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的来信,让吕布对未来的信心暴增百倍。
不过很快,郭蕴的书信,也就到了他的手上。
通过书信,吕布这才知道,洛阳那边如自己预期,甚至比自己预想的都要猛,直接外朝内朝两拨人一起针对他!
“照这个架势,刘宏肯定又要下诏抓我归案,不过这一回,我却真的要去洛阳走一趟!”
吕布打定主意要让宦官大肆收粮之举得到遏制,而那些大臣们却干不了此事,所以吕布为了自己将来着想,决定自行出马。
为什么别的大臣上书不成功,而吕布觉得信心满满?
一来,别的大臣未必见得到刘宏,奏章很多被宦官压下。
二来,就这次卖粮的事情来说,其实朝里的官员都是些中饱私囊的,都愿意卖粮赚钱,故而弹劾的没几个。
最重要的是,吕布有郭蕴这层关系,有之前献上两种赚钱门路,这次也打算送刘宏点东西,故而要见刘宏是有把握的。
至于能不能劝动刘宏,吕布其实也做了个滑头的决定。
能说动,自然最好。
如果说不动,就干脆认错,反正有进贡一些珍宝,也不怕刘宏不给面子。
“嗯,保险起见,还是叫岳飞做做准备为妙!等朝中差官来抓我时,看到乌泱泱的胡人大军来袭,我即便到了洛阳,刘宏为了自己的江山,也会尽快让我回来的。”
……
草原深处,岳飞最近的补给,因为大汉境内粮价暴涨,略显不足。
于是为了准备充足的补给,入秋来,岳飞几乎都在带着骑兵游猎。
另外,北面有小股北匈奴部落试探性南迁,也被岳飞一锅端,得了十几万牲畜,这些牲畜紧急情况下,也可以杀了饱腹。
除此之外,岳飞还从轲比能手上征调了一批肥羊,以作不时之需。
轲比能自打去年被吕布杀的族中青壮损失过半,如今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咬牙听从岳飞的安排,不敢反抗。
几万青壮,没个十年二十年,根本恢复不过来。
在得了吕布的书信后,岳飞只是微微一笑,便领兵再度光顾了轲比能部落。
不久,轲比能亲自统兵三万,离开部落一路南下,在雁门关外驻扎下来。
但来归来,却从不见攻打雁门关,只是两边派人来往传话。
吕布的亲近自然知道,这是吕布在安排轲比能接下来的行动。
不知道的外人,还当时轲比能派人来威胁吕布,两边正在谈判。
……
这么几天过去后,郭蕴便奉旨回到了雁门关。
这是去年离任后,他第一次踏上雁门关地界。
看着这熟悉的地方,郭蕴感慨万千。
离开时,偌大的雁门郡,百里不见几个百姓,路上的村庄残破不堪,几乎不见活人,即便有几个活人,却也个个形同槁木,只是度日而已。
但这次一路走来,过去沿途荒废的村庄,如今都住满了人,到处都是新修的房舍,不说美轮美奂,但起码能遮风挡雨,而且几乎所有的房舍都装了玻璃,增添了浓浓的高级感。
要知道,玻璃在外面卖的贼贵,可在雁门郡,这东西竟然随处可见。
可想而知,吕布对于自己治下的百姓,几乎是免费大放送的。
途中口渴讨水喝时,郭蕴进了一户老乡家中。
结果才进去,就见房中还堆放着两袋子粮。
“老人家,你们这粮食是新买的?”
家中的几个老小都敬畏地看着郭蕴,其中的老者提着胆子勉强开口:“不不,这不是买的,这是太守大人每个月免费发放的。”
郭蕴愕然:“只给您老发?还是……”
“所有人都给!只要在雁门郡安家落户的,每个月都能按人头得到一些粟米!”
“太守府,有这么多粮食?”
老者使劲点点头:“大人来的晚了,上半年的时候,这路上还有大队车马来到,天天送入太守府无数粮食!如今秋收在即,太守大人这才放缓了收购粮食之举。”
郭蕴故意压低声音问:“吕布许自己大肆购粮,却不许商贩买粮,你们觉得如何?”
老者犹豫了一下,最后苦笑起来:“老实说,我等贱民不懂这些,按理说太守大人对我们极好,愿意看到我们过上好日子,这家里的粮食吃不完有剩下的,卖了换钱也不错。但太守大人既然不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一来,粮食本就不是我们自己的,二来,家里有余粮,咱也不用天天出去挖野菜剥树皮啊!”
郭蕴轻叹一声:“你们能明白这个道理,吕布总算也不是白忙活一场,不然自己花钱喂饱你们,到头来还要落个骂名。”
这些人毕竟是贱民,觉悟不高,想不通太多的东西,能念吕布个好,已经很难得。
不过郭蕴也不想继续和这些百姓聊下去了,他总是感觉吕布这么做不值得。
这也就是郭蕴,如果换了其他世家子弟,但凡下面的百姓有一点不感恩戴德,大概率会直接翻脸。
越是靠近雁门关,路上就越是繁华。
不少小村落里,沿着街道两边都开着简陋的客栈、饭庄、酒铺什么的。
来往商人络绎不绝,这让郭蕴颇为不解:雁门郡的酒和玻璃都交出去了,怎么这里还有这么多的商人往来?
仔细看过,发现这里来往的商人,和别处明显不同。
这里的商人来雁门郡带着不少东西,但离开时,却几乎都是两手空空。
找了几拨商人问过,却只知道雁门郡在大量买入竹子、渔网、棉麻等物,这更让郭蕴摸不清头脑。
“净弄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都被朝中权贵盯上,眼看着小命不保,还有闲工夫摆弄这些!”
郭蕴摇摇头,对吕布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但心底深处,却对吕布喜爱无比。
他毕竟也是对雁门郡有很深的感情的,在他走后,雁门郡蒸蒸日上,这自然让他感到高兴。
尤其是,这是自己人吕布的成就。
“雁门关里面倒是一片安静,城头的守卫也密密麻麻的,怎么回事?”
才进城,郭蕴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心里骤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