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西域急报,半夜送到了我家中。”

“鞠义,阵亡了,徐庶为其请封。”

“安息卷土重来,集结了二十万大军,再度围攻康居。”

天还没完全亮,荀攸顶着双黑眼圈,一脸苦逼地走进军政处。

荀彧跟在后面进来,接过他手中的奏报,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点燃桌角的蜡烛,翻阅着那份奏报:“这两件事,都是大事,刻不容缓,你我做不了主,还是交给陛下处理吧!”

“安息大军二十万,江夏侯他们带去了十万并州军,足以应对,这一点,我倒是不担心。”

荀攸慵懒地坐下,靠在椅背上,神色并不轻松,说出自己的担忧:“只是鞠义殉国,一个处理不好,怕是会寒了前方将士的心。”

“公达多虑了。”荀彧合上西域发来的奏报,放在一旁。

从堆积如山的奏报里,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打开,正式进入工作。

“叔父,有何高见?”

荀攸看了眼开工的荀彧,把头转过来,不看自己桌子上堆积更多的奏报,问道。

“鞠义斩首康居王,此功足可封侯,此前曹孟德的捷报中已然提过,陛下始终没有提及此事,应该是在等一个机会。”

“在等大军返回中原?!!”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只能够听到蜡烛在扑扑地燃烧,还有荀彧翻阅奏报的声音,荀攸突然开口,打破这份宁静。

“也许是!”

荀彧随口应着,言语中不免生出惋惜,道:“可惜,将军难免阵前亡!”

一丝蔚蓝色的光亮照进屋子里,荀攸端正身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整理好面前乱糟糟的奏报。

“走吧!”

等到他收拾好一切,荀彧已在门口等着了,把徐庶的奏报交给了他。

徐庶的奏报送到了兵部,交给荀攸呈上,是最好的。

崇德殿内,文武百官早早到齐。

荀攸和荀彧入宫最早,却是到的最晚。

他们在百官的注视下,走到了第一排站定。

荀攸双手交叉放进袖袍里,握着那份有些沉重的奏报。

荀彧则是站在旁边,闭目养神,等待朝会开始。

“陛下到!”

赵让尖锐的嗓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到朝堂上来。

百官面朝天子山呼万岁。

走完一套流程后。

荀攸离开队伍,来到正中间站定。

“陛下,西域急报!”

刘辩刚一抬手,赵让便动身走了下来,将荀攸手中的奏报取走,交给刘辩。

朝议,就是百官和天子,一同议事。

所以说,官员递了奏报,还需要向百官复述一遍,方便众人商讨,总不能让天子复述,或者是每人给一份,这都不行。

然而今日,荀攸递了奏报后,安安静静地站着,垂头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杨修心思活络,一瞬间便生出了无数猜想。

他身为吏部侍郎,就站在荀彧身后第二排,距离不算远,低声问道:“尚书大人,这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荀彧既是吏部尚书,又是军政处首辅,其他人见面都是叫首辅,杨修叫尚书并不是他不懂事。

而是在耍小心机。

喊首辅的话,大家都一样,怎么能够体现出,他杨修是荀彧的嫡系呢?

不管荀彧认不认,吏部侍郎就是吏部尚书的下属。

“肃静!”荀彧保持原样,头都没回一下,沉声道。

杨修的询问,没有得到回答,目光落在荀攸的背影上,心里面已是惊涛骇浪。

不告百官,不准过问,由此可见,西域一定是出了天大的事情。

否则,无法解释这一切的异样。

杨修的好奇心不减,安静地等待着刘辩透露出奏报中的信息。

“安息大军再发二十万,入侵西域,围攻康居,是欺我大汉无人吗?”

刘辩坐在龙椅上,目光冰冷,手攥奏报,握的指关节咯咯作响。

赵让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低着头站在一旁,即便是不抬头看,都能够知道刘辩是盛怒到了极点。

杨修心下一沉,原来如此。

如今,知道了西域的情况,他便收了好奇心,战事非他所长,听命行事几天。

殿内百官,离的比赵让更远,无法获知帝王之怒就在身边的感觉。

然而,他们却并不比赵让好到哪里去。

文官紧闭其口,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安心当个透明人。

武官队伍里,马腾目光飘来飘去,看到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自觉机会来了。

他心怀志向,建功立业,如此让他老在朝堂之上,还不如死在沙场冲锋的途中,即便是做个先锋,也好过在朝中,被人嬉笑。

往前一步,站了出来。

“陛下,安息欺人太甚,臣请出战,驰援西域,定要让安息贼兵有来无回!”

马腾荡气回肠的声音,飘在殿内。

引来众人侧目,却没有任何人站出来支持他。

自从交了兵权,进了雒阳,他就和马超一样,被随便任命了一个闲散的职务,在京养老。

马家上下,更是被贾诩派人送到了雒阳。

此次,安息来犯,让他看到了马家崛起的机会。

倘若能够立下大功,马家就能够封一个侯爵,足以光耀门楣,也能够心安理得地在雒阳住下去。

荀攸回头看看荀彧,他不明白,陛下为什么不提鞠义封侯的事情。

遗憾的是,荀彧并没有与他对视,也给不了他任何的提示。

“陛下,并州军十万进入西域,装配有各种新式武器,又有徐庶、赵云、关羽等人统兵,抵御安息,守住西域,不过是小事,不必大费周章!”荀攸提醒道。

他不知道刘辩为什么不提鞠义封侯的事情,所以他也没有提。

但是,他告诉了刘辩,安息二十万大军围攻,不值一提,并州军不会财,用不着大动干戈。

希望刘辩能够关注一下鞠义封侯的事情。

听完荀攸的话,马腾有些失落地垂下头,兵部尚书都说了西域战事问题不大,他请战的计划,必然是要打水漂了。

不过,天子还没有发话,事情还没定下,他满目期待,内心焦灼地看着高高在上的龙椅。

“抵御外敌,就够了吗?”

刘辩高坐在龙椅上,声音冰冷,俯视着荀攸。

不等他回答,目光看向马腾,道:“最好的防御是进攻,朕要让安息成为历史,在西域只允许有大汉的声音,从今往后,西域再无战事!”

马腾听得全身一颤,身体因为激动而抖动,双眸亮起光芒,跃跃欲试,就听到刘辩点名:“马卿,朕要增兵西域,攻灭安息,你可还敢前往?”

“为陛下扫清敌虏,虽万里不辞,臣愿往!”马腾上前几步,来到大殿正中间,面朝刘辩跪下,慷慨激昂道。

内心的激动无以言表,颤抖的声音,就是他最好的表达。

马腾双手藏在袖子下面,掌心贴着冰凉的地板。

“陛下,吾儿马超,自幼习武,可为大汉冲锋陷阵,斩杀敌虏!”激动之余,马腾不忘替儿子申请出战名额。

马超被视为马家的麒麟儿,只有上了战场,才有机会立下不世功勋,博取公侯爵禄。

“马孟起与张翼德一战,朕有所耳闻,准其随军出战!”刘辩淡道。

马超是有些坑爹,但是马腾不坑儿子。

让他们一起出战,也无不可。

最主要的是,大汉能够出征的将领,要么是皇甫嵩这种年事已高,不能远征,要么是张飞这种,有任务在身。

马家父子,曾经是割据过,现在交出兵权,倒也老实,全家上下都在雒阳,也不怕他们整什么幺蛾子。

最关键的是,马腾还活着,马超还做不了主。

“多谢陛下恩典!”马腾激动不已,趴在地上,一直叩头。

“起来吧。”

刘辩摆摆手,淡淡道:“此次出征,朕将羽林卫交给你统率,你和马超路过凉州,带上五万凉州军,一同驰援,西域另外,国医馆第一批出师的医学生,共计百人,全部随军前往西域,务必确保他们的安全!”

“喏!”

马腾缓缓起身,退回原位。

内心是更加的激动,本以为能够再次统率凉州军,就已经是天子看重。

没想到,竟然还有机会统率天子亲军,羽林卫。

“咳咳!”

荀攸还想再说些什么,听到荀彧的轻咳,便停了下来。

等到朝会结束,他才找上荀彧,问道:“鞠义的事,消息还没传出去,就算传出去了,其他人也不能怎样,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影响。

凉州军远在凉州,重归马家统率,也不足为惧。

可是,羽林卫不同,负责京师安危,就这么交给马腾带走,京师内外空虚,倘若有人心怀不轨,怕不是好事啊!”

荀攸目光幽怨地看着荀彧,埋怨他,不和自己统一阵营,站出来劝说陛下。

“呵呵。”

荀彧轻笑几声,对于荀攸的抱怨,没有放在心上,说道:“陛下的心思,你别猜。

听闻陛下从锦衣卫挑选了将领,任职羽林卫,训练火铳兵。”

“我也听说了,朝廷上下,知道的人不在少数,你的意思是,陛下早就打算将羽林卫派出去,西域战事,只是一个契机…”

荀攸露出恍然之色,荀彧轻声嘘着,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陛下既然敢把羽林卫送出去,就说明早有安排,我们不必担忧。

至于鞠义封侯之事,陛下怕是要大做文章了,你我二人幸得陛下提拨,身居国家高位,当为陛下分忧解难,接下来不管陛下做什么,都要全力配合才是!”

荀攸走在出宫的路上,想都没想,随口回答道:“那是自然!”

......

皇宫花园里,刘辩放下手里抱着的小公主,把交给自己的妃子。

而后笑吟吟地带着赵让来到一处僻静无人亭子下面。

“科举制公示这么久,外面那些世家,都是什么反应?”刘辩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与方才的慈笑模样全然不同。

赵让跪在地上,回道:“礼部尚书杨彪闭门不出,其子杨修,每日在吏部处理公务,月余不曾回家。至于其他世家,如颍川陈氏、河内司马氏等,纷纷以踢出家族,孤立世家之外为由,要求世家子弟退出国子监,如今的国子监,学生少了将近一半之多。

不过,有一个人,倒是奇怪。”

自从科举制公示之后,尽管还没有推行下去,只是给天下人提前打个招呼,但是,赵让已经奉刘辩命令,暗中监视各个世家许久,甚至世家做的一些事情身后,还有赵让手下内卫的身影。

最初,网络探子,组建内卫,赵让处了大力气,被刘辩一句话,交给了锦衣卫。

这一次,赵让重新获得出手的机会,自然是更加尽心尽力,想要在皇帝面前表现一下,不能让自己一手组建的内卫,全部被锦衣卫蚕食干净。

“哪里奇怪?”刘辩问道。

同时,他的目光看向远处追逐戏耍的公主和后妃们,对赵让口中那人并不是很感兴趣,只是不愿意放过任何细节,这才开口询问。

“河内司马氏,司马懿,平日他在国子监就和其他的世家子弟不同,世家子弟多是锦衣玉食,在雒阳城中的酒馆客舍就餐住宿,而他则是住在国子监准备的校舍,吃为贫困学生准备的清淡饭菜。

而在世家联合起来退出国子监的时候,他依旧特立独行,远离世家子弟,与贫寒学生打成一片,至今尚在国子监中,未曾回过家中一次。”

司马老贼!

纵使刘辩坐稳天下,身居高位多时,还是被这个名字震撼了一下。

本以为,忽略司马家,到最后和其他世家一起清算,司马懿就没有出头机会。

没想到,他主动跑到了国子监来。

史书记载,他起初是不愿出仕的,装病拒绝曹操的征召。

刘辩还记得,还有一种说法,是司马懿忠心汉朝,不愿意为虎作伥,所以拒绝曹操,这么一看,司马懿还算是个大汉忠臣?

司马家最后夺了天下,成为三国时代的最后赢家。

作为胜利者,司马家的史书定然是要对司马懿一番美化,说他淡泊名利,不爱官途,说他忠于汉室,推翻曹魏,是为复仇。

总之,不管是哪种洗白的说法,刘辩都持怀疑态度。

司马懿不讲信义,夺取曹魏天下,是事实。

史书由胜利者书写,春秋笔法古来有之,是对是错,是忠是奸,全凭史官一支笔。

但是,历史的结果,如同将领的战线一样,不会说谎。

司马昭当街杀害天子。

司马懿背弃洛水之誓。

司马家夺取曹魏政权,建立晋朝,本该是个大一统王朝,经历了三国乱世,本该走上坡路,结果却导致了更加混乱的南北朝时期。

持续了一百多年的南北朝,是华夏历史上的至暗时刻。

仅此一点,司马懿一脉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身为始作俑者,他的身上落满了污点,刘辩不得不防。

毕竟,谁也不知道,当时间来到南北朝的时段,会不会发生类似的乱象。

为了惨剧不再发生,刘辩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司马懿家有几子?”

刘辩沉默了许久,赵让本以为他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敢打扰,不曾想,是这么一个很不重要的问题。

是的,至少在他看来,按照司马懿的年龄,就算有儿子,也是怀里抱着的婴儿,能有什么关紧的?

“陛下,司马懿尚未及冠,其父不曾为他安排婚事,自然也没有生育子女!”赵让回忆着内卫收集到的情报,脑海中浮现出司马懿那张稚嫩的脸庞,却有一双精明深邃的眸子。

还没结婚啊!

这可是个好消息,既然司马懿还没有结婚,司马昭还没有出生。

那么为了大汉天下计,就苦一苦司马懿,司马昭就不用出生了。

至于对司马懿的安排,看他表现,若是一直蛰伏下去,就让他于朝中做个小官,不能给他实权。

若是崭露头角,那刘辩不介意继曹操关羽之后,再做一次圆梦大师,让孔明送他离开,算是圆了另一时空诸葛丞相的梦想。

“朕偶感不适,你去一趟国医馆,将张仲景,或者是华佗请来。”刘辩轻咳两声,抬手按压在胸口前面,起身离开花园。

赵让望了下皇帝的背影,不敢停留,提着衣摆便小跑着出了皇宫,奔国医馆去了。

很快,刘辩在崇德殿见到了张仲景。

不用刘辩开口,只是一个眼神,赵让便心领神会,默默地退了出去。

留下张仲景和刘辩单独对话。

刘辩抬抬手,让张仲景上前几步,离得近些,道:“张医师,可有阻止男子生育的药物?”

“陛下,想要男子无法生育,既是艰难之事,而又极其简单!”张仲景心下一沉。

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害怕天子想不开。

可又不得不答,天子问话,不说是不敬君主,假说是欺君之罪。

张仲景快速平复心情,站在正常人的立场,谁没事会给自己喂肚子绝孙的药?

也许,天子询问,是一时好奇问问。

崇德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天子不希望旁人知道。

于是,他选择如实相告,把让男子失去生育能力的法子说出:“若使用药物,则需要长久服用,却不能够保证,让男子完全丧失生育能力。

若不使用药物,则简单得多,将男子处以宫刑,便能成功。

只是请容臣多问一句,陛下问这些做什么?”

为了不让司马昭出世!

当然,刘辩不可能这么说,便将早就想好的理由拿出来,忽悠道:“朕翻阅刑律,见宫刑残忍,想要寻来药物代替,既能对不法者施以惩处,又能够减少对人身体上的摧残,所以,才有此一问!”

“陛下内心仁德,臣绝不敢阻碍陛下废除宫刑,回去后便与华佗一起,调配出符合陛下要求的药物!”张仲景医者仁心,最见不得摧残人身的事情,见到刘辩想要废除宫刑,当即感动地跪到地上,语言中满是愧疚。

宫刑,与入宫做宦官不同。

同样都是一刀切,主动净身,那是为了入宫攀龙附凤,切完以后,还有专业的护理过程;宫刑,就是纯粹切着玩,切完之后,生死有命。

“张医师快起来,此事不急,你先回去慢慢调制,朕想要更改刑律,也不会是一朝一夕之事。”刘辩让张仲景先离开了。

尽管没有得到想要的药物,不过张仲景的话,提醒了他。

有宫刑不用,用什么药啊!

如果张仲景研究出药物,那就找个理由切了司马懿,然后废除宫刑。

既能解决未来隐患,又能获得仁德美名,一举两得。

“赵让!”

张仲景离开后,赵让便小心翼翼地回到宫殿内,刘辩正好有事情吩咐他去做,“让内卫把重点放在河内司马家,另外断绝国子监与外界的通讯,禁止出入和任何书信往来。”

“喏!”赵让不明所以。

方才张仲景出去的时候,老泪纵横脸上挂着欣悦的笑容,难道是他和司马家有仇,得到了陛下的恩准,所以才如此激动?

赵让怀揣龌龊的小心思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