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生看到周野从书房里出来,忙站了起来。
“周老首长。”看到周援朝跟在周野身后出来,急忙说道。
周援朝摆摆手,看也没看赵春生,直接朝卧室走去,“我累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苒苒怀孕,本是一件大喜事,可老舒不在了,苒苒的父母也不在了。
这让周援朝心里很难过,他现在不想说话,只想一个人呆一会。
赵春生攒了一肚皮的话,顿时就说不出来了。
张凤英见周老首长要休息,伸手扯了扯赵春生的袖子,小声道,“我们也回去吧。”
赵春生只好先回家,想着这事过几天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跟周老首长说。
“爸,妈,你们先回去吧。”走出周家,赵景山站在院门口对父母说道。
张凤英挑了挑眉,“要去操场消食?”
“嗯!刚才吃太饱了!”赵景山面无表情的说道。
张凤英嘴角抽搐,每次都是这样烂的借口,就不能换一个。
张凤英意味深长的对赵景山说道,“时间还早,不急着回来,门我给你留着。”
说完,张凤英就拉着赵春生回家了。
赵景山看了眼他妈的背影,眼睛眯了眯,不能吧,他妈不可能猜到他去操场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他做的挺隐秘的。
直到看不到父母的背影了,赵景山这才抬脚朝操场走去。
虽然立了春,但依然很冷,春寒料峭。
赵景山拢紧身上的军大衣,阔步朝操场走去。
看了眼苏佳念习惯性坐的那张长木椅子,空荡荡的,有些孤零。
旁边的路灯照下来,好像在嘲笑赵景山。
赵景山盯着木长椅子看了会,转身离开。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苏家门口。
客厅里有灯光照出来,显示屋里有人。
苏佳念正端着水杯站在窗前发呆,猛然看到赵景山站在院门口,四目相对,她猛的转身,端着水杯回房间了。
赵景山放在军大衣袖子里的双手微曲,这是自从年前元旦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她大概现在很讨厌他吧。
赵景山烦躁的伸手抓了抓头发,对于追女孩他没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在苏家门口站了会,赵景山转身回家了。
————
赵春生是军人,很敏锐。
张凤英怕被赵春生看出端倪,回家后就洗漱睡觉了。
赵春生去了书房,直到凌晨才回房间休息。
翌日,张凤英醒来的时候,赵春生已经上班去了。
她松了口气,掀开被子起床。
九点钟的时候,她就去了聚友阁,她站在茶楼门口四处望了望。
路上行人不多,没有人往这边看。
张凤英抬脚走进茶楼,直接去了三号包厢,要了壶龙井,心不在焉的喝着,一直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偶尔有脚步声走过,张凤英就会紧张的绷紧身子。
脚步声走过去后,她才发现有可能是这里的服务员,或者是别的包厢客人。
九点四十的时候,张凤英有些坐立不安,怕跟昨天一样白跑一趟。
她不知道昨天那人藏在哪里,看到赵春生跟她一起来的就没有现身。
今天她是一个人来的,那人,应该不会爽约吧。
想了想,张凤英起身将包厢门打开。
她坐在桌前,正对着包厢门口。
任何经过包厢门口的人,都不会逃过她的眼睛。
时间越接近十点,她就越紧张。
双手放在桌子上,紧紧握着手里的茶杯。
九点五十五分的时候,张凤英紧张的脸色都白了,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包厢门口。
十点钟的时候,茶楼里的服务员匆匆跑进包厢。
“请问你是张凤英同志吗?”
张凤英愣了下,站了起来,语气尽量平静道,“我是。”
“楼下有位男同志打电话找你。”服务员说道。
张凤英犹豫着没有动,她不知道是谁打电话到这里来找她。
她怕离开后,万一那人来了没见到她走了咋办?
服务员见张凤英站在那不动,皱眉道,“同志,你快去接电话吧,那人挺急的,应该是急事。”
张凤英想了想,给了服务员一块钱,“你先在这呆着,要是有人来找我,就让他在包厢里等我,我接了电话就上来。”
服务员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一块钱,这小费挺多的。
爽快的应了。
张凤英匆匆忙忙朝楼下走去,拿起话筒,“喂?”
一阵刺刺拉拉的声音响起。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张凤英心想,难道是那个人打来的?
果然,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张凤英女士,我今天有事不能来了,东西我给你放在新华书店,你自己去取。”
不等张凤英说话,对面的电话就挂了。
张凤英看了眼手里的话筒,慢慢放下。
“结帐,三号包厢。”张凤英结了帐,对收银员说道,“麻烦你告诉楼上三号包厢的服务员,不用守着了。”
说完,张凤英就急忙走了。
新华书店离茶楼有三条街的距离,走路也就约莫十几分钟,但张凤英等不及了。
她叫了辆三蹦子。
五分钟后,她从三蹦子上下来,疾步走进新华书店。
新华书店有两个工作人员,都是女同志。
一个约莫三十多岁,齐耳短发,一个年轻一些的大概二十多岁,一对又粗又黑的辫子垂落在胸前。
年长的工作人员看着张凤英急匆匆进来,笑着问道,“同志,你要买什么书?”
张凤英看了眼店里,此里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
她走到工作人员面前,低声说道,“我叫张凤英,刚才是不是有人将给我的东西放在这里?”
工作人员一愣,忙从柜台后面拿出一个牛皮袋子。
想了想,对张凤英说道,“请出示你的工作证!”
“我是家庭主妇,没有工作。”张凤英急忙说道,眼睛看着牛皮袋子,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跟姐姐有关吗?
那人说道,“那你怎么证明你就是张凤英同志呢?”
张凤英一愣,这要怎么证明?
她又没有单位,没有工作证。
工作人员看了眼张凤英,衣着虽然朴素,但人看着很优雅,不像是不讲理的人。
为难的朝她笑了笑,“同志,刚才是有人交给我东西,让我把这个交给一个叫张凤英的同志,可你不能证明你自己,我也不能随便给啊,万一给错了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