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太守府,吕布得了一份岳飞送来的信。
自打去年一战差点灭了轲比能后,岳飞就一直带兵驻扎在草原深处,为的就是避免吕布兵力激增,引起官方的猜忌。
由于轲比能被降服,一直以来,岳飞的粮草补给都能从雁门关卖到轲比能那里,再周转到岳飞军中。
这几个月来,这套机制越来越成熟,吕布倒是对岳飞十分放心。
不过这次岳飞的来信之中,却有了些异常的信息。
说的就是,自打鲜卑分裂,步度根被吕布所灭,轲比能又被打残之后,大青山以南广大草场,突然少了人口、牧群,但因为吕布的低调,远近胡人并不知道是他干的。
于是这就导致东面的室韦、数十年前远走中原和北海的北匈奴,甚至是归化后被安置在西河郡的南匈奴,都在蠢蠢欲动,有的已经进入到大草原,即便是没进入的,也在不断地派出斥候查探这边虚实。
岳飞来信,就是问吕布的意思,是干几仗,还是先观望一番再说。
当然,信里也有岳飞的一些详细考虑。
比如如果出兵北上、东进,想要赶走室韦人、北匈奴的话,因为距离遥远,补给的问题不容易解决。
再有就是,如果想要震慑南匈奴,那必定会暴露岳飞大军的存在,把南匈奴逼回西河郡是容易,但也极有可能招来朝廷的警惕,提前集结兵力做出部署。
吕布看过后,也感觉很是纠结。
室韦人少,历史上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到了唐朝的时候,才勉强有了些人口,所以现在可以不管东面。
但北匈奴不同。
北匈奴当初被击败后,一部分到了北海,也就是后世贝加尔湖一带繁衍,一部分则到了中亚。
北海苦寒,这是事实,如果没人阻止,北匈奴肯定乐于卷土重来。
但即便是从大青山算起,这草原也太他娘大了,岳飞就那点人手,丢到草原里就是沧海一粟,无法震慑北匈奴。
而经过几十年繁衍,谁也不知道北匈奴人数多少,如果兵力强盛,让岳飞去的话,粮草补给是个问题,能不能打赢也是个问题。
如果战损太大,那也得不偿失。
吕布自己去的话,倒是可以以战养战,但问题是太远了……
雁门郡是自己的根本,而自己作为雁门太守,不能长期离开这里。
但北匈奴从北海到大青山,再从大青山到大草原,必定是无数部落绵延不绝,要开战,那必定需要漫长的时间。
茫茫草原,后世坐飞机都动辄几天,这马匹跑的是快,但和这么长的距离一比,也不算什么。
如果中间雁门郡出什么事,自己却深处草原深处,那后果不堪设想。
尤其是,现在还被袁家盯着,而且袁家只是个明面上的敌人,暗地里,没准还有什么牛鬼蛇神在打自己酒、玻璃以及其他的主意。
所以思来想去,吕布是不能亲自去的,而他不去,就不能借助系统以战养战,这注定岳飞只能被动防御来自北面的隐患。
至于南匈奴,吕布觉得是可以敲打一下的。
如今朝局昏暗,国力弱小,即便是朝廷出于警惕,陈兵于西河,也不敢深入草原。
而等过几年张角起事,朝廷兵力不足,自然会抽调走兵力。
于是吕布便给岳飞回信一封:“南匈奴若敢进入草原,可全力灭之……”
岳飞那边的事还没个结果,吕布这里就又来了一波新客人。
“贤婿,王家来人了,昨夜就住在我府上。”
老丈人蔡邕突然来访,虽然极力克制,但脸上却洋溢着高兴、骄傲。
“哪个王家?”
“还有哪个?并州豪门、祁县王家啊!”
这倒是让吕布有些诧异。
王家确实是并州望族,不过现在也算不上是强盛,但对于还处在流亡中的蔡邕来说,平日里还愿意来拜访他的名门子弟不多,王家算是相当不错的存在,这让他很感到自豪欣慰。
不过,王家一向自视甚高,吕布这个太守都没见过王家来访,怎么突然会有人拜访蔡邕?
对此,蔡邕不无得意地解释:“是这样,王家家主王允在洛阳做官,今日回家探亲,要宴请本州名士,又有意在席间题字留念,而老夫的一手好字一向为人称道,故而来此邀请。”
“既然是王家邀请,那你去了便是,和我说这个做什么?”
“贤婿不知,这一次王家宴请不少本地望族,你麾下就没几个能独当一面的文士,这回你何不与我一起同往,没准还能招揽几个大族子弟,回来为你效力。”
吕布哑然失笑:“谁不知袁家和我过不去?这个时候,天子士人只怕没人敢来我帐下效力。丈人去热闹热闹就行了,没必要为我考虑这些。”
“这倒也是啊……”蔡邕一阵挠头,“但王家的人,却托我问问你的意思,他们确实是想邀请你去的。”
这话更让吕布错愕:“王家邀请我,直接来和我说就是,何必让你来问?他们是见不得人?”
“咳,贤婿怎么这样说话。他们不亲自来问,想必是有苦衷,你何必纠结?”
吕布却有些不耐烦:“不去不去,王家是并州望族,想来和袁家也有不少来往,我没必要贴上去和他们来往。再说,都不敢亲自相邀,鬼知道这帮人在想什么。”
蔡邕苦笑不已,但见吕布态度坚决,便也不好再劝。
然而这老头走了没多大工夫,外面就有人通禀,说是王家来人求见。
“叫他们进来吧。”
吕布总是隐隐感觉王家有些不对劲,但既然王家借蔡邕之口没邀请成,如今又亲自来见,吕布也决定亲自看看这帮人到底要干什么。
不多时,外面进来几个人,为首之人衣着华丽,一看就是那种贵公子,不过很年轻,年纪和吕布差不多,有王家标志性的酒糟鼻,一进来就笑吟吟的,但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吕布一看,心里就颇感不舒服,只是出于礼节,还是把人让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