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圣女也是个卑鄙小人！”
筛查区次级空间内，被晴天重伤的波克捷用力按压着腹部渗血的伤口退无可退地紧贴着空间壁。
他没想到晴天会毫无预兆的出手，对方甚至没等到搜集完地下城制药的证据。
“没想到的事情多了，我也没想到索拉会为你所用。”晴天手握短剑冷冷说道。
通讯戒指失灵让她警觉地下城的不良动机，联系波克捷之前对管理人员说的话，她想通了很多东西。
地下城是大型复合空间结构的娱乐城，有能耐做到这一步的必然是空间系能人。
所以波克捷说的那位“索拉”极可能是原神选团那个索拉长老。
而空间大师怎么会单单只是个区域总管？
波克捷之前那么说是在给地下城的人暗示……通讯被隔断证明地下城已经做出了反应。
既然如此，那大家都撕破脸好了。
“索拉……”
波克捷恍然，原来罗伦黛尔认识索拉，是自己出了破绽。
晴天观他神色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既然你没有合作的诚意，我自然也不用留手。”
“没有诚意的是你吧。”波克捷冷笑，“逼我吃药，谈妥合作还继续查探可不是合作者能做出来的事情。你可能从来就没想过给我生路……”
“谁让你作孽太多呢？”晴天将剑尖抵在他的喉咙口，苍白脆弱的皮肤在锋利的剑锋下渗出鲜红。
“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说说地下城主要制造哪些禁药，是如何制作的。”
波克捷用血淋淋的手紧握住短剑刀锋，咬牙道：“机会？留全尸的机会吗？”
被说中想法的晴天尴尬不失礼貌的笑了笑，“你要这么认为也行。若你足够配合，我可以放波克家族一条活路。”
家族？算个什么东西……
波克捷笑起来，“我是个自私的人，既然你不肯给我生路，那也没必要打听那些秘密。”
“你不肯说，我可以找别人问，地下城可不止你一人。”晴天道。
波克捷垂下眼眸，“若是人人都知道，那些药也不会成为地下城的专利了，要知道人的嘴可是最难管住的。”
晴天若有所思，几秒后忽然笑得让波克捷浑身发冷。
“如果只有你一人知道……那你死了，这个世界是不是就再也没有那些恶心的东西了？”
一瞬间，波克捷汗毛竖起，死亡的阴影瞬息而至。
他用力抵住晴天下压的手，疼痛和血液的温热滑腻让他清醒地意识到对方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想控制禁药的制售以谋取权益……
“还有人知道！但他不可能告诉你！”紧急关头波克捷嘶哑低吼道。
晴天眯起眼睛盯着他，两秒后放下短剑，“你怎么能肯定，埃米尔不会告诉我。”
波克捷抹了抹脖颈上的伤口，深吸几口气后说道：
“信不信由你，总之我知道的东西绝对值我一条命，那是对兰泽都有影响的东西。如果你用命魂契约发誓留我一命，我就全部告诉你。”
命魂契约？
是和女神誓约对等的另一种誓言约束形式，但更直接更立竿见影。
晴天的眸子转了转，“包括药物，地下城，波克家族，埃米尔，以及你背后势力团体的各种小秘密？”
波克捷冷着脸道：“是的，如你所愿！”
思考了一阵后，晴天同意了交易。
“希望你不要骗我，不然我让你神魂俱灭。”
她用剑割破自己的手臂，红色的血在灵能的作用下飞向空中，同时波克捷的一滴血液也腾空而起。
两滴血在空中聚集，晴天凌空画了一个命魂契约符文。
符文闪着光芒将血滴包住，分解为点点金红色的光斑。
波克捷沉声道：“我承诺将我知道的关于地下城，埃米尔以及波克家族和我背后势力的秘密都告诉命魂契约的另一人。若有违背，命魂相抵。”
晴天缓缓道：“我承诺只要命魂契约人履行契约，我就不会动手伤害他的性命。若有违背，命魂相抵。”
“契约生效。”
“契约生效。”
至此波克捷终于松了口气，晴天不按牌理出牌的性格让他的预判几度失误。
只是再仔细一想，他感觉好像上当了……
对方若是真要杀自己根本用不上出剑！甚至可以一招毙命。
所以她是在做戏，自己最初的判断才是对的……
“罗伦子爵真是好手段，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套我的话吧，其实你根本没打算杀我。”
晴天用手帕认真擦拭染血的短剑，闻言瞥了他一眼，“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了，说你该说的吧。”
波克捷止住怒意，低头望向腹部的贯穿伤，有气无力道：“你不打算给我止个血吗？”
晴天挥手给了他两个治疗灵能，“现在可以安心说了吧。”
“自然。”
“长话短说！”
“……”
半个小时候后，晴天一边听波克捷揭秘地下城一边啃了个面包，还喝了一杯冷牛奶。
波克捷说得口干舌燥，因为失血唇色暗淡干裂脸色铁青。见晴天如此悠闲，他心里郁闷无比，“你的心态一直这么稳定的吗？”
晴天擦了擦嘴角，“那倒没有，不过保持体力是必须的。”
波克捷咳嗽两声，拉下面子道：“能给我喝点水吗？”
晴天不答，收拾好垃圾，微笑问他，“你都说完了？”
说完了才能给饭吃？
还真是可恶！
波克捷靠坐在空间地板上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好的，那我就出去了，你继续休息。”晴天说完倏地消失在次级空间……
“……”
波克捷目瞪口呆地望着空荡荡的周围，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
晴天这是跑了，留下受重伤的他跑了！
她这是让自己在次级空间里自生自灭？
她就不怕被契约命魂反噬？
再一想，晴天在结契后确实没动手伤害他……
“呵呵，呵呵呵……”
波克捷阴冷的笑声回荡在次级空间里。
笑完，他缓缓站起来，周身散发出半神阶的气势，身体经脉里的灵力涌动，腹部和颈部的伤口缓缓愈合。
“你是骗子，我也不是傻子……”
波克捷知道的秘密不少，但有真有假。
例如特制散灵丹的解药，最关键的内核是他自己产生的血液抗体，这是特殊的体质赋予他的天赋。
也因为有这样的天赋，他和埃米尔才能垄断兰泽大部分的禁药……
等身体恢复些许，波克捷试探着脱离次级空间。但是很可惜，这就是个牢笼，连普通神将都无法逃出去的牢笼。
“妈的，罗伦子爵，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