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无言。
房间安静了将近一分钟,贺泺道:“完了…完了…不会全忘了吧!”
苏琼小斥道:“别在这乌鸦嘴。”
叶已詻道:“对不起,我不记得你们。”
陆辞鸣道:“你还记得自己怎么受伤的吗?”
“哥哥们受伤了,我想偷偷去找药,太黑了没看清路…”,他越说越小声,突然想到什么,迅速爬起来,说道:“完了…现在已经天亮了,他们肯定在找我…”
陆辞鸣扶住他,“别动,你受伤了回去也是让他们担心。”
叶已詻委屈巴巴的,眼泪又要流出来,却又忍着,道:“都是我不小心,不能再让他们担心了。”
他拉着陆辞鸣,道“你们认识我一定也认识他们,可以帮我去看看吗,不要提我受伤的事。”
陆辞鸣:“你,他们叫什么名字?”
叶已詻吸了吸鼻子,边想边说,“他们好像说过,我想想…大哥哥叫陆辞鸣,二哥哥叫贺泺,小哥哥叫苏小小。”
“…”
“…”
贺泺搭着苏琼小的肩膀,憋着笑问:“小哥哥叫苏小小,没错没错哈哈哈哈哈——”
叶已詻明亮的眼睛望过去,接道:“是啊,二哥哥说的,他说小哥哥叫苏小小…”
贺泺:“…呃…呵呵”,他看了眼苏琼小,然后默默把手放了下来,“哈哈…”
叶已詻看几人反应,开心起来,期待道:“你们认识的,对吧。”
陆辞鸣收起惊讶,平静道:“你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吗?”
叶已詻愣了起来,似乎想了很久,然后哭丧着脸道,“我不记得了呜呜呜呜怎么办…”
陆辞鸣拍拍他的手,说道:“没事,这只是暂时的,过不了多久你就能想起来了。”
叶已詻:“那…”
陆辞鸣:“我们和你哥哥是朋友,会跟他们说的,也可以帮你保密,但是你必须把伤养好才能走。”
叶已詻:“好吧~…我怎么称呼你们?”
陆辞鸣道:“随你怎么叫,名字先不告诉你,以后你去问哥哥们好吧。”
叶已詻表现得很是雀跃:“好,你们是好人,和哥哥们一样好,既然和哥哥们是朋友,那也是哥哥。”
“噗”,贺泺忍着笑,“对不起,我先出去一下,哈哈太…”
“他怎么了?”
“没怎么”,苏琼小走过来,随口道:“你醒过来他太开心了没忍住…不过…”
他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知道吗,其实你小哥哥叫苏琼小,王字旁右边一个京的那个琼,苏琼小,你二哥哥骗你呢!”
“啊?”,看得出他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但没有太惊讶,“他老是捉弄我,二哥哥太坏了,谢谢你,我记住了,还好没有被小哥哥发现…”
陆辞鸣突然道:“怎么,小哥哥很凶吗?”
苏琼小也看着他,还挺期待的。
叶已詻摇摇头,“不凶,他总是装冷漠,但我觉得他的脸早就出卖了他,凶不起来…”
苏琼小一脸黑线:“…”
“是吗…你们先聊,我也出去一下。”
“…他怎么了。”
“没怎么,他也太开心了…”
“哦,那你是不是也要出去了,你一直在憋笑。”
陆辞鸣:“…”
他道:“我现在不出去,等你喝完粥我再走。”
“好。”
粥没多久就被一位女士送来了,温度正好,叶已詻很是干脆地喝完了一碗。
“那你休息吧,我们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喊,不要自己出来。”
“等一下!”
陆辞鸣停住脚步,回头看他。
“你…可不可以就在这里,等我睡着了再走。”
“…好…”
虽说是他要求的,陆辞鸣真的坐在那里,他又有些睡不着,再次埋进被窝,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我感觉你和大哥哥很像。”
陆辞鸣笑了起来,“哪里像?”
“感觉上像,刚才那两位哥哥也非常熟悉,但是我真的不知道。”
“嗯,没关系。”
……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窗外那棵树照常发出轻微地声响,叶已詻应该是睡着了。
陆辞鸣坐在那里看着那团被子发了会儿呆,然后起身,轻轻关上了门。
他不知道叶已詻的记忆是怎么了,所有这些事情都忘记了,却又记得他们的名字。
他们在枫司第一次见面,之后就到了这里,他的那些和哥哥们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幻想说胡话了,记忆错乱了?还是…
如果是暂时丢失了部分记忆,虽然说得通,但总有些地方不太对。
陆辞鸣刚出来,就看到贺泺苏琼小正站在院子门口,旁边还有一人,穿着红色长袍,满头银发直抵腰间。
是之前碰到的那位说要邀请他们回家的人,看这无比相似的银发,这应该就是楚家小少爷没错了。
楚无争昨晚就从楚边河那里得知了他们来到家里的消息,很是开心,却不准他看,下午回家后看小姑往这边来,便偷偷地溜过来。
没想到刚探出个头,就被抓了个现行,不过楚边露似乎默认了他的行为,并没有要他离开。
楚家燔术拥有者普遍实力非常强悍,但其血脉里具有一种独特的遗传病,传男不传女。
患者发色通常以银白为主,幼年身体虚弱异常,承受不起燔术使用带来的冲击,通常到成年会有所改善,渐渐可自如使用燔术。
楚无争是楚家的一个特例,是对楚家甚至这所有燔术家族来说也难遇的天才。
他幼年就展示出异于常人的天赋,实力高出同辈数倍,但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虚弱的异于常态,直到成年也没有得到改善,要想在使用燔术后安然无事更是天方夜谭。
楚边河为了保护他,将他的燔术封印了起来,让他作为一个没有燔术能力的人生活。
也正因如此,楚无争才没有受到别的家族过分的仇恨与可能的迫害…
楚无争非常开朗活泼,长大后也是翩翩公子一个清秀懂事非常,从未因燔术的事情让家族为难,他清楚自己的身体条件,很少会让家人担心。
至今为止两次生命垂危,一次是幼时使用燔术导致,一次则是因为黑色。
他偶尔会出门游玩,那次便是因为远处风景好,走得比较远,刚好遇上铺天盖地的黑色瞬间将他淹没。
在濒死之际,一个人拽着他,将他带到了安全地带,那时各家族已经在铸建无形屏障,他则刚好被放到了屏障不远的树下。
那人帮他清除了体内侵入的黑色,在人寻来之前,一言不发地走掉了。
他虽然迷顿,却一直记得那人的容貌,直到上次见到叶已詻,眉眼间的相似让他倍感熟悉又亲切,对四人的好感度也瞬间上升。
此时他就站在贺泺两人面前,笑咪咪地朝走过来的陆辞鸣打招呼,“你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