味,怎么堂妹就不叫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