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鸣昊穿上蟒袍服,戴上碧玉冠,系上腰封垂下两根宫绦,面容俊朗、身型清瘦的他被这套皇子袍服衬托着多了一分凛凛不可侵犯的感觉。
小泉子也换下了素袍袈裟,穿上了一等太监宫服,人精神了许多。
踏出院门,赵鸣昊心里一直不平静。
赵维贤看着赵鸣昊一身锦绣华服的皇子宫装走出了门,她微微笑着,朝他伸出了手。
赵鸣昊将手放进了赵维贤的手中, 嘴角抑制不住上扬,紧紧地回握阿姐的手。心中激动着:阿姐牵着我的手了。
赵维贤的手不是很暖说来还有点凉,可是赵鸣昊就是觉得好暖和,让他很安心。
天气不错,阳光正很好,风吹着微凉。
史公公躬着身,高声道:“嫡公主、嫡皇子回宫——”
“恭送嫡公主、嫡皇子。”随行的人跟着异口同声地唤道,又跪了一地。
待嫡公主赵维贤、嫡皇子赵鸣昊踏出了庭院才纷纷起来,一路相送到平安寺门口。
平安寺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京都的人。
此刻,平安寺的门口聚集了好多人,不仅有赶来看热闹百姓、本就是来上香许愿或是还愿的香客,还有京都的一些官宦、世家子弟和女眷们。
他们中不乏有认识赵余年、薛昀裕、陆运兴等人的人,待他们看到赵余年、薛昀裕等人挺直腰背手握佩傲首阔步威风凛凛地护卫在嫡公主身边,都不由得瞠目结舌。
这这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还是他们没有睡醒眼睛模糊了?
他们这群纨绔子弟怎么能给嫡公主当起来护卫?
他们纷纷眨了眨眼睛,闭上眼再睁开,防止眼前出现的是幻觉,甚至有人揉着眼睛,怀疑是自己看错了的。
认识的他们的一些女眷们也纷纷议论起来,这真的是京都一大奇观了。
待这些京都的男儿们确认眼前的人确实是他们认识的那帮纨绔子弟之后,更是羡慕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好家伙!
臭名昭着的“京都四绔”今日到了三个,缺席的那一个是威武侯府的庶长子夏威夷。
这次平安寺之行只有他没有出场,不是他不爱凑热闹,而是这会子夏威夷还在家里跪着,听着他父亲的训诫,要是他知道兄弟有这样出风头的机会,还不得捶胸顿足后悔死了,怎么也得先跑出来。
纨绔跟纨绔他们之间也是有区别的,等级分明。
恰巧,德安小侯爷就不在“京都四绔”的圈子里。
德安候府就是个落魄的勋贵,德安侯府的小侯爷杨志刚虽然有正五品德安侯的头衔,但是没有实权,也没官职。
从父亲德安公国公到他这一代侯爵已经降级继承了,国公走得早,杨志刚深深体会了一把人走茶凉的真实感受,他们德安候府已经离开了权利中心。
在京都,高官、贵族、皇家子弟太多了,一个没有权利的侯爷便是一般官员都不用给他面子,不受皇恩沐禄的侯爷在京都的日子有时候还不如富商过得好。
他既要维护侯府的面子,又没足够的进账支撑,日子越过越难。
德安小侯爷杨志刚看着威风凛凛神气非常的赵余年、陆运兴、薛昀裕等人,眼里冒着精光,心里更是羡慕的一塌糊涂。
他多想找个职位当当,就算没有实权,让他跟在队伍后面作为嫡公主嫡皇子的护卫,他也不怕丢人,更不怕被驱赶。
他跳起身,大声朝着已经对视上的一个相熟的纨绔子弟呼叫。
他对着走在后面的纨绔世家子弟问道:“嗨,崔兄,崔兄,能不能帮我等问问,我等可否一起加入队伍,护卫公主和皇子回宫的安全?”
押后的纨绔被称作王兄的人是正四品工部侍郎崔兴隆的儿子崔英杰。
崔英杰笑容灿灿,爽朗地道:“你快速至前方,问问赵小王爷,他说行你们就行。”
“得嘞,谢了崔兄,赶明儿请你喝酒。”
反正他话放这边,回头他该请的绝对不忽悠,但是崔兄混的是“京都四绔”的圈子,至于这个酒局崔兄愿不愿意自降身份应不应去不去,呵呵,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不少人反应过来,眼中出现狂热,不待跟身边人商量的,他们快步奔走,纷纷牵过自己的马,利落地上马骑行,绕开队伍从两边向前抄去,生怕晚一步轮不到他们。
这等好事没有他们的份怎么行?
顾景行和姬野也趁机跟上,二人率先驱马上前。
顾景行更是一骑绝尘,惹得人纷纷侧目,惊讶谁家儿郎如此好看,似集山涧四色于一身的清冷高远?
薛昀裕跟顾景行打过交道,当时顾景行可是给他救了急,对顾景行印象深刻。
见到驱马而来人有顾景行而且一骑绝尘,他不由得笑了,没想到叶家大少爷也爱出风头,不过真是帅。
他对赵余年介绍道:“老大,这打头的人叫叶景舟,我认识,当年帮了我大忙,京都叶府的大少爷,叶氏杏林药材铺想必你们都听过,就是他家的。”
赵余年、陆运兴打量着墨青色衣服的叶景舟,看着此人眉眼冷峻,身形清瘦,气质出众,御马之术也是精湛,不由得起了结交的心思。
“可惜了,他不是个纨绔!”
薛昀裕十分惋惜地说道。
他眼中透着赞赏,脸上却有些失落,真心觉得这叶景周不是个纨绔可惜了。
陆运兴调侃道:“你当所有人都以纨绔为荣?”
“当个纨绔有什么不好,不用背负那么多责任,潇洒自由,老子我就爱当个纨绔。”薛昀裕十分骄傲地道。
陆运兴摇了摇头,无奈地应和:“薛二啊薛二,不愧是你。”
赵余年也跟着一起笑,道:“三日后北和马场有一场赛事,不妨送张请帖给这位叶大少,薛二,你不是跟他打过交道吗,这事就交给你了。”
“得咧,老大,你真是说我心坎上去了。我还想着可惜了,他跟我们不是一路的,不然下次还能约他跑马,我想跟他比一比马术了。”
“哈哈,老大不亏是老大,薛二,你可得办的漂亮点。”陆运兴一边夸着赵余年一边揶揄着薛昀裕。
“还用你交代一声,那必须的。”薛昀裕待后面的人争相到了赵余年的面前,便收了声。
后面这么大的声音丝毫不掩盖,随行的护卫们了然。
他们做好自己应尽的责任,没有多加阻挠,因为他们虽然不知道这群人有没有什么恶意,但是他们知道人行中还有京都玉郎苏子煜,苏子煜的存在像是给他们吃了定心丸,不会出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