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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人在大唐,朝九晚五 > 第一百三十章 朝廷上使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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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朝廷上使终于到了

有轨道路的建设看起来很容易,只要照着图纸进行铺设,工坊照着形状制造轨道就可以了,在铁器上别偷工减料,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实际上,有轨道路建设受限于地势,地基等环境因素,非常依赖经验。

韩东时不可能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丢在这上面,更需要提前进行人才储备,不管是整个工程的总体把握,还是具体施工监督,到基层的施工人,都离不开“人才”二字。

为此,现在多承受些压力,跟朝廷斗些心机,也是值得的。

在别人看来,北疆战事是加在关中诸州头上极大的限制,在这样巨大的压力下,很多地方大吏不敢轻动。

哪怕他们也想着快点儿恢复关中生产,早点儿让百姓过上安乐日子,多事生产,多生人口,也只能让位于北疆战事。

他们盼着朝廷大军早日将突厥击败,那时才能迎来关中的大发展。

可是,韩东时比他们看得更远,想得更深。

他对于李靖和大唐精锐之师有十足的信心,即使没有火枪军,他们也会在短期之内重创突厥,使之无力南犯。

在这样的背景下,北疆战事反而能给韩东时提供最大的“掩护”。

韩东时手掌三州之权,还负责着给前线大军供应物资,借着这些责任,他可以随意调用大量的役夫和大量的铁器资源,哪怕有人质疑,也只能先奏至朝廷,而朝廷也需要慎之又慎,不能直接叫停,必须先派遣上司调查。

一来一往,韩东时的工程都已经开始了,想要强行叫停,更得“三思而后行”。

没过多久,通州与平州也像罗州一样,处处是热火朝天的景象,而在此时,朝廷的诸位公卿才刚刚达成一致,终于把察察大使派至罗州。

……

宇文深刚刚来到罗州,就对韩东时的印象差了几分。

他乃是出身宇文世家,身份高贵天然出仕就有着旁人无法比拟的优势,只要他自己将来不出什么差错,位列公卿只是时间问题。

因此,哪怕在朝堂之上,遍地高官,也大都需要给他或者说给他背后的宇文家几分面子。

他年纪不过三十几许,却已经升至户部知事郎,手掌重权,特别是如今北疆大战的背景之下。

作为朝廷上使,而且还是专门监察银矿之事的察查大使,宇文深在路上曾经想过,韩东时必定要百般讨好自己,让自己“手下留情”,在朝廷之上帮他多说几句好话。

万没想到啊,罗州没有派专人在远处迎接自己也就罢了,他现在已经身在罗州城内,韩东时竟然还不见踪影!

“哼,韩东时不过侥幸骤起,才刚刚做到了地方刺史,竟然如此高傲,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看起来,朝堂之上对他的评价丝毫不为过,此人他日若得志,必无人可制!”

宇文深直接在心中给韩东时定了性。他却没有好好想想,按官位品阶,自己还比不过人家刺史呢。

宇文深身边的师爷看出了老爷对于韩东时的印象,眼珠子稍转,笑着凑了上来:“老爷,您何必动怒呢,以小人看来,韩东时不在罗州反而是件好事啊。”

宇文深对这位师爷颇多倚重,闻言连忙追问。

如宇文家这些世家大族,其实也无法保证自己教育下的子弟个个都是人才,不过他们能凭借着家族资源吸收一部分人才到麾下,为己所用。

而这些人才,相当一部分就是分派给各个精英子弟作为师爷,帮着他们出谋划策分析利弊,凡遇事就算做不到最好,至少也不会出大的差错。

如此,他们就可以保证自家子弟顺着家族安排的道路稳稳上升,哪怕一两个出现“意外”也无关大局,保证整个家族荣光的延续。

对那些投效的人才来说,别看只是身份低微的师爷,那也是真正的谋王,若是自己投效的主子给力,将来可以封侯拜相,又或者遭遇乱世,主子自己成为一方豪权,那他们瞬间就能完成身份转变,在主子的支持之下独立出来,成为“臣子”,也能谋取建立属于自己的家族传承。

这样的模式在大唐之前,已经不知传承了多少代人,所以每个人对自己的角色定位和作用都很清晰。

“大人,咱们受朝廷之令,前来罗州可不是为了跟韩东时打关系的,而是要接手银矿!”

“若韩东时在罗州,您还得顾及他罗州刺史的身份,不能跟他搞得太僵,若他一力阻止,那要如何是好?罗州诸位官吏还指不定是听他的还是听您这位上司的。”

“现在韩东时不在罗州,地方官吏群龙无首,自然也无法形成合力与您对抗,我们何不趁着这个机会,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接要求接手银矿,清查这段时间的账目,甚至还有机会给罗州的地方官施加压力,完成裴相对您的嘱托啊。”

宇文深眼睛一亮,从不满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对啊,现在他何必为了对方失礼而动怒,先把正事做了,得到朝廷诸公包括自己家族长辈们的认可才是正理儿。

韩东时不是对他疏于礼节吗?正好,自己也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看看最后他丢了银矿的处置权,在自己面前还生气什么!

“说得很对,咱们直接前往罗州长史府,同时分派官吏前往刺史府和罗州府库,要求封府封库!”

“还有,你私下里,在罗州寻找熟悉地形的向导,若是韩东此时还不现身,咱们就快刀斩乱麻,先自己前往银矿区,找准了地方,再见机行事!”

宇文深并不知道韩东时对于朝廷决议的态度,只是下意识地认为,任何一位地方官吏都不会乐意眼睁睁看着在手中的银矿被朝廷收走。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心机不过是跟空气斗智斗勇,根本不可能伤到韩东时的根基。

宇文深来到长史府后,受到了罗州长史等地方官吏的欢迎,他们不但热情设宴,还在宴会上暗示了对韩东时这位“空降”而来的顶头上司有诸多不满。

若是宇文深有什么用得着他们的地方,这些人愿意充当马前卒,为宇文家效力。

宇文深不禁暗喜,有了这么多地方官吏的配合,他们在罗州又长期为官,对地方熟悉,人脉又广,要对付韩东时必定事半功倍。

“大人,不好了!”

宇文深酒足饭饱,又得到诸多地方官吏的支持,内心很是欢喜,没想到自己手下的亲信却带来不好的消息。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分头前去封了罗州的账目和府库吗?账目呢?府库钥匙和大印呢?”

看到亲信两手空空地回来,脸色也不大好看,宇文深瞬间沉下脸来。

“大人,您有所不知,韩东时手下那些人根本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咱们按照大人的命令前去,没有任何一个衙门听咱们的,都说没有刺史大人的命令,不能封库,也不给账目!”

“大胆!”

宇文深不禁大怒:“韩东时又不在罗州,哪个有胆子敢拒绝朝廷上司?本官乃是奉朝廷之令前来接手银矿的,若是韩东时一日不在,莫非本官便要等他一日,若他永远不回罗州,朝廷之令如何施行?”

宇文深自然以为这是韩东时故意让他的手下给自己下马威。

此事“关系重大”,牵扯到他跟韩东时这个地头蛇的气势之争,绝对不能让步。

“让御驾护卫准备好,集结人手,本官要直接出马,看看有谁敢当面顶撞朝廷上司!”

宇文深自己的人马虽然不可能跟罗州城守军相比,而且他也记得,韩东时手中握有一支训练的新军。

假如两方是敌对状态,直接干架,他当然不是对手。

可宇文深作为朝廷上使,代表的乃是朝廷,除非那些城守军和新军想要谋反,否则是断然不能对朝廷上使出手的。

仗着这个身份,宇文深准备步步紧逼。

在他看来,此时的韩东时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公然抗旨,那他就处于绝对不利的位置,在朝廷那里自己想怎么攻击他都行,甚至连陛下都护不住他。

要么他就只能乖乖屈服,对自己让步。

宇文深虽是仗着家世才能升到今天的高位,但他也并非全然是草包,还是有几分头脑的。

然而,他来到罗州刺史府,只是一个师爷出面,就完全不卖他上使的面子!

“对不起了,这位大人,不管我家大人今天在不在罗州,都不能让他们封帐封库!”

师爷面对朝廷上使,竟然丝毫无惧,还是保持着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

而一个小小的师爷,以这等语气跟自己说话,分外能激怒高高在上的宇文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罗州想公然违逆朝廷政令?你们还是不是我大唐的官吏!”

宇文深神色冷峻地说着诛心之言,这时他们若是说错一个字,自己真的会把他们的原话上奏朝廷,将整个罗州都致于死地!

谋反之名,可是任何人都背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