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电话声响起，疤哥走过去拿起电话接通。
“喂，沈总，知道你想子心切，聪明人不说暗话。”
“顺着大路上山，半山腰庙里的佛像下面有个洞，你把钱放在那里，然后原路返回。”
“我保证，等你下山就能见到你儿子了，当然，我们就没有什么见面的必要了吧。”
疤哥说完就挂了电话，让老四抱着昏迷的沈时安抄近路下去，“疤哥，那这小逼崽子咋办？”
“这小子，这小子当然是另外的价钱了。”
疤哥接过沈予，捏着他的小脸蛋笑得肆无忌惮，眼底的算计在这种表象下蠢蠢欲动。
“你把他带下去放好，看着他被接走了再回来，一会后山老地方见。”
“你自己小心点，等你二十分钟，回不来老子就自己走了。”
疤哥拍拍老四的肩膀，催促他快出发。
自己则扛着沈予从另一个方向朝破庙走去。
——
“还算识相。”疤哥叼着草躲在暗处看着沈泊言放下钱后匆匆下山的步伐，松了一口气。
安静地等待了片刻，从暗处走出来进了破庙，从佛像下摸到了大袋的钱。
也来不及数，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扛着看到爸爸后挣扎不断的沈予，抄小路，很快隐入灌木丛中。
来到后山之前准备好的车上，把沈予的手绑在背后，扔在后座上。
自己打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打开了袋子确认了一下数目，心中兴奋不已。
“喂，小子，你哥换了一千万，你觉得你能值几个钱？两千万怎么样？”
疤哥越说越兴奋，仿佛在眼前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小孩，而是实打实的两千万。
叮叮叮——
电话又响起。
“喂，沈总，见到你儿子了吗，令公子看起来情况不太好，建议你快带他去医院看看吧。”
“什么，还有一个，啊，确实在我这，但是沈总，我从来没说一千万是两个孩子的价格啊。”
疤哥把后座的沈予拎到前面来，拿掉他嘴里的布，把手机凑近沈予，“来，跟你爸爸说几句话。”
“爸，爸爸……”听到爸爸声音的沈予开始哽咽。
另一边的沈泊言抱着昏迷不醒的沈时安坐在车里，听到沈予的声音感觉心都被攥住了。
“小予，你怎么样，爸爸马上来救你。”
“爸爸，爸爸……哥哥发烧了，爸爸先救哥哥，哥哥……我要哥哥，我怕，哥哥不要生病，妈妈知道……”
年幼的沈予还不知道哥哥怎么了，颠三倒四地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想法。
一直昏迷不醒的哥哥，令沈予感到十分不安。
下了大雪的那个冬天，哥哥收下自己捏的小雪人，也像今天这样昏迷不醒。
当时妈妈发了好大的火，两周都没让他见到哥哥一面。
疤哥被沈予哭得不耐烦，一把拿过手机关了外放，把布又塞回沈予的嘴里。
“听到了吗，沈总，这小家伙中气十足呢，我想他应该值更多吧。”
“多少就看沈总的诚意了，时间明早四点，地点到时候我再通知你。”
说完也不等沈泊言的反应，就径直挂掉了电话。
他看了看表，外面还没有老四的动静，暗骂一声，不情不愿地开门下了车。
“要不是看在你姐的份上，老子这会早就开车走了。”
“让你小子做事磨磨叽叽，就应该把你留下长长记性，这点事都做不好……”
被挂掉电话的沈泊言拽了拽领带，把手机扔到副驾上。
深呼吸了几下，还是没忍住，发泄似地狠狠锤了几下方向盘。
抬头看着后视镜里，平躺在后座上失去意识，呼吸逐渐变得急促的时安。
想起自己赶来时路上刚通过电话，迟迟未赶到的警察。
只能先掉头离开，去最近的医院。
时安等不得。
沈泊言一边开车，一边拨通电话给林执。
“阿执，时安接到了，你让月清别担心，我现在带他去医院。”
“小予…小予也没事，张队打进来了，待会见面再说。”
“张队，小予还在他们手里，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嗯，不要打草惊蛇，他们想要更多的钱……”
“小……小予，小予……”
时安通红的小脸上不断有汗珠滑落，紧闭的双眼证明他并没有醒来，只是无意识地发出一些低喃。
沈泊言眼神复杂地看了昏迷的时安一眼，不管不顾地将油门踩到底。
林执和苏月清已经早早到了在大门口等候，旁边还有随时待命的急救医生和担架。
沈泊言一个急刹直接冲到医院门口，快速解开安全带下车打开车门。
“让开，让开。”
呼呼啦啦一堆人围了过来，把时安从车上抱下来放在担架上。
各种仪器也用上，乱中有序地推着担架进了医院。
苏月清早就等不及上前，看着早上出门还活蹦乱跳的时安现在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个晃神被忙碌的医生挤出了人群，见时安被推走才后知后觉得追了上去。
“小予呢？”站在一旁的林执好不容易等到医生推着担架离开。
拉开前后车门却没看沈予的身影，拧着眉头打开了后备箱也没有什么发现。
不得不抬头问还在后排车门边傻站着的沈泊言。
“小予还在那混蛋的手里，他们临时反悔了，时安烧得厉害，又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我只能先带时安回来了。”
“在钱没到手之前，他们应该不会伤害小予。”沈泊言这样回答道。
“不是，沈泊言，你怎么想的啊，他们是绑匪不是幼儿园老师。”
“既然能绑了你儿子，你怎么敢说他们应该不会伤害小予的屁话？”林执听到沈泊言的话。
“啪”的一声关上后备箱走到他面前，一把攥住了衣领将沈泊言拉向自己。
手臂上一跳一跳的青筋显示了林执对沈泊言此时的愤怒。
“我他妈就想不明白了，沈予不是你的种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对他和沈时安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就算了，起码还知道关心他，从事发到现在，苏月清问都没问过沈予一句。”
“言哥，你跟我透个底，沈予是不是你们领养的，还是你们非法代孕的？”