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城北门,十里之外。
神龙营大军营帐,众将领聚首,彭宇端坐中位,下面有百里锋、柳城东、马大根、施才、方原、潘车满、石大风、薛平锷、崔命、牛赞、楚飞、邓同、胡少杰、裴静超,还有甘杰等一众副将。
薛平锷躬身说道:回王爷,最新四个热气球已经送达各营帐。
彭宇点头说道:好,楚飞…
楚飞上前应道:属下在…
彭宇说道:由你巡查使协助马大根从东门进攻。
楚飞抱拳说道:属下遵命。
彭宇又说道:邓同…
邓同上前应道:属下在…
彭宇道:由你闻风使协助方原从西门进攻。
邓同抱拳说道:属下遵命。
彭宇继续说道:牛赞,由你率人协助百里锋从北门进攻。
牛赞抱拳说道:俺老牛遵命。
彭宇又说道:好啦,崔命,把云起城布防图拿上来,大家都过来看清楚点,到时火油罐投准确点,只针对王公大臣,尽量避开平民百姓房屋。
“是,谨遵王爷命令!”众人抱拳齐声说道。
次日。
云起城中士兵们紧张起来,都知道今日神龙营要发动攻击啦!
“呜…呜…呜…”进攻的号角响起。
云起城东西北三门,大军压境,兵临城下。
攻城投石车一字排开,和巨石捆绑在一起的火油罐已经点燃,各位主将一声令下,巨石夹杂着火焰往城门呼啸而去。
“轰…轰隆隆…”
房倒屋塌,大火肆虐,惨叫哀嚎,云天军士兵们奔走救援。
神龙营大军后方,各自升起两个热气球,天降大火,精准地命中将军府、侍郎府、尚书府、京畿衙、三省府、议事殿、皇宫。
云起城,乱成一锅粥,火烧声、惨叫声、奔跑声、抢救声、怒骂声,声声不绝。
官员、平民、士兵、嫔妃、宫女太监们,都害怕极了。
天降大火,弓箭射不到,降维打击,困局无解。
于是乎,民心惶惶,人人自危,各自奔走躲命。
直至两个时辰后,六个热气球才分别离开。
第二天。
神经稍为平复下来的一众云天官员百姓,又迎来城门巨石轰炸,火油燃烧,城中稍有一点级别的官员府邸,又遭到大火痛击。
城中官员彻底崩溃了,富豪们害怕了,纷纷纠集家兵青壮,携带金银细软,要求云天朝廷打开南城门,放他们离去。
热锅蚂蚁,众生百态,云起城摇摇欲坠,从内到外开始大崩塌。
第三天,继续如此,狂轰猛炸。
有些士兵家在云起城的,纷纷跑回去保护家人。
军队也乱了,云从平杀了数十人后,也无济于事,根本阻拦不住。
中午过后,神龙营突然发起攻城,二十一万大军如山呼海啸涌来,声势浩大。
东门在龙门司楚飞、胡少杰的协助下,马大根率先攻破城门。
十万神龙营大军涌入云起城中,可怜那奋威将军李夏,都没准备好,便死在乱箭之中。
随着主将战死,副将被擒,东门云天军付出了近万人伤亡后,其余士兵纷纷投降。
紧接着,云起城西门也被方原攻破,又与马大根夹击之下,余下士兵纷纷投降。
马大根、施才、方原、潘车满,两支大军汇合,直奔云起城北门。
云从平主力防守在北门,谁知百里锋不急不缓在慢慢攻打,直至城中厮杀响起,才明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云从平还没开声下令,大部分士兵已纷纷扔下兵器投降,再看一下亲卫队,也是满脸纠结,不甘,愤怒,恐慌。
百里锋和柳城东率军杀了进来。
城门口,云从平与百里锋大战起来,枪来剑往,寒光逼人。
十数招一过,云从平长枪被削断,百里锋宝剑架在他脖子上。
云从平苦涩地说道:想不到我晋升到御气境后期,竟连百里将军也敌不过!
百里锋收起宝剑,淡淡说道:大将军承让啦!
云从平看着不断倒下的亲卫,终于忍不住,大喊道:都住手,我投降啦!
厮杀声嘎然停止,随即,神龙营士兵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喔…胜利咯…神龙必胜…王爷万岁…”
……
兵败消息传到云天皇宫。
云天帝荣仁天呆住了,整个人失魂落魄瘫坐在龙椅上。
朝堂上,大小官员早已四散逃亡,太监宫女们惊慌奔走夺门。
昔日繁华热闹的云天朝堂,只有两条萧瑟的身影,龙椅上的荣仁华,太师椅上的云从军。
过了好久,好久…!
落寞的云从军站起来,长叹一声说道:皇上,老臣陪你走走吧!
荣仁天木然地走下龙椅,一老一少,缓缓地走向御花园。
御花园中,头发花白的云从军低声说道:皇上,要不去龙丘郡,与隆玄王他们一样,做个闲散王爷?
荣仁天愣了一下,突然笑道:哈哈哈…闲散王爷…哈哈哈…闲散王爷…
荣仁天有点颠狂地抓住云从军的手臂,大声问道:不死做个王,死了还是帝,对吗?
云从军被抓得有点发痛,只得点了点头。
荣仁天松开他手臂,在御花园中狂奔起来,一边跑一边喊道:哈哈…我是云天帝…我不要做王…我是先帝太子…大荣正统…哈哈…我才是正统…他们都是乱臣贼子…哈哈哈…
云从军看着心酸,有点不忍,老泪纵横,颤声喊道:皇上…皇上…
荣仁天不闻不问,继续奔跑大喊道:该死的奸妃唐婉,该死的严峻老贼,要不是你们祸乱京都,现在的大荣皇帝是我,早就该把你挖出来鞭尸,哈哈,对,鞭尸!
荣仁天忽然停下来,问道:太尉,你说彭宇会认可我吗?
云从军苦涩地摇了一下头。
荣仁天仰天大笑,眼泪都流出来,说道:哈哈,活该我,要是早些年我能收敛暴躁,少点流连花楼,多点亲民为民,那该多好啊!
云从军说道:皇上,现在也不迟啊,我们重新来过,低调做王,未尝没有机会。
荣仁天喃喃说道:迟了,一切都迟啦!
荣仁天又面容一肃说道:太尉,我要走了,你告诉他们,我还是云天帝!
云从军泪流满脸,泣道:皇上,你这又是何苦呢?
荣仁天坚定地说道:太尉,我意已决,你不必阻拦我。
云从军嚎啕大哭道:老臣愧对先帝重托啊!愧对吾父期盼啊!愧对皇上信任啊!呜…啊…啊…!
荣仁天缓缓解下玉腰带,用布条绑在旁边的槐树枝上,然后搬了块石头站上去。
云从军也解下腰带,颤抖着说道:皇上,老臣,来陪你。
荣仁天眼眸亮了一下,说道:也好,黄泉路上我们有个照应。
云从军也绑好了腰带,两人把头伸了进去。
荣仁天对一处草丛吼道:不许来救,知道没?
一名十三四岁的小太监,在草丛中滚了出来,惊恐地说道:奴才,奴才遵旨。
云从军深呼吸一口气,说道:皇上,老臣走了,来生再会!
荣仁天也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大尉,对不住了!
两人相望一眼,双脚踢倒石块,脸色变得涨红,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小太监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想救又不敢,自己又没多少力气,唯有放声大哭。
“呜呜呜…皇上…呜呜呜…太尉…”
御花园中,老槐树下,君臣两人的尸体随风轻荡,像两条咸鱼,萧索而凄美。降维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